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蔚在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烟柳楼的守卫了,确实是如青青所说,基本上是密不透风的,除了正门供客人进出,迎来送往,其余地方守卫严密,正门处也守着好几个暗卫,不能轻易动手。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青青听到后剧烈的挣扎了起来,青竹一个手刀劈在青青的后脖子处,青青软软的倒了下来。
蕴蔚把她丢在地上,蹲在门口探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半晌,神情有些古怪。
青竹问道:“怎么了?”
蕴蔚低声说道:“是收恭桶的。”
青竹灵机一动,凑在蕴蔚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蕴蔚想了想,对青竹点了点头。
两个收恭桶的小二刚走到梨和间门口,门突然打开,两人还未来得及出口,一道利落的手刀落在颈部,蕴蔚左右看了看,把人拖了进来。
蕴蔚利落的扒下了两个小二的衣服,其中一件递给青竹:“你先去换,我在这看着。”
青竹点了点头,也不啰嗦,进去换了里间衣服。青青背对着蕴蔚躺着,悄悄睁开了眼睛。
青竹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蕴蔚说:“师傅,你来换衣服吧,出去买酒的估摸着也快要回来了。”
蕴蔚点了点头,拿起衣服走了进去,青竹还没出来,突然,青青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就想往门外跑。青竹来不及多想,顺手抓过手边的一块木盒,对着青青的脖子砸了过去。
青青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眼看着门就在眼前,手却使不上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青竹惊恐的回头,对蕴蔚说:“这下……应该不会醒了吧。”
蕴蔚迅速地换好衣服,走到门外,还好走廊上空无一人,蕴蔚皱着眉揭开前两个桶,里面都满满的,只有第三个里面只有一点点,蕴蔚来不及多想,把青青塞进第三个,上面遮上一层纱布。青竹悄悄的把门关起来,同蕴蔚一起推着车,朝后门走去。
眼看着就要出了烟柳楼,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守卫的声音。
“站住!”
青竹心一惊,一手扶着车,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蕴蔚愣了一下,压了压帽子,回头赔笑道:“这位爷,有何贵干?”
那守卫绕着车走了两圈,说道:“我怎么觉着看你眼生啊,没来过吧,怎么不是老张头来啊?”
蕴蔚赔着笑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第一次来,差点走错路呢。张大叔昨晚上受了凉,今儿来不了,托我帮个忙。”
那守卫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他们,伸手就想揭开第一个桶,蕴蔚拦住他说:“恭桶污秽,爷就不要沾手了。”
那守门的觉得古怪,轻哼了一声,揭开了桶盖,里面果然全是谷物轮回,干呕了一声,盖上盖子,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青竹松了一口气,赶紧推着车出了烟柳楼的后院。
“快,抓住他们,别把他们放跑了!”身后丽娘带着人追过来,门口的守卫这才反应过来,想出去追青竹,蕴蔚两脚踹翻眼前的侍卫,一大批侍卫涌了上来,青竹把前两个桶踢了出去,隔开一条道,蕴蔚见状,帮着青竹推着车飞快的跑走了。
烟柳楼的一帮守卫被泼了一身,又看到后门口前流淌一地的,都止住了脚步,丽娘气的直跺脚,指着他们大骂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那帮守卫才别别扭扭地应了声是,贴着墙根走到干净的地方,追了上去。
青竹和蕴蔚带着装着青青的恭桶东躲西藏,终于到了一品居的后院。蕴蔚直接把青青连恭桶带人一起绑上马车尾,朝着西面去了。
青竹看了看后面,暂时还没有人追上来,松了口气,对着蕴蔚说道:“师傅,你是不是走错道了,侯爷的顾府不是这个方向。”
蕴蔚驾着马,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先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看好她。”
青竹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桶,又加了两个麻绳把桶口固定住,晴芊关在里面万一挣扎出来,青竹都不知道是追回来好还是直接让她跑走好。
蕴蔚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驾马,一边问道:“你认识她吗?”
青竹回头看了一眼桶,点了点头:“她原是老爷和夫人房里的丫鬟,犯了事被逐出去了,没想到居然做起了花魁。”
蕴蔚点了点头:“侯爷果然没猜错,就说你可能认识,没想到最真的是叶家的人,不过原本侯爷是怀疑是大房的人,不成想,居然是二房的人。”
西郊的一处小院子里,顾清瑜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人,蕴蔚被看的头皮有些发麻,硬着头皮解释道:“事出突然,就只能先把人截回来了,虽然……”
蕴蔚为难地看了一眼桶里的晴芊,她已经被熏醒了,正趴在桶口吐着。蕴蔚低下头,这大概是他办过最难看的事情了。
青竹补充道:“侯爷,她原是老爷和夫人房里的丫鬟,后来意图勾引老爷,被小姐撞破,被小姐逐出门去,后来小姐再查下毒一事,查出她就是被郭姨娘买通的内应。只是,那时候她已经被打断双腿,不知道如何成为烟柳楼里的花魁的。”
顾清瑜点了点头,他虽然明白叶宁在叶府处境艰难,可没想到居然到了母亲都被人下毒的地步。
晴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是如何成为花魁的,那还不是拜你家小姐所赐,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被赶出来?侯爷,你还不知道你未婚妻是个怎样的人物吧,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把我双腿打断不说,还命令三个乞丐轮流欺辱我,小小年纪蛇蝎心肠,对男女之事了解的如此透彻,你都不怀疑她……”
青竹听不下去,怒喝了一句:“你住嘴,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小姐才让人打你三十大棍,至于乞丐的事,绝不是小姐做的。”
晴芊呵呵笑了两声:“事到如今她自然是不会承认了,否则可就攀不上定勇侯这个高门了。”
顾清瑜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还是心软了,若是我,应该会直接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