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杨总的秘书一下就急了，怒道，“结什么钱？你再在这儿胡说八道，想清楚后果！”

刘夏不说话了，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那秘书笑道，“让于总见笑了，现在这些个小年轻，一个个自以为是，实在是难以管理。”

“年轻人嘛，总是会有锋芒和棱角，多点耐心。”我说道。

那秘书眼珠一转，笑道，“于总教训的是。”

我知道我必须帮她说点话，否则她不光今天的酬劳都拿不到，恐怕还要挨训。

下午的时候，刘夏果然留了下来。

杨总想让苏珊陪我，但我选择了刘夏，只是她好像心事重重，不怎么说话。

打了好一会儿，趁着杨总他们没在，她才说道，“于总，今天的事儿谢谢您。”

我笑道，“不用谢。”我说完抬头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刘夏一愣，说道，“于总您说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呢，我不该说这些，但我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还是跟你说了吧。”

她殷切的看着我。

“这次的事儿以后，回去好好上学，别被眼前的这点利益给蒙蔽了，也许以后你会后悔的。”我说道。

她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惊诧，随即又化作了羞愧，红了脸，低下了头。

我没有说什么，挥杆打了一，白色的小球飞速弹了出去，在空中飞了半晌，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刘夏小声说道，“于总，您……是怎么知道我还在上学？”

我笑了起来，说道，“中午你包里掉出来的东西，我扫了一眼，看到里面好像有准考证。七月份，应该正是你们的期末考试吧。”

她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也根本不用看准考证，我早晨刚见你的时候，是不是就问过你是不是大学生？因为你脸上写满了学生的那种气质，我太熟悉了。”我说道。

她满脸羞愧，“对不起啊于总，骗了您，其实我……”

“你不必多说。”我笑道，“我能理解，是杨总他们不让你说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有些钱看起来好赚，但对你的人生也许是毁灭性的打击，以后你想起来，或许会很后悔。当然，如果你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或许你们现在大学生的价值观已经和我们不同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她默默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听进去，也无所谓了，我只是好意提醒，听不听，在她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我，“于总，谢谢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哦？你问。”我说道。

“您刚才说，之所以提醒我，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能不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刘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就不说了吧。”我说道。

她有些失望，但还是笑了，“好吧。”

我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不想跟她有太多的更深的交流，以免形成不必要的关系，我觉得和她，今天的一面之缘就够了。

其实我所说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她从某一个角度上看去，有点像柳如月。而仔细想想，似乎她们还有更像的地方，那就是两人都在大学时段，因为金钱的关系，做了令自己后悔的事儿，不同的是，柳如月是嫁给了金大中，等于卖身给一个人，而她，或许人多一点。我见过柳如月后来的懊悔，所以我不想她重蹈覆辙，才出言相劝的。

当然，她即使不听我的劝，也很正常，现在那些援交妹，大部分都是来自大学生，她们有着和我们那时候完全不同的价值观，也许司空见惯了，也就并没有什么道德羞耻了，以后回想起来，恐怕也不会后悔吧。

这时候手机响了，柳如月打来了电话，我忙接了起来。

“今天几点下班？”她问道。

“说不好。”我说道。

“回来吃饭吗？”她问道。

“吃。”我说道，“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好。”

她说道，“也没什么，回来再说吧。”

“好。”我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刘夏问我，“于总，是您老婆？”

我笑，“还没有结婚，是女朋友。”

“您没有结婚？”刘夏似乎很惊奇。

“怎么？我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吗？”我说道。

“不是。”刘夏说道，“就是觉得您看起来很稳重，像是结婚了的样子。”

“还好吧。”我说道。

打完球一直到天快黑了，我准备回去了，杨总他们热情挽留，还要再吃饭。

“不了杨总，晚上就不了，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我推诿道。

“哎，于总，本来就是给您安排的一整天的，后面还有好多项目呢，您这就回去，我怎么孝敬您？”杨总说道。

“于总，我看咱们还是去吧，杨总他们都这么热情了，我看推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李海说道。

“是呀，于总，走吧，都准备好了。”杨总说道。

“杨总客气了。”我连忙笑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其他的就不要破费了，你们不是还有项目没有回款嘛。”

“于总，您这就是打我们脸了，就算再有多少项目不回款，请您开心的钱必须得有不是。”杨总说着小声在我耳畔说道，“于总，知道您可能对苏珊和刘夏不太满意，我晚上给你准备了更好的，您必须得去呀。”

我无奈一笑，小声对他说道，“杨总，这就不必了，我呀，对这些还真没有什么兴趣，你就别给我安排这些了。”

杨总十分无奈，继续对我耳语，“于总，可是咱们正事儿还没谈呢，我本来安排到晚上谈的，您看您要是不去，这……”

“哦，这个啊，本来我是打算今天谈完的，没想到打球打的太投入，把正事儿给忘了，这样我改天单独约时间跟你谈。”我笑道，“但是，就只咱们两个人啊，别的就不要安排了。”

杨总看着我，似乎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十分兴奋，说道，“好，那我去安排。”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帮人，准备上车，回头跟他们挥手作别，看到刘夏站在那里，看着我，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我正要上车，突然听她说道，“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