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突然打电话来,要跟我见面。

从公司离开以后,他约过好几次,我也一直想着跟他见见的,但后来忙着要钱,各种事儿,年后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一直没有见面。

“我辞职了。”一见面胖子就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在的时候,已经把胖子的工资加到很高了,我想其他广告公司不会给他开那个价格。

“实在是不爽,那俩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胖子气咻咻的说道。

“刘力同?”我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胖子说道。

“能忍就忍着点,别的地方恐怕给不了你那么高的工资。”我说道。

“忍无可忍。”胖子说道,“太王八蛋了,其实上次你的事出了以后我就想走,等到今天算是给他面子了。”

虽然我觉得他这么冲动有些不值得,因为确实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但我仍然很感动。

“你当初去公司不就是为了郭晓婷嘛,现在这么走了,不担心以后见不到郭晓婷啊?”我笑道。

“她也走了,而且是在我前面走的。”胖子说道。

“她走了?”

“她因为你的事儿,她跟刘力同已经吵了好几次了,虽然没有明说是因为你,但大家都很清楚,上个月吧,她心情好像一直不好,后来又跟刘力同吵了一架,就离职了。”胖子说道。

“感情你是因为她才离职的啊?”

“也不全是,不过当时我也很气愤,帮着她一起跟刘力同吵,所以她离职了,我自然也走了。”胖子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实在感觉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并不是我撺掇他们,但确实是因为我才走的。

“那新工作找好了吗?”我问道。

“还没。”他说道,“不着急,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这工作还不好找嘛,咱们又不会吊死在他一棵树上。大不了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对了,你现在在哪个公司呢?”

“我?额,在长河。”我说道。

“怎么没听过?新公司吗?”他问道。

“也不新,不过不是地产广告,是食品品牌推广,你也知道,我被刘力同陷害以后,名声就臭了,其他同行也不肯收我,只能转行了,不过好在也不难,都是相通的嘛。”我说道。

“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呀?你是被冤枉的!”胖子说道。

我苦笑,“现在这社会,都只看重结果,谁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觉得他们肯为了我专门去调查这件事的原委吗?”

胖子点点头,“没关系,浩子,你先别急,等我找到新公司落稳了脚以后,我跟领导解释,他们肯定能信我,以你的能力,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我笑笑,“但愿吧,郭晓婷呢?她去哪儿了?”

轮到胖子苦笑了,“我也想知道,她走了以后,我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但她都没有接,不知道,反正她一直心情不好,今天来找你,也是想让你去安慰安慰她。”

我本想奚落,但心下很感动,胖子对郭晓婷确实是太上心了,这年头,这么痴情的男人真不多了,要是换别的男孩,被拒绝了这么多次,还肯这么关心的,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出来了,也许他真的很喜欢郭晓婷吧。

“行,我回头找找她。”我说道,“胖子,有时候我真的是很想劝劝你,但又怕你不爱听。”

“说吧,没事儿,咱俩之间,就别整那个了,不爱听,我揍你一顿不就完了。”他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犯那个贱干嘛?”我说道。

“说吧,开个玩笑。”他说道。

“我觉得有时候吧,你可以考虑换个目标,郭晓婷虽然是好,但滨海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好女孩,对吧?再说,她现在不是有男朋友嘛,你就别再惦记了,听着都累。”我说道。

胖子有些尴尬,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些话我何尝没有对自己说过,而且不止一次,可……可我说服不了自己,也许我就是个犯贱的命。”

我也叹了口气,“我想,总有一天你会说服自己的。”

……

跟胖子分开后,我给郭晓婷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呢?郭大小姐?”我问道。

那边声音懒洋洋的,似乎还没有睡醒,“谁呀?”

“我,于浩,你不会连我的电话也删了吧?”我说道。

她似乎振作了一下,说道,“没有,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关心一下你。”我笑道。

“真是稀罕。”她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意思,说道,“有事你就说,没事儿我睡了啊,困。”

“你这是干嘛去了?这么困?知道你找男朋友了,也不用这么卖力气吧?小心伤身体。”我笑道。

她一下生气了,“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啊。”

看来胖子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心情不好。

“怎么还生气了?有事,我想找你谈点事儿。”我说道。

按她现在这个情绪,我要说只是见见她,必然会被拒之门外。

“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吗?”她不耐烦道。

“十万火急,千钧一发,必须面谈。”我说道。

“我在家,你过来吧。”她说道。

“去你家?”我一愣。

我想起了,几乎每次去她家她都对我各种明勾暗引的,确实不合适。

“咱们找个咖啡馆吧。”我说道。

“我懒得动弹,你爱来不来。”说着她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不禁一愣,她这是怎么了?

我打了个车,去了郭晓婷住的地方,站在门口敲了足足有十分钟的门没人开,打电话也没人接。

人呢?

我正准备再敲几下,如果没人开门就走,门却开了,郭晓婷站在屋里。

一看到她我不禁愣住,一段时间没见,她完全变了样,头发蓬乱,精神涣散,脸上还有些伤痕,眼睛红肿,似乎刚刚才哭过。

“你怎么了?被猥亵了吗?”我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