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刚硬的男人气息将安诺包围了起来,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
安诺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刚伤完就乱动的话,除非是脑子也给伤着了。
言肆的手臂紧了紧,薄唇微抿着,低头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开门。”
他在门口停了下来,淡淡的开口说着。
安诺正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胸前,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痛意,一双澄澈的眼眸有些不聚焦,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撞进了那双黑眸之后,心跳都快了几分,快速的转过头去输入了密码。
进门之后,言肆直接把她放到了沙发上,蹲下了身。
其实对于安诺来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事,只是这几年来,她几乎没有受过伤,连磕磕碰碰都很少,自然对这样的痛感就有些敏感了。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她咬咬牙自己蹦着去医院也是可以的。
痛感一阵阵的传来,哪怕是僵直了身体不动,也依旧能深刻的体会到疼痛感。
安诺咬着下唇,倚靠在沙发上,腿自然的垂在一旁,一动不动。
看到面前的言肆突然蹲下了身,眼里闪过了一丝震惊,双手撑着沙发把身体支撑了起来。
他低着头蹲在她面前,垂着眼帘直勾勾的看着脚踝处,双手却没有动作。
安诺的脚踝已经彻底肿了起来,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这到底算严重还是不严重,只是她本身就白皙细嫩的皮肤,现在有些发红,甚至肿的很高。
言肆有些手足无措,斟酌了很久,才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腿,在肿起来的地方轻轻碰了一下。
安诺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又很快的绷直了身体。
言肆感受到了她的动静,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正紧咬着下唇,紧皱着眉头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很僵硬的样子。
言肆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却又看着这触目惊心的脚踝,忍了下来,轻轻放下之后,皱着眉头转身去了厨房。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冰袋,没有多说的直接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思考了几秒之后,将安诺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握着冰袋贴了上去。
“啊……”
安诺轻哼了一声,却带着撩人心弦的柔意。
冰袋贴上去之后,脚踝处的肿痛感好像被冰凉感替代了,红肿的脚踝本来就有些发痛发热,有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来之后,却有了一丝舒服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声音,让安诺蓦然红了脸,就连言肆的手也顿了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诺垂着眼帘低着头,言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红。
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是沉默了下去。
医生来的时候,屋子里一如既往的沉默静谧,还带着一丝……尴尬。
“言少爷……”医生有些不自在的朝他弯了弯腰,带着东西进了屋。
一进门就看见斜躺在沙发上的安诺,右腿放在靠枕上,脚踝处红肿着。
言肆淡淡的看了医生一眼,领着他走到了安诺面前,双手插兜站在一旁。
沙发上的女人斜躺着,姿势不太雅观,但是又带着吸引人的慵懒,眼皮有气无力的耷拉着,白皙的脸上有些愁容,看到医生来了之后,皱了皱眉。
以前看到那种崴了脚还得正骨的,咔嚓一下上去就好了,看起来干净利落的样子,但是会很疼的吧……
虽然长痛不如短痛,但是自己就算是轻轻动一下都觉得疼,那要是真给用力一下接上,那不得疼晕过去啊。
等医生找了个凳子,准备把她的脚放上去仔细检查的时候,言肆突然皱着眉头制止住了他。
“等等。”
医生:“……”
安诺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转身的言肆,难不成是感觉她有些投怀送抱,所以没兴趣了?
言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条薄毯,盖在了她的腿上。
安诺今天穿的短裙,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这么直直的搭在上面,挪一个位置就很容易走光。
医生又是个男的。
感受到言肆的锐利的眼神,医生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赶紧把安诺的腿放在了凳子上,“有点疼,忍一忍。”
等医生按下来的时候,安诺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都差点彪了出来,咬紧了牙关屏住呼吸,才忍住了叫出口的声音。
这按一下那看一下的,简直是凌迟啊。
言肆的眼神越来越冷,医生的手都有些发抖,战战兢兢的收回来之后,才忙不迭的起了身,“没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没有伤到骨头。”
“药呢?”
“先用冰敷两个小时,然后再热敷,促进血液循环,最好再配合按摩。”医生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两瓶超级实用的……云南白药和红花油,“这些第二天配合按摩使用。”
“嗯。”言肆皱着眉头接下了两瓶药水。
谁都知道这S城里,言肆惹不得,更何况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医生自然交代完了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自己来吧……”
安诺看见言肆重新取了一个冰袋出来,自己坐起了身,抬头望着他。
言肆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喑哑,“不疼了?”
面前的女人仰着头,眼里水波流转,带着摄人心神的能力,殷红的小嘴微张着,白皙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疏离。
安诺被他看得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疼当然是疼,但是之前他拿着冰袋敷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减轻疼痛了还是给冻麻木了,反正现在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主要还是因为他蹲在自己面前,握着自己的小腿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在。
安诺朝他点了点头,“好些了。”
“嗯。”
言肆不咸不淡的应了她一声,却没有动作。
安诺望着他,皱了皱眉头,伸出了自己的手。
倒是把冰袋给她啊……
言肆垂着眼帘看了一眼她抬在面前的手,纤细白皙。
他却在抬起手的时候,转身把手里的冰袋扔在了桌子上,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握着面前的手将她往后推了推,整个人俯身吻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之前拿着冰袋的缘故,言肆的手心冰冷,落下来的吻却炙热。
安诺瞪大了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握着自己的手,冰凉感一点点的褪去,整个人也被完全压制在了沙发上,无法动弹。
言肆吻的急切又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一寸寸的攻城略池,细细吮吻。
安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眼神落在面前男人轻颤的睫毛上,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垂下了眼帘。
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仰着头迎合了上去。
这一动作让言肆整个人都僵住了,猛然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拉开距离。
看着放大在眼前的脸,皮肤白皙细嫩,长长的睫毛微翘着,言肆难以按住突如其来的燥热,一条腿跪在了沙发上,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又深吻了下去。
带着欣喜和热烈,连带着安诺的呜咽声也吞了下去。
从之前带着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安诺那么安静听话,内心早就有些躁动了,又在她那一声轻哼下,更是心猿意马。
怕伤到她,也怕弄痛了她,一再的按捺,却在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时候,对上那双干净的双眸,顷刻间化为泡沫。
跟容绍所说的一样,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就只有她。
被言肆松开的时候,安诺浑身都有些发软,勾住他脖子的手也无力的搭着,一双眼睛满是雾气,带着些许迷离,半睁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微微喘息着,却没有离开太远,温热的气息都还喷洒在她的脸上,一双黑眸里火苗攒动。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大小算是个伤员的话,说不好言肆可能真的会把她给办了。
不管她前后的态度差别有多大,却总能牵动着他的情绪。
所以在安诺仰着头迎合着他的吻的时候,一瞬间涌上来的就是欣喜。
言肆的眼帘轻垂着,微微偏着头,又靠近了她,却迟迟没有落下。
两个人呼吸交融,气息都有些灼热,他声音喑哑的叫着她,带着一股情欲。
“安安……”
“嗯?”
言肆的唇重新贴了上去,言语从唇齿间溢出,“为什么?”
为什么之前还对他不冷不热,现在却又不拒绝他?
为什么吗?
安诺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很快就被笑意遮盖住了。
她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因为……”她沉吟了片刻,“我跟你睡过了,可能嫁不出去了。”
言肆呼吸一滞,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双眸的火焰瞬间被浇灭,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