墨翟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看了又看,鼻血,鼻血在哪里,流鼻涕还差不多。把她甩开,别来他面前装可怜。

“疼,疼,疼,吹吹,吹吹!”薛冰不让他走,拉着他的衣服,绕到他面前,小鼻子撅着,小嘴巴嘟着,小眉头拧着,她使劲地装可怜,撒娇。

墨翟甩她一次两次,甩到后面自己都不忍心,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鼻子吹了又吹:“吹了,还疼不疼?”

薛冰心里乐翻了,这样的墨翟别扭又好玩,好,接着玩:“疼,很疼,十分疼,刚才有人说它很丑,疼伤了。”

“丑是一种美德……”

“它不要美德,它就要漂亮!”

“好,它很漂亮,一点都不丑。还疼不疼了?”

“好点了!”

“那它不止很漂亮,还漂亮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还疼不疼了?”

“这样,就不疼了!”

墨翟明白了,脸一寒:“冰冰,你玩我呢!”

薛冰大笑出声:“我哪敢玩你啊!”扭头看柳宸:“二少,你说我有玩他吗?”

柳宸都快要笑死了,她就是一活宝,他就是一宠妻狂,两人合在一起就是逗逼的一对小青年,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若论谁玩谁还真说不上。

“没有玩坏,那就不叫玩!墨太太,你可以继续!”柳宸的人生已经悲催到这种地步,他不介意看点热闹。

薛冰得瑟的眉飞色舞,冲墨翟挑眉:“听见了吧!二少可是公正人,他说没有,我就没有!”说完,又指指额头:“这里也撞得疼,吹吹,吹吹!”

墨翟冷冷地看着她,这妖精,得收了,得去找法海借个钵,让她到碗里来。却也在她指额头的时候,看到她手背上有两个黑色的疤痕。

这两个黑色的疤痕是以前没有的,至少送她去公司上班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这就说明,这疤是拍戏期间留下来的。

“这伤怎么来的?”执起她的手,他的脸色已经阴的可以看见乌云。若是被人故意弄伤的,那就等着瞧。

薛冰怕他知道换戏的事,把手抽回来藏到身后:“拍戏受伤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

墨翟把她的手又抓回来,研究伤口,伤口的表面有凸起,没有裂痕,不是割伤或者划伤。疤痕又显圆形图案,颜色由浅至深,是有利器钻入皮肤而成。

“说,怎么伤的?这次休假,到底是正常休假,还是工伤假?”墨翟的声音冷的掉渣。

薛冰不敢再开玩笑,也没有把真相告诉他,说:“也没怎么伤,就是拍戏的时候,有一段水戏。我去害男主的女人了,男主一怒之下把我掉进池塘。池塘里正好有蚂蝗,就这样做了一回蚂蝗的亲妈,给他们喂了几口口粮。”

“蚂蝗?池塘里有蚂蝗,剧组也不派人示先下去查看水质?那万一里面有毒蛇,岂不就要被毒蛇咬死……”

薛冰打断:“这不没有毒蛇,只有蚂蝗吗?没事的,拍戏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还有演员吊威亚从威亚上摔下来,这些都属于意外情况。哪里工作都有意外情况,不是吗?”

“你……”墨翟被她噎住,意外情况是避免不了,可这种意外是不是太弱智,得找找他们导演谈谈,别把演员不当人。再检查她另一只手,还好没伤。

“还有没有其它地方被咬?”墨翟又去翻她的衣领。

薛冰赶紧捂住领口,胸口被温轩哥哥咬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好,还能看到两排清晰的牙印。这要被他看到,呵呵哒,那就没玩头了。

她捂住胸口,转过身,把头发撩开:“这里,还有一个。疼,吹吹。”

墨翟看到这个伤口,牙都要咬碎,这个伤口比手背上的伤要严重两倍不止。手背只是有微微的凸起,这里却凸起的有个小小的肉球,面积也大,应该是进了一条很大的蚂蝗。

没心思再和她闹喜不喜欢爱不爱的话题,心疼的把她搂住怀里,轻轻地吹着她的伤口。薛冰有点痒,又有点心酸,温轩哥哥虽然对她好,但温轩哥哥不会像墨翟这样体贴。

墨翟是那种会把她关心到心里的男人,温轩哥哥不会,他更专制,想他所想,要他所要,一旦超过他的要求,那就是三个字,不可以。温轩哥哥只要她什么都听他的。

她转过身,抱住墨翟,脸庞在他胸口轻轻的摩擦:“这里已经不疼了!”

我疼!墨翟没有说出来,只说:“冰冰,我们不拍戏了,行不行?我们换个其它的工作为,你喜欢珠宝设计,我送你去国外留学,怎样?”

如果她是功成名就,薛冰会考虑这个意见,必竟她当初入演艺圈,就是想赚快钱养家糊口,她的兴趣爱好不在这里。现在,家里不需要她赚钱,可是她也从女主变成了女配。

不从女配重新回归女主,她是不会甘心就这样退出演艺圈!

她拒绝墨翟的好意:“再拍几年,等拍腻了,不想拍的时候,我再去学,反正我年轻,做什么都来得及。”

“冰……”

“墨翟,我额头比后面的伤更疼,刚才撞的,吹吹。”

墨翟帮她吹。

“脸也疼,吹吹。”

墨翟给她吹脸。

“亲亲!”

墨翟亲她。

让他干嘛就干嘛,太听话就不好玩,薛冰不玩了,拉着他手离开,风扬还在外面等着呢。

“墨先生墨太太就这样走?不打算和我聊一聊?不想看看我新得到的一块好毛料?”刚往外走,一旁看戏的柳宸就叫住他们。

墨翟和他没有聊的话题,可是看毛料……好像有那么一点兴趣。看薛冰的意思。

薛冰无所谓,反正她闲得时间可以用来卖钱,她跟着墨翟进去。

黑屋子,没有光,也没有窗户,三人进来后,大门还要关上,把最后一点关线也困住,薛冰不懂了,问:“为什么都不开灯?这黑呼呼的,怎么看得清嘛!”

墨翟笑:“黑才好看!有的毛料自身会起莹光,如果开灯,莹光就会被吞,好料也就这样被埋没。”递给她一个手电筒,自己照亮脚下。

柳宸的这块新料不大,也就比薛冰的“西瓜”大两号,墨翟趴在桌子上,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放大镜,围着毛料慢慢转圈细看。

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把毛料的底部翻起来看下面,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薛冰都无聊的靠在另一块毛料上睡着了。

柳宸拍拍她,指指她怀里那个“西瓜”,示意给他看看。

薛冰揉揉眼睛,递给他。

他也跟墨翟一样,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拿放大镜,围着毛料反复地看。

薛冰又感觉好无聊,一块石头,至于这样看几遍吗?买得好,赚呗。买得不好,就当场砸了,听个响呗。

“啊!”薛冰打了一个吹欠,靠在毛料上又准备睡觉。

“二少的这块毛料不错,出高翡的概率有八成以上。”墨翟终于看完,脱下手套。

柳宸还在看薛冰那块毛料,神情平静,面无表情:“和你手上的毛料比,哪个更好!”

“赌石大赛的最终结果,是以价钱的高低为标准,这块毛料虽然出色,但是太小,卖起的价格终是比不起我那块大的。”墨翟实话实说。

柳宸点点头:“不错,事实就是如此。可是墨先生有没有看出来,这块毛料能出什么翡?”

墨翟一怔:“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只能看出它能不能出翡能出几分的高翡。至于出什么样的翡翠,恕我眼拙,看不出来。”

柳宸点点头,视线却一直缠在“西瓜”上面:“如果我说出黑翡,墨先生相信吗?”

墨翟瞳眸睁大,不会这么厉害吧,仪器都看不到内部的石头,他能看到。

柳宸停下手中的活,把“西瓜”递给墨翟:“一会儿,我让老板解石,墨先生有时间的话,就留下来看看,看看我说的准不准。这块毛料,墨先生看过了吗?感觉又是怎样?”

“不过一块石头料!”墨翟自然是有看过,还不止看了一遍,就是一块长得圆润的石头。

柳宸似乎赞同他的意见:“当初为什么决定买这块毛料?”

墨翟伸手指了指薛冰,薛冰说:“长得好看就买啊,圆溜溜的不大不小,抱着也不咯手。”

柳宸满脸黑线,有了和墨翟同样的感觉,赌石高手在人间啊!

他们出去解石,柳宸说不用麻烦擦石,直接切。他在石头的尾部比划了一下,解石的大叔就照着痕迹切下去。

一刀下去,不但没有他所说的黑翡,就连一点绿色都没有,围观的人有点失望。柳宸却不慌不忙,又在头部划了一个位置。

再切开,还是一样,没有出翡。侧面再切一刀,同样没有出翡。

围观的人走了一半,没趣,一块石头料。薛冰不懂,撞撞墨翟。

墨翟说,别急!

柳宸这次也没有急,好像在估量尺度怎么切,他研究了大约十分钟,最后指着另一个未切的侧面说:“三公分的位置,切开。”

解石大叔知道他的厉害,拿来尺子精密的量,不多不少,正好三公分切下去,洗干净,再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