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的。难得双休日,天天在公司加班很累吧,得了这机会一定得好好休息休息才是。”付中恒连忙将脸转换为慈父的担忧模式看着付绿宝。

付绿宝看他一眼,轻‘唔’一声回房了。这老爸啊眼底的心疼丝毫不假,但他如果真是看不过去,自己咋不来管管这诺大的公司呢?哼,老狐狸……

明明今儿个门都没有出,但是付绿宝就是觉得疲惫不堪。

她揉了揉肩膀,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双休日她一般都是放任自己睡的,所以也没有刻意去调闹钟,反正老爸也不会来打扰她的,她正好可以一口气睡个够呢。

然而,迷迷糊糊中,付绿宝竟然听到了手机铃声。

她低声咒骂一声,翻了个面接着睡。

她全当是自己昨晚又是手贱调了闹钟了。

但是,手机依旧不依不饶的唱着欢快的歌。

任你睡得有多熟,这个时候也已经被困扰的没有睡意了。

付绿宝觉得心中有一百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腾的坐起身,狠狠的将自己的眼睛盯在枕头旁的手机上。

她猛的将手机捞起,来电显示叶原宣。

她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敢情是这丫一直给她打电话来sao扰她呢!她只觉得一股怨气横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她正要将电话一挂,但昨日叶原宣的话却突然蹿进她的脑子里。

是啊,她可是口口声声的答应了别人要给他做牛做马的。

“造孽啊!造孽啊!”付绿宝揪着自己的头发抓狂的喊了几句。然后,她故作心平气和的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她自认为有起床气的自己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问出来已经是很客气很给对方面子了。

然而,傲娇的叶原宣自然是不肯买账的。“我给你打了这么通电话,你怎么不接?不是说好了要随叫随到么?”他的语气分明非常的不好!

“双休日啊,大少爷,我们这些奴隶也是需要休息的,再说了这大清早的你一直打电话来任谁都是睡得死死的听不到的。”付绿宝难得这么面不改色的给对方分析道。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脾气好了许多呢。

“现在已经十点一十了,我还真是有体谅你会在双休日睡得晚一些故意到了这个点打给你。没想到倒还是我的错了。恩?”叶原宣将尾音拖的老长,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直逼付绿宝的头顶。

付绿宝只觉得头重脚轻,她揉了揉头发,一想起那张违背伦理道德的照片,她的性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付绿宝站起身推开窗户,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试图让自己忍下来。“好,我的错。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我给你两分钟时间,如果我不能见到你,我就按下门铃,我想,你弟和你爸应该会很欢迎我的到来的呢。”叶原宣一脸憧憬的说道。

付绿宝被吓得出了一身汗,昨天好不容易将话题扔但到付绿博身上才将老爸的注意力给更改了,如果今儿个叶原宣又好死不死的跑过来,老爸会怎么想?

他肯定会觉得这叶原宣三番五次的跑到家里来肯定是和自家女儿有情况啊!那付绿博呢,他岂不是更加得瑟?

不行不行!付绿宝一个激灵,她飞快的冲进浴室洗涑完毕,随便在身上套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正在吃早午饭的付中恒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一阵风吹了过去。

“恩。速度很快嘛。”叶原宣无比风sao的摘下眼镜,他打量着付绿宝,幽幽的问了一句,“谁给你的勇气,不化妆就跑出门了?”

还好意思说,可不就是你给我的天大的勇气么?

付绿宝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两分钟之内将妆给化好吧?

再说了,她自认为自己素颜应该也没有那么瘆人吧?

付绿宝对着后视镜照了照,面色红润有光泽,嘿,这不挺好的嘛?叶原宣啥时候瞎的眼?

“大少爷,上车了!”付绿宝懒得跟他争,她只求能尽快的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

叶原宣见她难得没有和自己眉飞色舞的争论两句,他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他坐上车,看着她,莫名的来了句,“你没事吧?生病了?发烧了?反正我这事儿也不急,要不你先去医院看看?”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全家都病入膏肓!

付绿宝剜他一眼,但还是憋着一口气硬是一个字也没有骂出来,“去哪?”

速战速决吧,她怕自己和这人待得久了会忍不住杀人灭口的。到时候为了这么个人去蹲牢房那她可是亏大了。

“梦回居。”付绿博突然说道。

付绿宝攀着方向盘的双手一抖,她落下眸子,低声道,“什么?”

“我说去梦回居,我想,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的吧?”叶原宣看向窗外,他好久没有去那里了。恩,好多年了。

“哦,好。”付绿宝也没有多问,她启动引擎,车呼啸朝着目的地而去。那个地方她经常去,根本不需要地图。因为是个偏僻地方,所以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二人下车,看着跟前名为梦回居的墓园,都有种恍惚感。

每次来到这里,都是这么的安静。

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探望他们挚爱的亲人,朋友。

他们会对着墓碑上冰冷的照片倾述着自己的痛苦。

他们会笑,会哭,但是声音都快刻意的压低。

毕竟逝者已矣,不能过于打扰到他们。

叶原宣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他安静的看着照片上的温婉女子,印象中,她都是这样善解人意的模样。

他看着她,眼睛里尽是温柔,“这是我母亲。”

付绿宝站在一旁,她眉头跳了跳,点了点头,“哦。”

“她怎么死的?”付绿宝突然问道。

“抑郁症。”叶原宣蹲下身体,他伸手扫了扫周围的灰尘,然后郑重的将手中的茉莉放在一旁,“她善解人意,但凡你情绪上有个小波动,她都能察觉。但是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她能够为他人解决烦恼,却不能说服她自己好好的留在这人世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