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带着那副画回去的时候,孟子玉不动声色地问:“这是王爷送给你的?”
“嗯,是他画的。”
所以孟子期才觉得奇怪嘛,没事送自己画干嘛?
竟然真的是王爷亲手画的,孟子玉嫉妒的整张脸都快要扭曲了。
她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问:“王爷没跟你说别的了?”
孟子期愣了愣:“没有,王爷能跟我这样身份的人说什么呢?”
不过孟子期却一闪而过他在纸上认真写的话:你不是奴婢。
这样想起来孟子期更加觉得自己以前是误会了司马镜悬。
他并不想外界传闻的那样喜怒无常,相反的……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尤其是他笑的时候。
孟子期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嘴角,那里是司马镜悬碰过的地方。
孟子玉推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
孟子期回过神来,笑笑说:“没什么,今天太累了,我就先休息了。”
看着孟子期的背影孟子玉若有所思,她应该还不知道王爷就是阿悬吧,王爷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呢?
她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她就不信了,自己竟然会比不上孟子期!
从小到大,她们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
喜欢孟子玉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孟子期却因为过于无趣,总是被嫌弃的那个。
孟子玉心里总有些瞧不起自己那个姐姐。
血脉相连又如何?
在这样纷乱的年岁里,百姓连易子而食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见血脉这样的东西也不值了几个钱。
孟子玉早就受够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日子,她相信凭借自己的美色和手段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要做人上人,绝不要再被任何人轻视践踏!
孟子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谁要是敢挡她的路,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
这天司马珏来了王府,说是和皇上狩猎得了好些野味,便顺道拿来和司马镜悬一丝分享。
此举在旁人看来兄友弟恭,司马镜悬心里却清楚的很。
他不过就是来炫耀的,他和父皇一同狩猎,他才是那个受宠的人,是将来皇位继承人。
这点司马镜悬根本就不在乎,重生有个顶大的好处。
就是很多事情他都提前知道了,所以自然能够规避。
比如上一世,就是在见过司马珏后不久,司马镜悬借酒浇愁,错把孟子期当成纪青雪强要了她,这才有了他们之间错误的开始。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了,孟子期会是他要珍惜一生的人。
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都替代品。
司马珏笑盈盈地说:“镜悬,这些野味可都是新鲜的,拿去炖汤很好喝的。”
“多谢皇兄,臣弟正愁最近胃口差,吃不下东西呢。皇兄这时候送来东西正是时候呢。”
“那就好,你可要多吃些。”
司马镜悬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总不能辜负皇兄一番好意吧。”
孟子期端着茶水进来,奉茶的时候司马珏倒是多看了她几眼。
“镜悬,你这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俊俏的侍女啊?”
司马镜悬看了孟子期一眼,她便自动退到了一边去。
司马镜悬刻意压着嗓子回答:“不过是个粗苯丫头而已。”
司马珏有些奇怪:“你这嗓子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哦,没什么。”司马镜悬咳嗽了几声,“我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
司马珏站了起来:“既然你人不舒服,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孟子期。
司马镜悬眼神幽暗,同样身为男人怎么会看不懂司马珏的意思?
他这是对孟子期有了兴趣。
司马镜悬藏在广袖里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在时机没有成熟前,他现在什么都可以忍。
但是现在孟子期是自己唯一的逆鳞,如果司马珏敢打她的主意,自己也不会再顾及什么。
司马镜悬的视线落在了孟子期的身上,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干嘛?
真的想把她藏起来,所有的娇俏美丽都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到。这样就不会有人不知死活的打她的主意了。
孟子期却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那眼神太可怕了,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下午的时候司马镜悬收到了一盅梨汁,他莫名其妙:“管家这是谁吩咐厨房做的,倒掉!”
他很讨厌喝梨汁,这个管家是知道的,一直伺候的下人也了解他的口味,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管家不急不忙地解释:“回王爷的话,这是孟姑娘去厨房里亲自炖的。”
司马镜悬惊愕道:“你说这是子期炖的?”
“是的。孟姑娘说王爷嗓子不舒服,所以才炖了梨汁。”
司马镜悬这才想起来,刚刚怕暴露自己,他特意说自己嗓子不舒服,改变了声音。
没有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的一句话记得这么牢!
管家试探性地问:“王爷,这梨汁还要老奴拿去倒了么?”
司马镜悬一把端到自己面前,生怕迟了就被管家给拿去倒了。
“没事了,你出去吧。”
管家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行礼告退了。
司马镜悬看着那盅梨汁,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她还是没有变呢,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
可是子期,我要的可不止这样啊。
——我要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属于我。
所以子期你要快点喜欢我,因为我已经快要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那天司马镜悬把自己最讨厌的梨汁喝一口一口的喝完了。
孟子期唯一一个他愿意去迁就的人。
后来司马镜悬让管家送了一些东西给孟子期,上面还附上了一张纸条:
——谢谢你的梨汁,很好喝。
收到礼物和纸条的孟子期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她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管家笑眯眯地说:“孟姑娘,既然是王爷赏赐的你就收着吧。”
他对孟子期的态度格外的和善。
因为他相信,恐怕再过不久自己都要称她一声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