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蓦地一滞,心跳加速。

那背影越走越远,眼看就要走出我的视线。

我按耐不住,几乎是用跳跃的方式离开的高台,只是……

那不是沈睿!

见我冲过去那人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才问:“你干嘛?”

我就尴尬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有病。”

袁圈追过来娴熟的将手搭在我肩上问道:“怎么了?”

我迅速掩藏起眼底的失落,狠登向那只“咸猪手”:“没谁,看错人了而已。不过,如果你的的手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帮你截肢。”

袁圈收回手伸了个懒腰说:“不用了吧,太客气了。”

从南方飘来了一大片乌云,跟着魔了一样快速的吞掉了所有的阳光,轰隆的一声,一个闷雷炸开了。

“啊哦,要下雨了。”袁圈指了指天:“ 就算你再怎么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钱恐怕也得走了。走吧,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如何?”

“也只好这样了。”我叹了口气,不经意间又转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人。祁澜啊祁澜,你该清醒点了,孙少白他怎么可能来,别再胡思乱想了。

从游乐园出来,刚上车,滂沱大雨就来了。

车子开了一路,袁圈没什么话,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叫了我一声。

“祁澜。”

“恩?”

“系好安全带,坐好了。”

“干嘛?怎么了?”

“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咱们。”

车?自从前几次被车子跟踪过之后,现在只要车子跟踪我,我就会不受控制的紧张。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真的紧紧的跟着一辆黑色的东风起亚,而且我们开的快了对方也快,我们慢可对方也会降速,这摆明了是在跟着我们的。

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回头嘱咐袁圈道:“你小心点开,注意安全。不行就停车,安全第一知道吗?”

“放心。”袁圈猛踩油门,我一见车速被提起来了,手心也跟着冒汗。总结下来现有两点是最可怕,一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二是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倘若是狗仔娱记倒是比较好办,若是我的那个没血缘的哥哥又要来害我的话,那才是最恐怖的。

袁圈忽然说:“坐好了。”

“你想干嘛?”

他继续踩油门,整个车子如同子弹一样飞速在公路上,我一看时速已经快要接近五十了,立即抓紧了副驾驶位上的扶手,声音颤的说:“看看看、看不出来你也有做飙车党的潜质。可是咱的速度能别这么快吗?我害怕。再说你这车年代久远了,真要飙车肯定飙不过起亚k5。”

“对方一直想超车,我不加速不行。”

“可是……”

咚,车尾传来一声巨响,我们开始走蛇形,我回头一看发现那辆起亚正在顶我们。

“我知道前面的路段上有几个红绿灯,你听我说,我来想办法甩开他们,你现在马上报警。”

我立马掏出手机猛打交通指挥部。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总机小姐机械式的说;

“喂,我们在路上,有一辆车一直在追我们,请你们马上派人来帮忙。”

“好的,请问你们在哪条路上?”

我正想跟他说地址,车子撞的打横飞了出去,在袁圈极力的操控下才终于调整平衡,可由于剧烈的撞击导致我的手机直接被甩飞到后面的两排座位下。

该死,我虽然想找回手机,可激烈的追逐跟撞击让我根本就摸不到手机的方位。

“混蛋,孙少白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过能感应到我有危险的吗?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就算我们做不了情也没必要做敌人啊,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我一面骂着一面继续摸索,谁知道这时候那车竟然冲到上来直接用撞的。

我们车被撞的偏离了原有的车道,距离隔离带越来越近。该死,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撞上隔离带的,怎么办?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怎么办,怎么办,祁澜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你不觉得这些人很很可恨吗?”彼时,一个声音响在耳畔:“他们要杀你啊。”是马希钊,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他。“你打开我给你的盒子吧,只要你打开了我就可以帮你杀了后面的人,这样他们就不会伤害你了。”

盒子?我低头发现手上正攥着那个紫檀木的盒子,原来它果然没丢而是被马希钊藏起来了。

“打开他它吧,打开它我就可以救你了,我的乖孙女。”

我用力的捂住耳朵,使劲的摇头视图驱散它的蛊惑的话,“你闭嘴,我怎么可能杀人,我绝不可能杀人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砰地一声,整个车子使劲往左斜倒,直接奔向隔离带,在巨大的作用力控制下连滚了三圈,最后的最后车门被挤开,我被甩抛向天际。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袁圈满脸是血的被压在车底,而自己非但什么都做不到反而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他死了吗?我也会死吗?不,不,不要。

起亚k5在终于把我们逼出车祸之后直接开走,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手段阴险毒辣,这绝对是熟手做的,绝对。

坠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活活摔死,可结果却好像落在一团海绵上,既温暖有舒服,等到视线对焦之后才看清是孙少白。

“你来救我了?”我虚弱的问。“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舍得丢下我的。”

他用力的把我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说:“我来晚了。”

我摇头:“这不怪你,重点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指了指车子的方向:“袁圈、袁圈他还在车上。咳咳咳……"我控制不住的咳嗽,腥腥甜甜的一股液体顺着食管中被咳出口腔,沾了他一身,那是血,我的血。

“我怎么了?”我既没有感觉,也完全动弹不了,更可怕的是我看到我的脚趾头完全向后摆着的,它正以一种畸形的姿势耷拉着。耷拉着,我的脚趾头断了吗?这么恐怖加吓人的一幕恐怕任谁看见都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糟糕透了吧。

“没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孙少白,我特别相信你,可是我也怀疑过你。对不起!”

“别再说话了,你现在要保存体力。”

“我会死吗?”

“不会,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

“答应我,这次不管发生什么是都不许向上次那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好吗?”

“恩,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恩。”

我被平放到地上,看着他奔向了马路。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很不乐观,但是我此时却有说不出的安心,他一定会救袁圈的,我相信他。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来了沙漠。

我一个人在荒芜干旱的沙漠里走着,炽烈的太阳快要把我烤熟了,我又干又渴,身上干的连一滴汗也流不出来,继续下去我迟早会啊变成干尸的。

这个时候有两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一个是孙少白,另外一个是马希钊,这两个人跟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我看见他们就想跪在地上膜拜天神好祈求他们给我点水喝。

可是这两个人谁都不理我,一个说:“马希钊,我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嫡亲都不放过,如此泯灭人性你简直丧心病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也为了活着而附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不肯出来?说到底,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在贪生,何必非要假装清高?”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跟你之前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不会像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伤害至亲的人。”

“少来这一套,孙少白,我当年最烦的就是你假仁假义,老子从来只相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要是有本事就来灭了我,没本事的话就少来这套。”

“无药可救。”

“动手啊。”

一言不合就开打啊,我在一旁看着他俩打,那招式,那法术,那龟派气功,那降龙十八掌,可问题是你俩能不能有个人回头看我一眼,给我点水喝?“喂,HELLO啊。嗨,你们看得见我的吗?能不能麻烦你们给我点水喝?喂喂,莫西莫西,萨瓦迪卡,擦拉黑有?”

……

没人理我,两个人完全瞅不见我一样。天哪,这是哪门子的的海市蜃楼?我这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救命啊,要渴死人了,谁来给我点水喝啊。

这个时候一个土地公公举着一金一银两个龙猫专用的水壶冒出来问我:“骚年,请问你掉的是金水壶呢,还是银水壶呢?”

管他合不合理,管他为什么沙漠里会出现土地公公,我只想喝水,于是我像难民见到能吃的事物一样两眼冒绿光的说:“不管是那个,反正你给我喝就对了,快给我啊,快给我啊。”

“不行,你一定要回答我我的问题,你到底掉的到底是这个金水壶呢,还是银水壶呢?”

我现在就想的土地公公撅成两半挤出点水来喝:“金的,金的。”

“好吧,来给你。”

太好了终于有水喝了,我接过土地公公的给的水壶,接过一看瞬间哭了,这不是水壶,这就是一坨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