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两人都感到一阵心跳。

布鲁斯有些手足无措，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妮娜，你怎么了？”

妮娜微微动了动脑袋，没有说话，她的双手更紧地抱住了布鲁斯。

妮娜轻柔的呼吸打在布鲁斯的颈侧，他有些不敢动，他慢慢地收紧了拥住妮娜腰身的手臂，两人贴得更紧，似乎都能听见彼此心脏鼓动的声音。

闻着布鲁斯身上的气息，妮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怀抱，她怀念已久。

在那些分别的岁月里，每次妮娜自我怀疑的时候，她都克制不住地想起自己在哥谭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虽然物质条件勉勉强强，但是却有哭有笑，过得恣意。后来跟随父亲离开哥谭，一开始的时候亲人相聚确实让她感到幸福，只不过后来越来越多的事情让她慢慢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父亲的理念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她不太赞同父亲过激的行为。

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她下定决心离开了兄弟会。离开兄弟会后，她在X学院待了一段时间，而后在查尔斯的建议下，她去了纽约找旺达。

忙着战斗的日子里，妮娜没工夫分心，可是一等空闲下来，她满脑子都是以前的回忆。想念塞琳娜，想念她们一起养的猫咪和鸽子，想念布鲁斯，想念和他一起调查事件的经历。她怀念那些已经远离的一切。

妮娜放松手臂，慢慢直起了身体。布鲁斯顺着她的动作也放松了力道，只不过他的手还是轻轻地搭在妮娜的腰侧，没有离开。

妮娜直视着布鲁斯的双眼，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对不起，布鲁斯。”

她的棕眸中蕴含着很多情绪，有歉意，有忐忑，有后悔，有不舍······布鲁斯看得很清楚，他心中微动，想也没想就俯下了身体。

妮娜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温热柔软的双唇落在了她的眼睑上，她浑身一僵，感觉到身体里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汇聚在了脸上，那双唇的触感分外清晰。

妮娜红着脸往后退，却没能退出布鲁斯的怀抱，布鲁斯的目光落在了妮娜的脸上：“欢迎回来，妮娜。”

妮娜的一颗心顿时温暖了起来，她知道，这代表着布鲁斯已经原谅她了。

欢喜的情绪涌上心头，妮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太过耀眼迷人，布鲁斯忍不住再次靠近。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妮娜没有闪躲。

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相触的时候，一道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

妮娜被惊得一颤，猛然睁开了眼睛，布鲁斯的脸近在咫尺，他也睁开了眼睛，两人的吻被这道扰人的铃声给打断了。

妮娜坐直了身体，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是塞琳娜打来的，她赶忙接听了起来。

塞琳娜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妮娜，你在哪儿？”

妮娜说了商业楼的位置：“怎么了？”塞琳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妮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受伤了，需要你的帮助。”塞琳娜忍着剧痛，向妮娜说出了自己藏身的位置。

妮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我马上过来。”她挂断电话后，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个人对布鲁斯说道：“这个人我曾经见过，他是黑帮老大本杰明的手下，他出现在这张照片上肯定不是巧合，我们或许可以往这个方向去查一查。”

妮娜拿起自己的东西，一边快速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布鲁斯，我有些事需要去做，必须马上离开，如果查到其他的线索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布鲁斯点头：“好。”

他将妮娜送到了门口，妮娜原本已经跨出了两步，结果又突然倒了回来，她踮起脚尖，啄吻了一下布鲁斯的侧脸，“我们下次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很久之后，布鲁斯也没有动弹，他靠在门边，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黑色的双瞳中有暗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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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妮娜慢慢地走进了这间废弃的工厂。

工厂里生了绣的仪器胡乱地倒塌在地上，地面上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妮娜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但是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再轻缓的脚步声也是无法隐藏的。

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是昏暗，月光被阻隔在外，照不进来。

妮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才再次抬起脚步往里走，她屏住呼吸，仔细地聆听着除了自己脚步声以外的一切声响。

当她走进塞琳娜说的那个地点时，里面又黑又静，压抑的环境让人很没安全感。妮娜的步子顿了顿，然后她向后退了几步，回到了出口处。

妮娜紧绷着身体，轻轻地开口唤了一声：“塞琳娜？”

安静了片刻后，黑暗中突然多出了一道呼吸声，“妮娜，我在这里。”

妮娜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靠了过去：“你还好吗？”

塞琳娜没有回答，她抬手将身旁的荧光灯再次打开。幽绿色的光芒破开了黑暗，微弱的亮光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块地方。

妮娜看见塞琳娜正侧身靠坐在角落里，她的身旁堆叠了很多东西，有枪-支，有工具，有食物，甚至还有很多现金。她的卷发有些凌乱，脸色在荧光的照射-下惨白一片，她的身下有一大片血迹，看上去非常触目惊心。

妮娜心头一凛，她赶忙靠了过去：“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

看见妮娜，塞琳娜紧绷了一夜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她身体一倾，就往妮娜的怀里靠：“后背被砍了一刀，疼死我了。”

妮娜将塞琳娜抱稳，然后偏过头去看她背上的伤。她背上的皮衣已经被劈成了两半，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斜横过大半个背部，还在隐隐地渗出血水来。

妮娜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小心翼翼地将塞琳娜扶了起来：“你的伤口要赶紧处理，先回我那儿去吧。”

塞琳娜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东躲西藏，避开人群回到了妮娜的那间小屋子里。将塞琳娜安置在床上后，妮娜出门去了一趟药店，买了一次性的缝合包回来。当她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塞琳娜已经将自己的皮衣扒了下来，光着上身趴躺在床上。

见状，妮娜赶忙上前为塞琳娜处理伤口。

这种事情对妮娜来说不算陌生，她动作熟练地为塞琳娜缝合了背上的伤口。然后她又帮塞琳娜擦拭了身体上的血迹，喂她吃了药。

做完这一切后，当妮娜端着温开水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塞琳娜早就睡了过去。

看着塞琳娜还算平和的睡颜，妮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将水杯搁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了床边，抬手摸了摸塞琳娜的额头，发现有点烫，妮娜又起身去拿了一个冰袋。

这一晚上，妮娜一直守在塞琳娜的身边，直到天色蒙蒙亮时，才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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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琳娜在背后隐隐的发疼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见了趴睡在床边的妮娜。妮娜眼底下乌青一片，很显然，她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

塞琳娜微微牵起了嘴角，她抬起手来，将妮娜覆在脸颊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拢了拢，别在了耳后。她的动作很轻柔，但妮娜还是有所察觉，直接醒了过来。

妮娜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塞琳娜，见塞琳娜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精神还不错后，妮娜松了一口气，她一边歪头趴回了床边，一边抬起一只手去摸塞琳娜的额头。

“很好，烧已经退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妮娜收回手臂，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塞琳娜将手背垫在下巴处，歪着脑袋看着妮娜：“我想吃煎得有点焦的鸡蛋。”

妮娜点头：“好，我去给你做。”

妮娜洗漱过后就直接去了厨房，她刚刚把火打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响动，她转过头去，正巧看见雷奥从窗户外面钻了进来。

妮娜一拍额头，昨天晚上兵荒马乱的，都没有注意到雷奥不在家，她就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被逮了个正着的雷奥不慌不忙地走到自己最喜欢的垫子上趴下，脑袋一扭，装作无事发生过。

妮娜哭笑不得：“我可什么都没问，你就先心虚了？”

雷奥“喵”了一声，不说话。

妮娜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继续煎蛋，没有再追问。

她心里想着，没关系，反正迟早会知道它给哪只小猫咪送了小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