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说不怕,那是假的!(1/1)

裴氏大乱,自然,裴钊就不可能再有时间来找我,再有时间顾忌薄琯琯的事情,而裴家本就不雄厚的加身,想再靠着薄琯琯东山再起,就很难了。

因为我知道,薄家老太爷,是一个极为注重门第观念的人。

薄家也是一个三六九等分的格外清楚的家族。

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一直到来来去去的人从薄止褣的身边离开,薄止褣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了,我才看向了薄止褣。

“薄总带我来,就是想我通过这些人,知道裴氏现在的情况是吗?”我问着薄止褣。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我楞了下,我以为薄止褣指的是拖垮裴钊的事情,我很老实的应着:“喜欢。”

“哼。”薄止褣冷哼一声,“喜欢为什么不戴着。”

我:“……”

我恍然大悟,薄止褣说的是那条项链。

而对付裴钊的事情,薄止褣却绝口不提。我看着薄止褣,那眼神不免的复杂了多。这个男人,也已经转身,和一旁的人谈笑风生。

一身黑色的禁欲系西装,举手投足都是贵族的优雅。

这样的男人,为你做尽一切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心动。

我明知道,在和薄止褣的这一段感情里,我不能动心动情,但是,我发现,我有些忍不住了。

我好像,喜欢上薄止褣了。

……

薄止褣的目的性从来都很明确,让我明白了裴钊出事以后,就一点眷恋都没有的带着我离开了宴会。

薄止褣不避讳的搂着我的腰,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我仍然不可避免的听见身后的人细碎的议论,那些话,多么的隐喻暗讽,我哪里会不知道。

薄止褣就好似没听见一样。

而我,再无所谓,也不可能不被影响的。

走到门口,薄止褣忽然看着我:“在意那些说辞?”

我一愣,摇头:“嘴巴在别人身上,没办法在意。”

薄止褣嗯了声,倒是没继续说什么,我也安静的站在薄止褣的身边,一直等到司机把车子开来。

我和薄止褣上了车,离开了酒店。

……

30分钟后,车子停靠在公寓前,我下意识的下车,却被薄止褣扣住了手腕,我微微一楞。

这个点,薄止褣平日早就离开了,而现在?

想起薄止褣之前也在这过夜过,我安静了下:“薄总要上去吗?”

“上去吧。”薄止褣淡淡的应了声。

而后,薄止褣就率先下了车,我噢了声,没说话,乖巧的跟了上去,薄止褣也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别话的人,保持沉默,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就像一个尽心尽责的小婢女一样,在薄止褣的身边鞍前马后的忙碌着。

从主动开门,到再给薄止褣倒水,再去房间放洗澡水,不敢有一句怨言,认认真真的做着。

薄止褣只要时间够,总喜欢泡个澡。

浴缸放水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我在浴缸边等着水满,忽然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我楞了下,下意识的紧张,看着薄止褣高大的身影朝着我走来。

他连衣服都没换,还是回来的一身西装,只是脱了外套而已。

“水还没放好。”我怔了怔,才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薄止褣却没和我说话,只是径自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而后就下意识的转身,避开了薄止褣。

我在看浴缸里的水。

我也知道,薄止褣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但是,我来不及多想,忽然,脖子上就多了一抹冰凉的感觉,我楞了一下,低头,看见了原先被我随意收到床头柜里的钻石项链,现在已经戴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反应不过来,就这么傻傻的看着。

薄止褣的手,按住我的肩膀,一个用力,就把我转过身,我看着巨大的落地镜。

“你……”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说喜欢?”薄止褣的声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你这样随意丢在床头柜,就是喜欢的意思?”

我:“……”

“你适合钻石,任何首饰都不如钻石来的好看。你会把钻石称的更美。”薄止褣忽然变得甜言蜜语起来。

我仍然被薄止褣按着,我的脸不自觉的跟着红了一下。

身形已经僵了起来。

但是薄止褣却没放开我:“这和之前的耳环是一套的。下次戴给我看。”

我没说话。

薄止褣的意思,是不是说,下一次的宴会还会带着我去?

我知道,第一次出现,可以是巧合,第二次出现,那就不会是巧合。如果有人不知趣的问薄止褣,我和他的关系,薄止褣会怎么回答。

也许是这样的气氛,冲昏了我的脑子,我竟然脱口而出:“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去宴会?”

薄止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女人,很奇怪吗?”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的女人——

我在心里念了三遍,莫名的就这样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薄止褣说这话的时候,我总觉得酥的不行。

那心,被撩的一阵一阵的。

而我的小心思,薄止褣似乎没发现,又或者是没兴趣。

他松开了我,但是仍然还站在我的身后,那低敛下的眉眼,忽然很淡的说着:“裴钊没太大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来找你离婚了。”

我一怔。

我知道薄止褣的意思。

今晚这宴会,全海城都知道裴钊出了事,是薄止褣干的,裴钊又岂会不知道,为了裴氏,裴钊也会火烧火燎的来找我

我的目的,不过就是离婚和拿回我母亲的遗物。

这一来一去,我的目的就达成了。

我回过神,转过身,看着薄止褣:“谢谢。”

薄止褣嗯了声,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并没再多说什么,就只是这么双手抄袋的站着。

我下意识的觉得,薄止褣是要我主动表示感谢。

这这么长时间来,我们之间的一种习惯。

我安静了下,很快,我主动搂住了薄止褣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了这人的薄唇。

从表情,到细节,平静无波。

那就是薄止褣真的没兴趣。

我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松开了薄止褣,薄止褣倒是显得冷淡,居高临下看着我:“出去吧,我泡个澡。”

“好。”我真的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我松开薄止褣,飞快的朝着浴室外走去。

结果,在我转身的瞬间,薄止褣却忽然扣住我的手,我楞了下,薄止褣把我扯到了他的怀中,就这么在我的唇瓣上亲了亲。

浅尝即止的感觉。

我没来得及晃过神,薄止褣已经松开我:“出去吧。”

我是红着一张脸,飞快的跑了出去,但是,那种燥热的感觉,却怎么都止不住。

甚至我连房间都不敢呆,在客厅呆了很久,甚至为了抚平我这样面红耳赤的感觉,我把电脑都搬了出来,努力的让自己看着这些文字。

一直到我的情绪平静下来,我才合上电脑,重新回了房间。

然后,我呆了呆——

因为薄止褣根本就不在主卧室,主卧室空荡荡的。

我下意识的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但是洗手间内,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可却有人淋浴过的痕迹。

我愣住了。

我一直都在客厅坐着,薄止褣如果离开的话,必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薄止褣并没出现。

可公寓就算再大,也就是这么些房间,薄止褣能去哪里?

我忍了忍,忍下了要去找薄止褣的冲动,安安静静的回到了床上。

而这一晚上,薄止褣都没回来过,明明这人就在公寓,但是却好似消失了一样,完全没在房间出现过。

我半梦半醒,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6点了。

再想起昨晚的事,我没了任何的睡意,掀开被子,直接走出房间。

结果,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却看见薄止褣从一旁的卧室走了出来,我微微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

那个卧室,是被上了锁的卧室,我几次想进去,最终都因为打不开门而放弃了。

我快速的闪了闪,确定薄止褣没看见我,我才探了脑袋出来。

薄止褣已经朝着楼下走去,似乎在薄止褣走下楼的时候,他并没锁上房间的门。

我的好奇心被彻底的撩了起来,这几天来脑心挠肺的感觉让我忘记了,我的身份和位置,就这么不自觉的朝着房间走去。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心跳很快,手心微微的渗着薄汗,我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转动一下,我就可以走进去的。

在我转动门的时候,忽然,薄止褣的声音凌厉的传来:“黎夏,不要做你不应该做的事情。”

一句话,让我吓的当场松开了手,那种可怖的感觉显而易见起来。

我不敢说话,后背已经被彻底的汗湿了,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止褣。

“做什么!”薄止褣的声音很冷淡,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

但是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越是这样的不动声色,薄止褣越是已经动了怒,那一步步朝我走来的模样——

我真的被吓到了,一动不动的站着。

“黎夏。”薄止褣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不要做任何和你并没任何关系的事情,不要企图去窥视你不能窥视的东西。”

这话听起来平静,但是却已经是警告。

我闭了闭眼,很清楚的知道,我要真的走进去,恐怕今天薄止褣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弄死在这里。

“不要再让我发现下一次。”薄止褣逼近了我,捏着我下巴的手,让我感觉发了狠疼,但是我却不敢叫出声。

薄止褣的眸光更是阴沉:“再让我发现下一次,我保证你连海城都呆不下去。”

一字一句的,就这么阴沉的敲在我的心口,让我差点缓不过神。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在薄止褣的凌厉面前,我手足无措的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我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薄止褣并没放过我的意思,那手心的力道越发的明显:“黎夏,不要装作没听见。”

我真的是一个激灵,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我……我听见了,我真的就是不小心的。”

我死也不敢说,我是太好奇了。

薄止褣就只是这么看着我,我不知道薄止褣相信我的解释没有。

但是在薄止褣的视线里,我微微颤颤的,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站着,一直到薄止褣松开我的下巴,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想,这人起码暂时是相信我的话了。

而我想进这个房间的念头,在薄止褣的可怖里,也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我害怕下一次被发现的时候,我真的连命都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薄止褣这样阴沉而震怒的模样,和之前我要分手,薄止褣的冷漠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是,真的不敢了。

而薄止褣似乎和我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转身走到了房间,重新当着我的面,锁上了房间。

而后,薄止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寓。

一大清早,我被一个人留了下来。

在薄止褣出门的那一瞬间,我心口堵得慌,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却莫名的有些身心俱疲的样子。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掏空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后几乎是夺门而出,不敢再这个公寓再多呆一分钟,之前的画面,让我一次次的觉得可怖。

我想,薄止褣这一次的震怒,大概很长时间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就连一路上开车去公司的时候,我都显得心不在焉的,几次差点和人刮擦,在别司机的怒怒症里,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等我抵达公司的时候,不过早上八点钟。

我缓神了很长的时间,才让我正式的进入工作状态,不敢再去想早上的事情,只能用工作来麻痹我的神经。

庆幸的是,薄氏的工作强度远远比裴氏大的多,这让我真的没心思再去想薄止褣可怖的模样。

反而,那脑子也跟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下班,我离开公司,已经是8点后的事情了。

果然,就如同我的猜测,在今天早上的事情后,薄止褣对我彻底的冷了下来,没再我的面前出现过。

我说不怕吗?那是假的。

似乎以现在这样的身份站在薄止褣的身边,我竟然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担心和幻想。

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对薄止褣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但我也清楚,这样的担心,并没任何用处。

在这件事里,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薄止褣对我没任何的想法,我对薄止褣而言,就在还是一个暖床的女人。

我渐渐的收起了我所有的念想。

甚至,薄止褣那天再走的时候,锁好门,都毫不避讳的告诉我,钥匙在什么地方,我只要在薄止褣不在的时候,那起钥匙就能走进那间我很想窥视的门。

但是,我很清楚,我只要动了那个钥匙,薄止褣也一样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我不会傻的自掘坟墓。

那间门里的事,我逼着自己忘记了。

……

这样的时间,过去了大概几天,我没见到薄止褣,也没和薄止褣联系,我的生活趋于两点一线,除去公寓和公司,我什么地方也没去。

一直到有一天,我下班的时候,正想出去吃个晚餐,再回来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却在走出房间门的时候,看见了裴钊站在公司边上的马路。

我楞了下,真的没能及时回过神。

裴钊也已经看见我了,安静的朝我走来。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并没回避裴钊的眸光。

“黎夏。”裴钊叫着我的名字。

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裴钊,没说话。

那天宴会,我知道裴氏出了事,后来我关注过新闻,裴钊为了裴氏的事情几乎是焦头烂额的忙碌着。

裴氏的情况很糟糕,薄止褣的话一出,谁都不敢对裴氏伸出援手,结果可想而知。

我以为裴钊忙于周旋,不可能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结果现在——

我安静了下,冷漠的说着:“裴总不是应该很忙?”

“嗯。”裴钊很淡的应了声,双手抄袋,不紧不慢的感觉,“挺忙。”

“这么忙还有时间来找我?琯琯小姐怀孕,难道不缠着裴总吗?”我的嘴角勾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就这么看着裴钊。

这下,裴钊微微的怔了怔,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

我没吭声。

那天的情况,显而易见的结果,只是裴家人似乎把这个消息隐瞒的很好,或者说,根本没人知道这个消息,自然就不会引起任何的轰动。

再说,裴钊和薄琯琯在一起的时候,海城商界的人忙着阿谀奉承,都以为裴钊攀上了高枝。

结果,薄止褣的一个动作,就让裴家变得再冷淡不过。

毕竟,薄琯琯是薄家人又如何?

薄止褣可是整个薄家的掌权人,这里的谁轻谁重,这些混商圈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许久,是裴钊打破了沉默:“琯琯流产了。”

我佯装惊讶:“噢——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裴钊看着我,没说话。

裴钊怎么会不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别说薄琯琯,就算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恐怕早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了。

我是多么的狠毒,多么的残忍。

“怎么,裴总不去陪着薄小姐吗?”我倒是跟着笑出声,“还是裴总要和我算总账来了?”

裴钊安静了很久,才很淡的开口:“夏夏。”

我一愣。

我以为裴钊会冲着我发飙。

毕竟,这种事情,裴钊做的历来很顺手,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裴钊怎么可能还真的无动于衷。

结果,我真的出乎了预料,那表情随着裴钊的话,都变得微微惊愕了起来。

“一起吃个饭?”裴钊的声音却再平静不过。

我没说话。

我看着裴钊,似乎在思考裴钊话里的意思。这也是我认识裴钊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摸不清裴钊的想法。

我安静了下,拒绝了:“不了,我还要加班,裴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如果是要和我说离婚的话,我会非常开心。”

裴钊仍然安静,看着我的眸光却忽然变得缱绻了起来。

我冷漠的站着。

裴钊忽然超前走了一步,几乎是贴着我,我下意识的后退,但是我来不及退太远的距离,就已经被裴钊牵住了手。

一个用力,我和裴钊严丝合缝的贴合了起来。

我的心跳忽然快了。

看着裴钊这张我曾经最爱的脸,我不能违背良心的说我不喜欢这张脸了,我厌恶这个人,但是我对裴钊的颜,还是无法避免的心动。

薄止褣是俊美,五官精致到让女人嫉妒的地步,但是这样的精致却丝毫不折损这人的王者气概。

而薄止褣称不上过分的俊美,只能说是好看的男人,他吸引人的地方,是那种一举手一投,微微带着痞气的模样。

这样的裴钊,总可以让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我眸光不断追逐的那个穿着宽大T恤的少年。

那是我用一整个青春,一整个生命爱着的男人。

“裴总,请自重。”我回过神,冷淡的推开了裴钊。

裴钊没松开我,甚至那问题都显得随意的多:“裴氏的事情,是你让薄止褣做的?”

我看着裴钊,似笑非笑的:“是我做的又如何?那也起码我有本事让薄止褣这么做。不是吗?”

裴钊没说话,只是很沉的看着我。

我不想落人下风:“裴总要和我算总账的话,算过自己现在几斤几两重吗?”

我的表情是倨傲的,眼神是不屑的。

结果,裴钊却意外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