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示忠诚(1/1)

第16章 小示忠诚

刚敲过二更,南韵内急从梦里醒来,一睁眼一片蒙黑,方才想起自己盲了。南四房内并没有专门的仆从伺候,他也不好意思真的喊容子奕来伺候自己,一时又窘又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正此时,头顶却忽然传来容子奕温柔的声音:“怎么,可是内急?”

南韵羞涩地点点头,因是自觉给容子奕添了麻烦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容子奕察觉到南韵心思,为纾解他心中负担,又补充道:“方才我起夜醒了,便想着去侍卫处要了一个恭桶。”说着放下手中提着的物什,扶南韵穿上鞋站起身来。

听到“恭桶”两字,南韵就如同得了救命宝物,站稳了身子正待要解裤方便,却忽而意识到他虽看不见容子奕,容子奕却看得见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子,正是怕羞的年纪,要南韵这样与容子奕赤诚相见,南韵实在有些做不到。

容子奕见南韵一滞,心领神会道:“你现在行动不方便,且在这里等着。我先将恭桶放在屏风后面,再来扶你,你自己小心着些。”

南韵对如此安排自是感激不已,赶忙连连点头。

容子奕确是个体贴周全的,将南韵扶入屏风内后,他又故意压重脚步走开几步,好叫南韵听见才好放开心怀安心出恭。待重新安置好南韵睡下,容子奕打水洗了洗手、脸,清醒一番,又坐回到了书桌前。他没有睡,也不是因内急醒的,为全南韵心愿,他虽明知是局,却唯有又回到那女王爷的把戏之中。

翌日,景离午睡起来,书僮便传上了小院里今日诸位才子的政论。

“今天的怎的好像较平日多许多?”景离漫不经心地瞟一眼,随手拿起一杯茶浅饮一口,道。

那书僮将身体弯得更低些,道:“回禀殿下,右边这叠是今日院中诸位才子所作,左边这叠厚的,皆是南四房容公子一人所作。”

书僮的话引起了景离的兴趣,她放下茶杯,一只手拿起左边容子奕所作的一厚叠政论随意掂店,另一只手微微一摆道:“都下去吧,没本王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身旁伺候着的赶忙纷纷答应着下去了。

景离这般独自个儿细细翻看容子弈的政论,一看便看到了深夜。她虽是得了清静的,却急坏了府里人。须知王爷将自己个儿关在内室这许多时候,误了晚膳也罢了还误了她自打出生便没误过一回的药,近侍们无不忧虑。他们一个个急得在门前直打转,百般无奈唯有缠着雨霁连连求她去请,道:“姑姑乃是王府掌事,又是殿下身边唯一能说的上话的,还求姑姑去请请王爷意思。”

雨霁虽是心中也是焦急不安,面上却是一派镇定,轻斥道:“殿下自有殿下的思量,既是吩咐了,我们便等着,难道还要去请殿下换个意思不成?且都好好将自己该做之事做好了,安心在此候着,莫叫王爷传时没口热的备着。”

诸人皆以为雨霁说的是,自去忙碌不提。

房内的景离并没意识到房外的骚乱,也没意识到自己已误了膳又误了药,甚至没意识到早就过了掌灯的时间天已黑透、她是在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灯笼光和月光在看容子奕的文章。容子奕此番可是下了苦工,不单止将这些日子未写的政论一概补齐,还一改过往只是给出自我谋略建议的文风,每一题都以多重角度层层分析,罗列出各项优劣,给出攻当如何守当如何、进取当如何保守当如何的方法,再结合方法给出多种组合建议,叫景离一气看了这许久亦不能停手。

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踏实感觉到容子奕可能正是她要找寻的那个人——天下第一的才子,天下无双的谋士。可惜这才华,还并不是忠心于她。

但是她并不着急。南韵之事将容子奕的软肋完全暴露了出来——他所重的无非一个“情”字。

只要在情上征服他,她想要的东西,何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