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真幸苦,大晚上的还要出诊,还是这偏远的小山村里,里面都是穷人吧,你这跑一趟划算吗?”
“兄弟你这可就说错了,这村里可藏着有钱人呢。”
“哦?”
林柏像是被温铭这么一说来了兴趣,精神也为之一振,这么偏远的小山村还能藏着有钱了,除了时蕴他还真想不到会有谁在这里了?
“你应该不是这村里的人吧,怎么也大半夜的来这里?”温铭像是突然发觉自己说太多,慌乱的转移话题。
“我老家这里的,这不抽空回来看看。”林柏的借口似乎并没有被怀疑,两人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村口,林柏主动提出把他送到家门口,却被温铭婉拒了,这村里都是独门独户的,每家都离得比较远,这个时候村里也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
被温铭拒绝提议后,林柏也没有多言,看着温铭走远一点后悄悄给莫泽通了个电话,告知现在的情况,随后便一步步跟在温铭身后靠近藏匿的地点。
在一家不起眼的居民房前,温铭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便放心的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屋里灯火通明,说明里面有人在,隔着厚厚的大门,里面人的说话听得并不真切,但是却能依稀分辨出一男一女。
不敢贸然闯进去,林柏就在房屋周围观察,好在这是一座矮式居民房,房子不高,林柏便找了些可以踮脚的东西,一点一码起来企图能够爬上屋顶。
好不容易才爬上房顶,却一脚踩到了瓦片上的青苔,差一点从屋顶直接滚了下来,还在林柏伸手敏捷即使稳住身形,才避免了灾祸发生。
但这一下却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屋顶瓦片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柏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向屋顶中部爬上去一点,以免被屋内出来的人发现。
只不过屋内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这点小动静,乡村里野猫很多,爬上屋顶弄翻两块砖瓦也是常事。
半响过后,确定没有人出来打探情况,林柏这才伸展手脚慢慢活动起来。
在掀开了不同位置的瓦片后,林柏终于确定了莫翎所在的房间。这一眼看下去,林柏眼泪差点被逼出来。
林柏视线的下方刚好是一张小木床,上面随意铺着几层不怎么厚实的被褥,天气早已入了深秋,莫翎身上却只有一床单薄的被褥。
小木床上,莫翎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小脸一片惨白毫无血色,胸口的起伏也并不明显,这么看过去,小家伙就像是已经没气似的。
“他怎么样,不会死了吧?”从自己将莫翎抓来,这个小家伙就没让自己安生过,最后还不得不让自己亲自守着,有那么一瞬间,时蕴也觉得自己这步棋是不是走错。
“他只是疼晕了,你今天又给他吃了什么”温铭虽然不悦,但是却也无法对这人摆出脾性,上次对着这人怒吼了几句,差点被那几个大汉给修理了。
“吃?这小祖宗能吃东西就好了,我给他吃什么他就吐什么!真是晦气!”
“你要多耐心一点,他本来就先天肠胃不好!”温铭说完继续收拾手中的药品器材,看来今晚自己又回不去了,这小孩子晚上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烧。
时蕴不耐烦的离开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温铭守在莫翎身边,通过这一系列事情,林柏觉得这个叫温铭的医生为人还算不错,从之前两人的谈话,林柏也明白他是被瞒在鼓里。
就在林柏犹豫着要不要向他说明情况,让他帮忙一起救出莫翎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龇目欲裂。
时蕴前脚刚走,屋内温铭表情变了个样,眼神痴迷的盯着床上的莫翎,贪婪的神色令人作呕。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满液体的注射器,换上针头,抓过莫翎瘦弱的臂膀,将注射器内的药物缓缓推进了莫翎体内。
林柏十指紧扣着屋顶的砖瓦,指尖被割破渗出鲜红的血液,除了手指林柏觉得自己心脏也在滴血,同时他也很庆幸,老板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肯定内心比他还要煎熬,也会更加的自责。
而此时莫泽正在飙车前往,在他的副驾驶上俨然还坐着另外一人,这人正是才得知消息的柳溪。
柳溪会得知消息,完全是因为时寅的嘴巴不牢靠,自从莫泽同时寅说过柳溪是他孩子的母亲后,时寅心里就有了个小疙瘩。
当天实在是被这个小疙瘩折磨得不行了,时寅使了招调虎离山之计,避开了父亲的眼线偷偷跑了出去。
逃跑途中还不忘给柳溪打了通电话,两人再次见面地点依旧是医院。
这时时寅鼻梁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在被绑架的那几日伤口也得到了精心的照料,不过这个借口依旧有效。
“你伤口不是已经好了,还找我做什么?”上次被时寅放鸽子的事情,柳溪一直耿耿于怀,感觉付出的真心又一次被践踏。
“你生气了?”在时寅的认知里,柳溪的形象是单纯善良的,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却不曾想到,才几日的时间,温顺的绵羊貌似变异了。
“那天你去找我,我不在,是因为我被人绑架了。”想要挽回自己声誉的时寅再次碰了钉子,被人绑架这个借口无论怎么听起来都太扯,看柳溪的表情就知道了。
“好吧,我们不说这个,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你真跟那个……莫氏总裁生了个儿子?”
本来还在晃神的柳溪,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双目圆瞪,满脸的震惊,空气仿佛瞬间凝滞,过了很久柳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听谁说的?”
柳溪内心慌乱不已,难道是有人将这件事也公之于众了?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她不会说,莫泽也不会说,那么只有…….
“你别吓成这样好不好,这件事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到底是谁?你是张家的人还是时家的人?”柳溪能想要对自己有威胁的也只有这两家的人,一个张生一个时蕴!
时寅虽不解她为何会这么问,但却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我姓时,单名一个寅字。”
“时寅?那……时蕴是你的谁?”才刚跳出阴谋和圈套的柳溪,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阴谋和圈套,一时浑身发冷,语气冰凉
提及时蕴,时寅嗤之以鼻,表情上就告诉了柳溪这个女人他也厌恶的紧。
“那你老老实实跟我说,究竟是谁跟你说的这件事。”时寅还未从她口中得明确答复,却被她步步紧逼,一下子心情变得十分不快。
“你与其担心是谁泄露的这件事,还不如担心担心你儿子……”心中的不满令时寅一时口快,说出来更多被莫泽叮嘱过不能说的话。
一语出,如惊雷劈进柳溪的心里,顿时将她炸得魂不附体,
“什么意思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莫翎怎么了?你们把莫翎怎么了?”柳溪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紧抓住时寅的臂膀摇晃着他的身体。
时寅也知道说露嘴了,又见眼前的女人这般疯狂,反正当日他也只是口头答应了莫泽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并无立下字据为证,这约毁了就毁了。
当下时寅破罐破摔的将莫翎被绑架的真相一一道了出来,柳溪这些时日最为担心的也就是莫翎,只不过她一直担心着莫翎会不会在莫泽结婚后被虐待,却不曾想过这事早早就发生了。
柳溪跌跌撞撞闯进莫泽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了,刚接到林柏的电话说找到了藏匿点的莫泽正准备出门,办公室的大门却被柳溪撞开了。
柳溪诧异抬头,撞进他的眸底。
他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因为太深,所以她看不出半点涟漪。
“莫翎……”
一路狂奔过来的柳溪神经紧绷,在看到莫泽的那一刻却全身松懈了下来。
这个男人像是无声的对她说着,“别怕,我有在!”
莫泽微敛双眸,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看着那一人,忽而身形一动,迈开长腿缩短两人的距离。
一手控住她的头一手揽过她的腰,大力的将柳溪揽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心脏的部位。
莫泽的怀抱很温暖,伴随着耳边阵阵的心跳声,柳溪隐忍许久的眼泪终究控制不住彻底爆发,不过多时,莫泽胸前布料已经湿透,而被自己紧紧拥在怀中的人,他却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