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睿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跟云亦枫道,“哥,子静,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东西要放回家,我们现在就直接去医院吧!”
云亦枫跟我都是一惊,云亦枫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云亦睿沉默半响,涩涩开口道,“是孟映雪,今天凌晨从七楼的窗户跳了下来,被三楼搭在外的衣服架拦了一下,没有当场死亡,但是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警察已经排除他杀,认定自杀,让家属认领尸体,那个杨姐吓傻了,孟映雪的继父跟继兄可能得到了警察的通知,现在正在医院闹,有道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挺棘手。”
我的心一片一片凉了下去,浑身发冷,手也开始抖个不停,为什么孟映雪会走上极端,抛下还不足月的孩子,为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我努力使自己震定,却想到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颤生道,“孩子呢!”
“孩子没事,我叫妈抱回去了,我们去看看怎么对付他的继父跟继兄吧!不让拉孟映雪的尸体,就像泼妇一样,我们如果找人外人将他们强行拉走,感觉是我们有钱人在欺负穷人,舆论会对我们不利的。”云亦睿似乎一脸的为难。
我在舒出一口气的同时将牙关紧咬,想起孟映雪渣的继父跟继兄,眼睛一挑,怒道,“怕什么!他俩由我来对付。”
云亦枫一蹙眉,“怎么还用你,你老实待着就行。”
我赌气道,“就用我,用你们还会让吃瓜群众觉得你们欺负他们,我会把他俩打发的,还绝对不会让他俩好受了。”
云亦枫也没说话,许是默认了我说的话。
云亦睿沉默了半响,低声道,“要不准备点钱吧!闹的太大也不好,报警的话会觉得我们压人,拿钱息事宁人。”
“一分钱也不用给,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也不用报警,我能对付。”我瞪着眼睛道,云亦睿似乎怔了一下,我觉得他是从来没看到我这么彪悍的时候,默许了我的话。
他不知道我上一世比这彪悍多了,谁也别想欺负我,就是经过了一世,我想的比较开,什么事总觉得退一步又不会掉什么肉,所以一般的小事我不会介意,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退让的,这样渣的人,我们退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对了子静,孟映雪给你留了一封信。”云亦睿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点头接过,现在没时间看,直接放进自己的包里,我突然发现云亦枫的脸色铁青还微微有些紧张的样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云亦枫难道还会打怵孟映雪的继父跟继兄,有些令人奇怪。
我们直接去了医院的太平间,四周有不少人,虽然医生一直让他们散了,但是没有人动弹,杨姐站在门外,人已经木了,天平间开着门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数落声。
“你们知道吗?我妹妹有多惨,她是被渣人骗了,她冤枉呀!没人给她伸冤,我就是死也要给你讨回公道,小雪,你怎么这么命苦。”
屋外的人一片的嘘声,每个人都同情弱者,仗还没开始打,我们就先输了人气,不过很快就会扭转。
我走进,一老一年轻的两位男人围在了孟映雪的尸体前正嚎啕大哭,看见我跟云亦枫还有云亦睿一起进来,都立马住了声,年轻一点的男人光打雷不下雨指着云亦枫道,“你就是这位先生说的主事的?”
孟映雪的继父已经五十多岁的年龄,头发半白,常年的酒精掏空了身体,一脸的沧桑,而孟映雪的继兄却一脸的横肉,五大三粗像是很不好惹一样。
我大踏步走进,冷声无惧道,“我主事。”
两个人一愣,孟映雪的继兄冷笑道,“云少,别当逃兵呀!弄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出来做什么?我妹妹是死了,怎么死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来个痛快的怎么都好说,要不我们没完,如果不让我们满意,等下我就把我妹妹的尸体抬到上扬国际去。”
我笑的比他更大声,“小雪是你妹妹吗?你哪来的妹妹?你这乱伦的畜生,怎么监狱还没待够呀!上这充什么亲戚?大家都好好看看,这两个人是我刚死去朋友小雪的继父跟继兄,一个常年累月的酗酒打她,更甚的这个被小雪称为哥哥的垃圾在小雪十五岁的时候糟践了小雪,现在才刚刚出狱,不信大家可以去打听,我现在是小雪唯一的朋友,她的身后事有我来处理。”
“臭娘们,你说什么?”孟映雪的继兄像是恼羞成怒,伸手似要打我,被云亦枫一把抓住手,然后杀猪一般的嚎了起来。
“狗急跳墙还想打人吗?我说什么?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我奉劝你们赶紧走,别自食恶果,免得小雪晚上去找你们算账。”我说的义正言辞,很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种事肯定是真的,小姑娘一脸的正气,还发了誓,你看他俩被这个女孩说的都恼羞成怒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我一看他们就不像什么好人,演的倒像,人渣。”
“还有脸来,真不怕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恶人自有老天收。”
“这是要讹人家,垃圾。”
我把他们的丑事一曝光,果然舆论一边倒的支持我们。
“臭娘们,我们现在是讨论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别扯没用的。”孟映雪的继兄发现人们都不赞成他们了,特别是他的父亲已经低下了头,口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只是输人不输架。
我冷哼道,“小雪是怎么死的,警察不是说了吗是自杀,至于原因现在谁知道?我们讨论的是谁有权利处理小雪的身后事,我作为她的朋友当然由我来处理,至于你们,小雪姓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姓成,从小雪上高中的那刻起已经跟你们没有关系了,你们现在想做什么?还想耍流氓吗?”
“她总有死亡的原因不是?我觉得就是你们欺负她她才走上极端的,不管怎么样我们要说法。”孟映雪的哥哥又气势了起来,但是他的父亲似乎是怂了,只是把目光定定地放在孟映雪的尸体上。
“什么说法?你们有资格吗?小雪是为什么走上极端的我也想知道,现在我们不是应该让小雪入土为安吗?你们大吵大闹不想让她得到安息是不是?你们的动机不纯还想做什么?生前害她不够,死后还要害她吗?还不滚吗?你们还敢来闹,你们不走我找人撵了,小雪说起你们都一脸的厌恶,你俩是她的噩梦,还是逼疯她妈妈的罪魁祸首,这个时候你们还不为小雪着想,想要钱吗?你们不配。”我突然声泪俱下,心里突然就不知缘由难受起来,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
“就是讹人家的钱,这对父子真不要脸,还不滚,垃圾,生前对人家做出这样畜生的事情,死后都不放过,真过分。”
“就是,不配做人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父子。”
“人家都是为了死者考虑,死者为大,他们以前这样对死者,现在却来要钱讹人,畜生不如,滚。”
“滚。”
民众的力量就是可怕,瞬间声势浩大,一起谴责成家父子。
“别听她胡说。”孟映雪的继兄有些急了,满脸涨红道。
“你敢发誓吗?说我说的是假话你就叫小雪把你带走,你敢吗?”纵然他不怕,但是面对小雪的尸体他绝对不敢发这个誓。
孟映雪的继兄的汗下来了,他怎么不怕?他这一犹豫,医院里的人更是义愤填膺,大有把这两个垃圾扔出去的冲动。
“滚吧!我还怕脏了我的手。”云亦枫突然冷冷地开口,真的能让人从头凉到脚。
本来他们以为靠舆论可以弄点好处,没想到会遭到全体人的唾骂,孟映雪的继父突然抬头看我,“小雪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了闺女,我是对不住她跟她妈妈,是我把她妈妈逼疯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把人找回来,我不是人,我走了。”
看热闹的人都像是炸锅了,恨不能撕了这两个人。
“爸。”孟映雪的继兄似乎还不甘心,孟映雪的继父却眼睛一瞪,“滚了!你不嫌丢人我都嫌,我本来是想要小雪的尸体好好给她安葬,就是是出的馊主意,你怎么对小雪的,你不走真不要脸了。”
老人的话已经是完全认同了我的话,我盯着他蹒跚的步伐,想起他最后能供孟映雪上学良知还未泯,但是他这个儿子绝对是人渣。
很快在别人的骂声中两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吼的声音嘶哑,眼睛生疼,鞠躬谢了谢围观的人,亦枫联系了火葬场,云亦睿派人买了些死人用品,我这才觉得冷汗涔涔,浑身难受的很。
稍微平淡下来,我实在是疑狐,孟映雪为什么要死?那天她跟我说话,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脸的平和,根本没有一点的迹象要走极端,再说她要是怕坐牢不是等到坐牢的那一天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现在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