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楷在公司打电话给仲立夏打不通,打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下午去幼儿园接皮皮放学,老师告诉他,皮皮请假了。
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也是没有找到他们母子,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常景妍,常景妍二话没说就先把他骂了一顿,“你老婆丢了你找我啊,不是你说各过各的吗,你现在找她干什么?别说我不知道立夏去哪里了,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个混蛋。”
挂了电话,常景妍这才想到重点,仲立夏去哪里了呢?怎么走都不和她说一声的。
欧阳烁在旁边舒缓她的情绪,“你现在不能这么暴脾气。”
常景妍那还顾得上其他的,“不是,我们家立夏好像因为赌气离家出走了,你说能去哪儿呢?可别出事了。”
欧阳烁听常景妍说过明泽楷和仲立夏的事情,“她又不是孩子,还带着一个孩子,能出什么事,肯定是带着孩子出去玩,散心去了。”
“那样最好,一点儿都不愿意看他们俩瞎闹,你都不知道他们没确定恋爱关系之前有多好,好的都恨不得变成一个人,可等他们决定做恋人,就天天闹的没完没了,我都替他们累。”
欧阳烁作为一个旁观者感慨,“或许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做恋人的。”
常景妍不说话,因为她觉得明泽楷和仲立夏已经算不上合适不合适,都这么多年了,他们早已经过成一个人,根本是分不开的,你不能说你自己的腿和身体看上去不太合适,就把腿一刀给剁了吧。
仲立夏陪着儿子疯玩了一天,刚到酒店皮皮就睡着了,还是仲立夏在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擦了擦小花脸还有小手小脚。
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明泽楷一个人打来的,看一下时间,他别在开车乱找,还是给他回个电话吧。
响了不到一声明泽楷就接了电话,他亟不可待的问她,“你去哪儿了?”
仲立夏听出他的着急,心里酸酸的,但他自作孽,就该让他着急,再说,她和儿子都出来三天了他才开始找人,足以证明他有三天又没回家。
“你管我去哪儿了,找我干什么,着急离婚啊?”
明泽楷知道她在生气,“不是,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了。”
仲立夏揶揄他,“现在知道着急了,不过我没你那么阴晴不定,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说不见就不见。”
明泽楷觉得她说的都对,他们之间阴晴不定的总是他,“你现在在哪儿?”
“告诉你你也不会来找我们,因此你没必要知道。”
明泽楷惭愧的沉默好一会儿,仲立夏玩了一天很累,想洗洗早点休息,“没话说我挂了。”
“我想你了,老婆。”明泽楷发自真心的说了一句。
仲立夏一点儿都不感动,相反还有点儿解恨,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想了。
“活该。”她一点儿都不心软的送给他两个字。
明泽楷苦笑,果然是他的仲立夏,睚眦必报。
“那你和儿子要好好的,吃好住好,儿子有什么喜欢的你都给他买。”
仲立夏最受不了他这样,想放下又放不下,很烦人,很不客气的和他说,“儿子最喜欢你陪着他玩,你能给吗?”
“……”连这个简单的承诺他现在都没有勇气给。
仲立夏不明白,他到底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出来玩之前,她先确定了他自己你的身体状况,还去找婆婆探口风,完全都毫无理由。
唯一让仲立夏没把握的就是,或许他是真的婚内出,,轨了,哪怕只是他的一次疏忽大意,或许是酒后乱性,所有现在他在支支吾吾,不管和她说实话。
之前说好的坦诚相见,真到有他想隐瞒的事情,那就都是空话一场。
“没事我挂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二手烟少抽,酒少喝,身体是自己的,工作不是一天能完成的,现在我不会在家烦你了,希望你每天按时下班,早点回家。”
仲立夏说完就关了手机,或许对他而言已经是废话,但她想说的还是要说完的。
明泽楷想对她说,那段时间不是因为他不想回家,是因为真的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让他忙,太晚回家是怕吵醒她和皮皮,才在办公室里将就的。
事实证明,忙到再晚,有家还是要回家,不然真的会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仲立夏的想法很简单,什么时候明泽楷和她坦白一切,她和皮皮什么时候回家。
没想到一切还是都不在计划之内,皮皮没出来几天就感冒,还发烧咳嗽,仲立夏就想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虽然都是去医院打针吃药,但还是回自己家比较方便。
大半夜仲立夏一个人开车带着刚从医院打完针的皮皮回家,她把皮皮放在安全座椅上,调成半躺的姿势,皮皮从小到大就有个习惯,打完针就睡觉。
中途皮皮醒来一次说要喝水,仲立夏在高速服务站停车, 喂皮皮喝了点水,还抱皮皮去了趟洗手间,等在把皮皮哄睡的时候,就继续开车,深夜的高速车辆稀少,但视线不好,视力很容易疲惫,终于在开了四个小时,东方渐渐升起亮光时到了家门口。
明泽楷的车没有在家,肯定又是一,夜未归,仲立夏看皮皮在后面睡得还挺好,就没舍得叫他。
自己也下车到了后排,将皮皮从安全座椅上抱了下来,想着等他醒醒的时候才抱着他下车,外面空气太冷,担心他感冒加重。
可能是仲立夏一整夜没睡太累了,这一抱不知不觉的就抱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被外面的开门声吵醒的。
仲立夏看着从她的家里一起出来男女,男人是她的丈夫明泽楷,女人却是那个所谓的只是客户关系的女客户。
她突然觉得这一幕特别的讽刺,她平时在家的时候,他天天夜不归宿,现在她不在家了,他倒带着其他女人回来过夜了,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明泽楷在看到仲立夏的车停在门口的那一刻,一颗心猛然一跳,她回来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了不进去?
那个女客户并不知道昨晚过来的时候这里有没有停车,他们两个人应该是闹脾气了,女客户的脸色很不好,走的时候也是带着怒气。
等院子里只站着明泽楷的时候,明泽楷伸手打开了后排座的车门,仲立夏抱着皮皮从里面出来。
明泽楷想要说什么,看皮皮快要醒了就没说话。
他上前帮她开门,本来是准备上楼帮皮皮铺好床,仲立夏却在客厅就把皮皮放下,她胳膊酸疼的厉害,根本抱不到二楼。
明泽楷去拿了薄毯过来给皮皮盖着,仲立夏坐了一会儿又要出门,明泽楷以为她是生气要走,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仲立夏面无表情,无波无澜的看着他,她真想大声的问问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现在什么都没想。
她冷漠的毫无温度,“我去车里拿东西。”
明泽楷算是舒了一口气,着急的说,“我帮你去拿。”说完,他就跑去外面。
这样的明泽楷看在仲立夏眼里真是讽刺,他从小到大,在她面前就没如此心虚过,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都没像现在这么的惶恐不安。
是不是这也足以证明,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他才自知理亏的不敢面对她。
明泽楷去车里把她的大包小包都拿出来,因为看到包里有药,还有病历本,进屋他就问仲立夏,“皮皮感冒了?”
仲立夏没回答他的问题,从包里找到电子体温计,给皮皮量体温。
之后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两边,皮皮躺在他们中间睡着。
沉默许久,仲立夏才说话,“这就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原因?”
明泽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他无法解释昨晚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到家了,还坐在车里,如果她自己开门回家,就可以看到,他们根本没睡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泽楷不答反问。
仲立夏嗤笑,偏头失望的看着他,“怎么?是不是我就不该回来?”
明泽楷说,“你回来后就该直接进屋,那样我就可以证明我昨晚的清白了,我和她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仲立夏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面无表情,明泽楷除了解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的车昨天撞了,还在4s店里,然后昨晚很巧的是在饭局上也有她,然后她非要送我回来,我没想到,她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我们家门口不肯走,你说她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坐在那里,我……我就让她进来了,但我保证,我是睡在我们房间的,我还反锁了门,她是在客厅坐了一晚。”
明泽楷的话仲立夏一句也听不进去,也不反驳,她就问他一句,“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你和她之间,从来就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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