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颜这边看着胡思歪想着,殇诚那边专心致志开车,光这份从容镇定就值得王清颜学习。
等到殇诚看到王清颜吃炸酱面的时候面色就不那么淡定了。
王清颜的具体工序是这样的,牛排切块,拌上沙拉意粉合着红酒。嗯,颜色缤纷的一份,王清颜看着胃口大开。
奈何服务员以及过往用餐的人都是没见识的,瞪大眼看几回还不满足,总要回头惊奇的望着。
王清颜腹诽不断,理他们稍显无理取闹,不理那目光针扎一样不舒服。
王清颜抬眸正想抱怨几句,冷不丁看到殇诚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王清颜这吃法也得不到他的认可。
算了,管别人如何,自己吃的开心就行。
殇诚欲言又止看着王清颜,好半天来一句,“你这吃法我是第一次见,还真长见识。”
“这话耳熟,我记得和你提起过,冷瞳也是这么评价的。不过他比你刻薄,还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王清颜不好意思的对他漏齿一笑。
殇诚挑眉,好奇地追问道:“什么比喻?”
王清颜咬着唇转头四处看看,人流量密集,不是公开秘密的时候。“等一会车上说。”
殇诚举起杯子喝茶,悠然道:“低声说,没关系的。”
“冷瞳说比起拿面包擦盘子的,我还算优雅。”
殇诚丢下杯子,抽出纸巾咳起来。
什么从容淡定都是表象,王清颜面不改色把牛排风味的炸酱面进行到底。
回到家,殇诚上楼牵小美,王清颜在楼下等着。吃的有点撑,遛狗的时候顺便消食。
冬天气候湿冷,就连月光也格外清凉。王清颜仰头看一会天,想起千里之外的家人,姨妈又打过一回电话,大意就是有她撑腰,这个年一定要回家。
回是要回的,只是家在哪里?赵倩已经把那个家收拾的没有一丝王清颜和妈妈生活过的影子,赵宣燃两口出入都比王清颜自在的多,这回去不是自取其辱么?
可不回去又不行,亲人邻居怎么看?赵倩又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王清颜的名声估摸着也被她败坏的差不多了。苦笑一声,自我安慰道幸好找个外地人,不然这一打听,王清颜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响当当的名头谁家敢要呢?
手机铃声响起,王清颜从兜里掏出来,来电显示是花容。“姐姐,还没休息呢?”
“嗯,晨,确定明天的车么?几点到?”花容的声音甜美亲切,听不出一丝实际年龄的痕迹。
“是的,明晚八点半到T城东火车站。对,就这一趟车。”说着话殇诚带小美一起下来,小美很是热情往王清颜身上跳。
“你把车次发过来,我要确定一下,到时候我和你哥去接你。”
“好的,姐姐早点休息,明晚见。”挂断电话,王清颜一个闪身躲到殇诚身后,小美绕着圈子追,很有眼色避开和殇诚的接触。
它心里清楚殇诚不够爱它。
王清颜也清楚,所以有些发愁,“明天我都要走了,你们还是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我会带好它的。”殇诚正色保证。
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逢,王清颜和殇诚都是豁达的人。他隔着拥挤的人群对王清颜挥手告别,王清颜做一副勇敢的样子随着人流走几步,再回头看已经不见他踪影。
心情陡然复杂起来,这小子必定见惯风月,所以做不出伤风悲秋的离别愁绪。意识到这一点,王清颜很惆怅,因为本人很舍不得他。他做出一副潇洒派头,让王清颜很不是滋味。
这情绪直到王清颜找到座位坐下都不能释怀,心情不舒畅脸上也带着点不开怀的神色。邻座男子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望着王清颜,王清颜垂头只做未知。
年关将近,回乡的人多带着的行李更多,列车过道太多狭窄,显得拥挤不堪。
这时有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少女右手拉着一个拉杆箱,左手臂间挽着硕大的粉色皮包站到和王清颜一排男子的身边,“让开,这是我的座位。”唯恐男子不信,趾高气昂的掏出票在男子眼前晃一下。
王清颜侧过脸好奇地观望,等着看男子的反应。没料到那男子目光转向王清颜,对视间和气的说:“小姐,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王清颜不可置信拿出票对照,男子探头看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座位在背后。”
王清颜红着脸起身,边拿东西边说:“不好意思啊,没注意看错了。”心里懊恼的不行,估计这男的早就意识到王清颜坐错,有心提醒奈何王清颜自作多情以为他想搭讪才故意不理。
真丢脸!都怪殇诚,闹得王清颜神思恍惚出丑,这笔账记到他身上。
列车快速行驶,窗外的风景如倒翻的书页千篇一律,处处草木枯黄,一览无余十分的无趣。偶然路过几处丘陵,看到几棵枝干粗大光秃秃的树木,默默杵着,显得沉闷碍眼。
百无聊赖,王清颜拿出手机翻看电子书,只一会眼皮发涩,昏昏欲睡。王清颜一向顺心而为,顺势趴到桌上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个尖利的声音吵醒,脑子清醒的时候身子还麻木着。
只能趴着不动,耳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十分咄咄逼人的语气:“该死的,你破包压着我电脑了,赶紧给我拿开。”
随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声好气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包里是电脑。电脑是贵重物品不能挤压,你怎么不给放到行李架上,更安全不是么?”
照理女的得一句对不起就该偃旗息鼓的,可是她气性大,“姑奶奶想放哪里就放那里,你管得着么?”
和谐社会,像这种素质的委实不多见,王清颜硬撑着僵硬的身子扭过头,争执的双方正是王清颜坐错位置的一男一女。
男的气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漂亮的女孩脸若寒霜,“把你的破包拿开就好,唠唠叨叨说谁呢?我是你说教的人?也不打量自己那窝窝囊囊的样。”
车厢里的人看不下去了,对过的大姐说:“姑娘你这话说的过了,出门在外的,何必出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