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表小姐说话实在是欺人太甚!”叶宸的随从书毫愤愤不平。叶宸没说话,手却紧紧攥起来了,叶宸最恨别人提起自己的出生,那是他不可更改的污点,江雁更是直戳他的伤口,提出让别人来取代他,呵……
叶宁正支使翠茵和几个护院婆子搭花架和秋千,翠茵一向谨慎,叶宁也明白一时之间是找不出她什么错处的,但眼见她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是心烦得很,索性找点粗活给她,这些活儿对于几个粗使婆子来说算不上什么,可对于做惯一等二等丫鬟的翠茵来说就很痛苦了,磨粗糙了的手指,可就再也不能进屋伺候主子了。
如今也算是秋意凉,翠茵十指冻得通红,又怕磨伤手指,动作拘谨而别扭,叶宁看在眼里,心里倒是生出了变态的快意。
“小姐,二少爷来了。”叶宁起身把人迎进来,并吩咐翠茵她们下去。
“宸弟,胳膊可好些了?”叶宁扶着叶宸的肩膀关切问道。叶宸微微一笑,“已经消肿了,不甚大碍。只是想着姐姐今日第一次去西席,不知是否习惯?”
叶宁心想今天的那点小波澜还不至于传的这么快,叶宸看来是有话要说。叶宁开口说:“之前在外祖母家虽有外祖母亲自教导,在那之前也是上过几天西席的,先生严厉了些,学问也还是不错的。”
叶宸斟酌着开口:“今日看到新来的女先生在墨芷院附近迷了路,还是表姐把她送出去的,似乎,那位先生对姐姐印象不太好。”
“哦?何以见得,今日虽有些误会,但也算得到解决,先生怎会如此气度狭小,记恨于我呢?”叶宁装作苦恼,试探问道。
叶宸说到底还是心思尚浅,三言两语就被叶宁套出话来。叶宁听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毛,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她是最明白的,人生两世,她心里也是羡慕父亲和母亲之间感情的。江雁自小就在这儿长大,更是不会不明白,王先生是介入不到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可她这么说的目的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好过,王先生折磨自己,若是自己和先生起了争执,便是目无师长,若是一直忍着,看着自己吃瘪,说不定会取悦江雁变态的心理。而叶宸之所以来告诉自己,怕的是父亲真的纳了那位王先生……他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若是出个比他出色的男丁,叶宸大概会真的受不了。再来一世,叶宸还是那么小家子气,前世就为这些细碎而无聊的杂事分神,被江雁挑唆着和自己对着干,真本事没有,猜忌水平倒是蛮高。
叶宁送叶宸离开,终极还是不忍,叫住他。叶宸微微疑惑,还是停住脚步:“姐姐还有何指教?”
叶宁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身量还不足,细瘦孱弱的身子仿佛小树苗,不着不慎便会长歪了。
“阿宸,纯则粹,阳则刚,君子不争炎凉。谢谢你赶来告诉我这些,可后院之争不是你该关注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夺走你的爱,不必患得患失,走好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