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好怀孕的准备,尤其是当他妈妈今天跟我说过那些话之后,但我不想破坏邱沉的好心情,便默认了。
他明明早已情难自禁,最后关头却还是撤身戴了小雨伞。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好像不知道疲倦。沙发上、床上、地毯上,甚至洗手台和淋浴间里都留下了我们肆意纵情的身影。
不知折腾到几点,最后我枕着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他心跳,强而有力,听得我又安心又美好。
良久,邱沉动了下胳膊:“可遇,先冲把澡再睡。”
我懒懒的不愿意动弹:“等会儿。”
他无奈地笑了,轻轻揪了下我的耳朵:“有这么累吗?”
我哼哼两声,继续懒懒地说道:“你不是说要……”生个孩子吗?
我有点问不出口,下意识撇头想把脸埋起来,却不经意间亲到了他左胸口的红果子。他一声闷哼,直接翻身压住了我,目光炯炯地靠近着:“是不是饿太久了,怎么还没把你喂饱?”
我脸上本来就烧着,听了这话恨不得赶紧躲到没人的地方去:“哪里有,我刚才明明是不小心碰到的,真是不小心。”
我越说越没底气,忍不住羞愤地推了推他,可他像座山似的压下来,我哪里推得动。
他低头吻我,我躲了好几下都没躲掉,最后被他亲出了感觉,索性抱住他脖子开始回应。他吻得真激烈,我感觉舌头都快要被他吃进肚子里了,舌根都在隐隐作痛。我不舒服地哼了几声,他这才意犹未尽地舔舔我的嘴角撑起了上半身。
“刚才是我冲动了,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他总是这么理智。
他说着下了床,打横抱起我进了洗手间。
就是再累再困也被他折腾清明了,被他放进浴缸后我赶紧屈膝抱住腿,羞得不敢看他。
他顾自试水温、放温水,然后大大方方地跨进浴缸坐在我身后将双腿岔开置于我两侧,接着就以这种少儿不宜的姿态开始帮我洗澡。我整个人都僵着,窘迫到一直在出汗。
良久,我才干哑着开了口:“我自己洗吧。”声音小得像蚊子,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他可能没听见,因为他没搭理我,还挤了洗发露开始帮我洗头……他很认真地帮我洗了一把澡,无关风月。
情绪一点点沉淀下来,我恍然有种被他放在手心里宝贝的甜蜜,脸上烧烫烧烫的。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邱沉,我忍不住咧着嘴巴开始傻笑。一觉醒来有他有阳光,便是幸福。
我凑近想偷偷亲他一口时,他的手机铃声大作。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接听,眼睛甚至还没张开,看来昨晚还是纵欲过度了。
这时丁悠然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来:“邱沉,你怎么还不回来?万一需要别的检材,你人不在不是耽误工夫吗?你就连这点时间都不肯抽出来吗?你亲眼看着鉴定过程,以后也不至于再怀疑我。”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所有的睡意都消失殆尽。虽然他一直坚信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但这次我却觉得丁悠然说得在理,起码邱沉在场她造不了假。
邱沉沉默两秒,很果断地答应了:“好,我二十分钟后回去。”
挂断电话后,他凑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可遇,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还是陪她一起去做鉴定比较好。等鉴定结果出来后,我跟她才能彻底了断。”
我没有异议,跟着他一起起了床,然后我去上班,他去做鉴定,心情灿烂得像朵花。
不过我忙到中午都没收到邱沉的只言片语,就纳闷地拨了他的电话,没人接。我想他可能在忙,估计不方便跟我通话吧。
本来坚信丁悠然的孩子跟邱沉没关系,可等了一天后我开始不安。下班后我又给邱沉打了个电话,这次通了:“喂?邱沉,你回家了吗?”
我强忍着没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可他一出声我的脑仁就开始疼了:“还没。你自己吃晚饭吧,别吃那些不健康的快餐。”
虽然他在极力掩饰,可我直觉他的声音不对劲。
我一慌,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怎、怎么了?鉴定结果应、应该出来了吧?”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还以为电话断了,可屏幕上的时间却在一秒秒增加。等待中的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直等到我心都焦了他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嗯。可遇,我这边有点忙,回去再跟你说。”
昨晚亲昵成那样,但凡正常点,他说话的语气都该带着些笑意。看来,鉴定结果跟他预料的相反。
这个想法让我惴惴不安,哪里还有心思吃晚饭,随便带了份外卖回家终究一口都没咽下。
我是数着墙上那只钟的秒针捱下去的,数到中途忘了就从零再数,也不知道数了多少个两千后,大门终于开了。
我“噌”地站起,邱沉愣了下,视线落到我的外卖盒上后立马皱眉:“这么晚还没吃饭?”
“我不太饿。”我走过去往门外瞄了两眼,丁悠然居然没回来,“她呢?”
邱沉没说话,关上门后拉着我坐上了沙发,不过他非让我坐在他腿上。等抱好我的腰后,他才沉重地开口:“悠然做了两次鉴定。先做的无创,做完后我想回来找你,结果我妈赶过去又让她做了一次羊水穿刺,我只好又返回。”
他顿住,眼皮微微抬起,但还没跟我对视又垂了下去:“两次结果都一样,孩子……是我的。”
他的声音在颠簸,根本就没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那一刻,我感觉五雷轰顶,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紧紧抱住了:“可遇。”他的下巴无力地撑上我肩头,呼吸骤急骤缓。
我心里一抽一抽地痛着,赶紧回拥住了他:“那丁悠然呢?她去哪儿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拿丁悠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有了孩子的牵扯,她跟邱沉就不可能彻底断开。可自从邱沉告诉我孩子不是他的以后,所有的阻碍好像都迎刃而解了,我也踏踏实实地放了一百个心。邱沉一直以来能表现得那么淡定,想来也是坚信孩子不是他的。可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我妈把她接回去了。”
我彻底不淡定了,六神无主地想要下地走走,但邱沉却不撒手,好像一松开我就会消失似的。
我嘴里发苦,干咽了几下口水感觉更苦了:“阿姨是什么意思?想让你们奉子成婚吗?”
邱沉摇摇头:“不知道。可遇,我不听她的。”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公寓里静到让人心慌。等他终于松开手后,我笑着打破了这种气氛:“邱沉,我们早点睡觉吧。”
我笑得可能比哭还难看,邱沉愣了下,摸摸我的头说:“你先去睡。”
洗澡、回房、睡觉,我机械地行动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旁边没有邱沉。我心里发慌,急得赤脚就跑出了房间。
看到他在客厅我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怎么还坐在昨晚坐的那个位置?
他手里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而且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灰和烟屁股。
我心里一酸,走过去抱住了他:“你抽了一夜的烟啊?”
“咳咳咳……”他张嘴就咳了一会儿,同时撇头推开我,“我还没洗澡,身上难闻。可遇,我一直都不信那个孩子是我的,但是丁悠然的占有欲很强,我本来想用事实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再复合了,可昨天的鉴定结果……哎。如果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不能不管,你能理解吗?”
想点头却点不下去,我问他:“你想怎么管?”
“既然我是孩子的爸爸,就必须担负父亲的责任,但我不能娶丁悠然。”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心塞也有些欣慰。他想了一夜,终究没舍弃我。
“如果为了孩子好,还是原装父母结婚比较合适。”这不是我的观点,但我觉得会是周边很多人的观点,所以我说出来想看看邱沉会怎么反应。
他抬起头,蹙眉看我:“可遇,孩子需要的父爱母爱并不是只能由亲生父母提供,结不结婚其实并不影响,重要的是看家长怎么呵护教育这个孩子。假如一对夫妻常年吵架,这样的家庭环境真适合养育孩子吗?”
我哆嗦了下,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爸妈离婚时我一度喜不自禁,因为我早就受够了他们吵架的样子。
邱沉冲了把澡后就准备去他妈妈家探情况,彼时我也请好假等在了大门口:“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每次去都不自在。我问好情况会及时告诉你的。”
我咬住下唇没说话,就那么幽幽地看着他。他穿好鞋子看到我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我们抵达别墅时丁悠然正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准备出门,老太太老远就冲着邱沉笑了,等一走近就听到她说:“小沉,今儿别上班了,跟我们一起去医院,陪你媳妇照照看孩子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