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铭是一头狼。
秦家老宅和军区大院离得近,加上他和靳庭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小时候常到军区大院玩耍,靳老爷子特别喜欢他,真枪实弹都敢让他碰。
手底下的人常笑说:
“秦家那小子才像是老首长的亲孙子。”
就连站岗的哨兵都对秦正铭格外关照。
为此靳庭风还下了战书和秦正铭打了一架,觉得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后果自然是靳庭风挂彩,哭着鼻子回家,又被靳老爷子揍了一顿,骂他没出息。
靳老爷子看人不仅准还狠,他说秦正铭是一头狼。
他是真的狼,在自己的领地里称王称霸。
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在情事上,他总能把人折腾得半死。
苏暖被他折腾得完全没了力气,他动作粗暴地掐着她的脖子,湿热的唇在动脉窦附近的那个印记上流连。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再留下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会消退。
苏暖开始发抖,无力的手试图去推他,可他胸膛坚硬如铁,纹丝不动,她被他架在墙上,声音破碎发着颤:
“电影很快就要开机了,脖子留下痕迹太过敏感,秦老板也不想我影响到电影的拍摄吧,毕竟亏的可是您的钱。”
秦正铭稍稍停顿了一下,突然朝着她的唇角狠狠的咬了一口,目光深沉可怕,“你倒是会替我着想。”
他果然转移阵地,折磨着她圆润的肩头。
苏暖强忍着痛,心里只求他快点结束。
可他好像能听见她的心声一样,偏就折磨着她。
苏暖疼得难受,脑海里还偏偏浮现出秦正铭和那女孩的相片,她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这样!”
秦正铭目光一凝,近距离地看着她汗涔涔的脸,旋即冷笑地将她抱起丢在沙发上,他紧扣住她的腰窝,在她刺痛尖叫的时候,低沉微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
“你只不过是玩物而已,当什么真。”
……
快天亮的时候秦正铭才离开,离开之前他系着西装扣子,头也不抬冷漠的说:“记得吃药。”
车里,时基等了一宿,看见秦正铭下楼立即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
远远就看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阴沉着一张脸。
时基悄悄地抬眼朝着十二楼方向看了一眼,想到昨晚老板一声令下要么拿到钥匙要么让他从苏小姐隔壁套房翻窗过去开门。
十二层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离开部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训练,想在想想,还真有点腿抖。
“看什么?”秦正铭走近,嗓音低沉。
时基连忙将视线收回来,摇摇头。
上车后,他从后视镜看了秦正铭一眼,然后说:“制片人那边说苏小姐虽然是导演看中的人,但因为苏小姐的名气不高,恐怕对电影的后期宣传有点影响,毕竟女二的戏份还是很大。”
说是制片人,也只不过是秦正铭的人而已,影视方面秦正铭虽然不太管,但好歹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敢擅自决定,再加上苏小姐身份敏感,时基认为还是要告知老板一声。
秦正铭安静地听着,眉宇冷漠。
他轻哼一声:“想换人?叫他们说服张导了再跟我说这件事。”
时基有些为难了。
这个张导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曾经有一部电影的女一号就是他钦定的人选,结果被制作方临时换成了别的演员,那演员虽然名气很大,可没有一股子灵气,张导为此非常生气,宁愿违约都不肯再接这部电影。
一个金牌导演就这么走了,制作方追悔莫及。
后来制作方各种轰炸都不能把他再请回来,不仅如此张导还放下话,这么不尊重他的制作方,他今后再也不会合作。
这么轴的导演,不知道老板为什么执意要请他。
时基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
……
苏暖没睡太晚,起床后在脖子上抹了一些遮瑕膏这才将印记堪堪遮住,又化了一个淡妆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点。
戴上口罩和墨镜下楼去开车,七拐八拐直到远离自己的小区她才进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
胃里空空的,吃了药后忍不住想要干呕。
她单手扶着车门缓了缓,舒了一口气后才上车。
车子一路开到南大校门口。
今天是周末,虽然快到暮春,可这么早校门口的人还是稀稀拉拉的。
给苏行之打了电话,对方好像早有感应,响铃才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姐你到校门口了吗?”
很快,行之就从里面小跑着出来,可把苏暖吓坏了,她连忙下车跑着迎过去,又惊又怕,声音都喘了:“都告诉你别用跑,怎么这么不听话。”
苏行之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短发干脆利落,个子修长,他生得白净只不过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唇色有些重,但容貌依旧俊俏。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担心苏暖是不是答应了那些人什么,如果因为自己而对姐姐造成什么伤害,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现在看她完好无损,气色也好,应该是他多虑了。
他咧嘴一笑:“这不是想你吗?”
“贫!”苏暖也笑了,挽着他的手臂将他塞进车里,“走,带你去吃早餐。”
车子停在南大附近的一个早餐店附近。
这是一家老店,店面小,可早餐的味道却很好,苏暖的父母曾经就是南大的教授,那时候行之还没出生,苏父经常带着苏暖到这吃早餐。
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看见苏暖和行之,很熟络地招呼他们坐下。
苏暖没吃多少,几乎是看着行之吃,他吃饭斯文慢条斯理,眉宇间像极了父亲。
看着看着,眼眶有些湿润,苏暖喉头微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行之放下筷子,她问:“吃好了吗?”
行之一边擦嘴一边点头。
姐弟两回到车上,苏暖将车窗都升了起来,
“你去赌博是不是因为……冬季拍卖会?”苏暖的神色严肃下来。
苏行之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到这个话题,系安全带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敛眸,“我都说了你别……”
“苏行之!”苏暖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她咬咬牙,“我是你姐!”
行之顶了顶后槽牙,撇开头看窗外,“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你太辛苦,我是男人,咱家的传家宝本来就应该由我去买回来!”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赌博,亏你想得出来,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那是你可以碰的东西?”苏暖已经忍了很久。
苏行之看到姐姐红了眼,自知理亏,埋下头,拳头紧握,“我知道你工作不容易,想为你分担一些,这些年你为了还当年爸妈生病欠下的钱,又要为我的身体担惊受怕,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这些,苏暖怎么可能不知道,从他被秦正铭抓走到他被放回来之间的那几天,她整日整夜担惊受怕。
她宁愿自己多辛苦一些,也不要行之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才多大,18,刚上大学。
看着他将头埋得那么低,她到底还是心软,抬手轻轻地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我昨天接了一个大电影的角色,片酬也高,别担心,我一定会拿回我们苏家的东西。”
那是一块羊脂白玉。
当初父母病重,亲戚趁火打劫,除非拿那块玉做抵押,否则不可能借他们钱,父母宁愿死也不答应。
后来是苏暖没办法,只能偷偷拿着玉同亲戚交换,借到一笔钱,可最后还是没能留住父母。
就在去年苏暖将所有的欠款都还了之后,谁知亲戚早就将玉转卖出去,苏暖空口无凭,拿他们没办法。
前不久今年冬季拍卖会的预告上,她才知道那块玉的下落。
到拍卖会上的都是社会名流,苏家的那块玉世间少有,到时候的竞拍一定会十分激烈,她如今的存款寥寥无几,所以这次电影的女二号对她很重要。
将行之送回到学校后,苏暖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就在她将车停在车库正转身要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
“苏小姐,我们唐总有请。”
小区斜对面的茶楼。
包厢里苏暖觉得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并不是来自身旁的两个保镖,而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男人慢条斯理的喝茶,他背着光,脸部轮廓深邃,眉宇间隐隐透着久居高位者独有的气魄,举手投足间又贵气十足。
她快速的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的样子以及姓唐的男人,几秒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不认识他。
整座茶楼都被他包下,包厢内外也都有保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排场竟这么大。
而自打她进门,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将人晾在一边。
“请问,唐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暖先开口了。
一张支票推到苏暖面前,对面的男人嗓音清贵,“苏小姐,希望你放弃女二号,这是给你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