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上身(1/1)

“鬼上身?是不是被鬼附身,行为不受控制,玄而灵异的一件非科学能解释的现象?会呜哇呜哇乱叫,咚咚咚乱跑,也许还会倒霉一整年,和发疯了一样?”刁浪问了,夏初然便回答,可这回答又臭又长,在刁浪心里也坐实了话唠的名号。

“对……也可以说是被鬼附身。”就一句话的事,真不该问她,“古话有云‘秉气而生,含气而长,有气则生,无气则亡。’这秉气就是鬼上身的关键。若是秉气强则鬼进气足,伤害小;若秉气弱则鬼进气低,危害大,你八字属阴,秉气弱,被鬼附身很容易,之所以这么多年没什么大事,我猜落铃对你有很大的帮助。这次听你前后描述,恐怕在你进入楼道前就被鬼附身,而后直接将你送去了顶楼,引诱你跳下去。”

这一说法,夏初然心慌不已,“那,那个鬼是……”她不敢猜是金教授,因为她没有办法劝服自己,这已经是一个想害死她的老师,老师已经不在了,就在他离世的那一刻,他对生人再也没有留恋。

刁浪瞟了她一眼,她拿手扶着头顶瓶子的样子很滑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撇撇嘴,“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当事人,没经历那场景不好判断。”他又看了夏初然一眼,她还是那样子,他有点别扭,于是走上前去拿下了她头顶的瓶子,在手里把玩,“这个时候你该想想,你老师的魂魄在哪,我找了很久却没一点踪迹。还有,我之所以问你火东镇的事,是因为我没在这里察觉出异常,反而是火东镇出现了异样,我赶到那里上下都搜遍了也没个结果,昨天纯属是巧合,我感觉后来的雪下的巧妙,又想到了这里的凶杀案,准备回来看看,才救了你一命。再说那只黑猫,我昨晚见过它一面,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边走一边说……”

此时天已经黑下,雾雾蒙蒙的天空眼看又要下雪,小区里的路灯亮起,可是万家灯火,今夜实在少的可怜。

夏初然小步急促,追着前面的刁浪,“你能帮我确认吗?”她说的是鬼上身以及金教授的事。

刁浪轻扬嘴角,脚步轻松,一步也没停下,“看我心情吧。”

夏初然快跑冲到他身前,内心强烈的冲击像抵住了她的咽喉,她无法正常的呼吸,哽咽也留在心里,“拜托了神仙大人!我请你吃饼!”

怎么老吃饼。见人就吃饼,逢人就说饼,请客还吃饼,“你请过几个人吃饼?吃不完还是怎么样,拿点真材实料啊花妹。”

“就两个人,你是第二个,啊,为什么叫我花妹?”夏初然倒着走,期盼眼前这位大人松口。

“花心白痴妹。”刁浪飞快的解释,心里还有点不痛快,就请两个人吃饼,他竟然是第二个,他不高兴。

刁浪表情不是太乐意,夏初然也很苦恼,这个饼就是她最喜欢的,喜欢的分享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她除了小叔就没告诉过别人,他不喜欢要怎么办,“那你,要什么?我有的话都给你。”

都给他?就是为了确认金教授是不是附她的身想杀她,她就付出这么多?为什么?凭什么?!“这些晚点再说,你和我去赵大家,那是后一个死者,我们了解点情况,这次事情有点奇怪,案发现场连一个魂魄都找不到,赵大的家里我确认过一次,现在趁天黑再去看一次,你怕不怕?”

夏初然嗅嗅鼻子,很大义凛然,“不怕,我就是趁天黑来看能不能见到老师的,对了你说的黑猫是……?”

给她一个点就能接上,反应还是挺快的,刁浪心想,接着继续说,“今早叫做赵大的工人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出租房里,是一起做工的工人,早上来喊他,发现门缝流出的血迹然后报的警。死因和金教授一样,猝死,而特别的是,他失去了肝和胆,金教授失去了心脏。”

死因都知道?她让小叔帮忙打探,说是还要几天,她知道验尸有一定流程,这个时候是得不到结果的。现在他有,那就是说,刁浪身边一定是有一位能人能了解这些情况,或从活人身上,或从死者身上,而且绝不简单。

夏初然眼神突然犀利,刁浪略微有察觉,但他装作不在意,接着说,“本来这赵大死的事,我并没有联系到黑猫,因为昨天晚上在这里和你分别后,我追上了一只黑猫,它被我打成重伤,我不觉得它有能力继续祸害人,可是,事件发生的后半夜,我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情况,去了那间出租屋,那股猫骚味,记忆深刻。”

夏初然听了,担心地问,“你追上和我意识里一模一样的黑猫?你有没有事?这猫又怎样,是不是很厉害?”

“首先我只知道是只黑猫,一不一样只能你判断,毕竟我没见到过;其次我没什么事,而猫……要说厉害倒也一般,它只是很敏捷。猫这一类生物都很难缠,成精更烦,而且极为狡猾多变,和狐狸是不相上下的阴狠。古时就有“猫溺水,人怜救之,反送性命”的典故。所以要多加小心。昨天那只,我早前明明命中它五脏六腑,却见它依然身形矫健,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一点小法术也不在话下,我现在很担心,我们如果不阻止,它到底还会杀多少人。”

“那只猫的身份是……”

刁浪眉头紧皱,又偷偷看了她一眼,“估计是一只成了精的猫妖……”

夏初然沉思,想了片刻说,“你肯定吗?”

“怎么说?”刁浪此刻应该怀疑她的发问,但很奇怪的,他理所当然的等她回答,而且嘴角笑容若隐若现,仿佛织了一张大网等着夏初然,毕竟他手里的黑色笔记本上,还记录着夏初然的想法——

“猫鬼。”

夏初然说出了刁浪在笔记本上看到了的那两个字,夏初然因为这次事,做了很多笔记,密密麻麻有几张纸,虽然笔记杂乱没有章法,涂涂画画也很多,但是猫鬼这两个字用红笔圈出,尤为显眼。

接着她举起两个手指,仍是倒着走,“首先第一个猜想,巨幅猫画。我在意识游离的时候,看到的巨幅黑猫画像,昨晚我一直在猜想,巨幅画像出现在我意识里的原因,因为看到它之后我思维清楚,身体有了感官上的波动,那么也就是说,这幅画可以有两方面可能:第一,是为了提醒我,告诉我此梦有危险;二,是现实中那个地方就有这么一幅猫画。”

“现在第一个我们可以先放一边,因为你说昨夜与黑猫大战,那么它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那么二……今早我查了些古书,关于猫历史上的记载很多,说是万物之中,猫最为通灵性,其幻化多样,是所有生物中最难缠的一类。我想起历史系一位我的师兄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猫的论文,其中就简单穿插了一个有关猫鬼的民间故事:‘说是有一个老人,在路上捡到了一幅画,他看画中猫物生动奇特,就满心欢喜拿回了家,结果很快就病了,他的儿子心急,求助道士,道士一听,就说这是猫鬼,他父亲贪婪惹到了猫鬼,这才生病。猫鬼难劝,道士好说歹说才请开了猫鬼,继续封印,将那幅画扔到了山下,只是不知道谁还会捡到。’”

夏初然依然话多,但刁浪此刻却并没有打断她,听她一字一句解释,也为心中多一个推论。

“如此推敲,我在意识里看到的那幅画,有可能是猫鬼画像,不然它存在里面的原因很难说,再加上大神你说了昨夜与它对峙,它受了伤,如果是鬼,不是没什么影响吗?”夏初然尽力阐述自己的观点,等着刁浪的回答,她往后踩到一块石头,人立刻后仰,刁浪在回味她的话,但依然很快拉住她手臂,将她送到面前,低着头望着她,向惊魂未定的夏初然忽而一笑,像是很欣赏,“你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