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郑岐将尤阿四给带到了司马镜悬面前,尤阿炎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放开我!”

郑岐将他往前一推,对司马镜悬说道:“主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司马镜悬扫了他一眼:“给范正送信的人就是你?”

尤阿四立身中央,坦然承认:“是我。”

任何想要打赖家主意的人都该死!

司马镜悬眼中燃起冰冷的杀意:“你可知还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敢让我背黑锅!”

只要一想到那天纪青雪看自己的眼神,司马镜悬心中就刺痛不已。而这些误会就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司马镜悬真恨不得杀了他!

在司马镜悬如此强力的眼神压迫下,尤阿四依旧保持着淡定从容:“被人误会那是你的事情,我没有替你解释的义务。”

“呵呵,好一个没有替我解释的义务!”

司马镜悬忽然就笑了起来,看尤阿炎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犀利。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该将青雪也牵扯其中。这一点我想我早就提醒过你了,难道你不想要那个丫头的命了?”

司马镜悬嘴里的丫头自然说的是尤宁,一听他言语见提及尤宁,尤阿四脸色微变,他低声吼道:“司马镜悬你别欺人太甚!”

尤宁是自己所有的一切,他竟然想用尤宁来牵制自己,这个司马镜悬果然不是善茬!

当初选择找他合作简直就是个错误,然而现在已经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尤阿四肠子都快悔青了。

司马镜悬勾起嘴角:“赖濯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尤阿四厌恶地看着他:“当初说好的,你帮我们逃脱追捕,我为阎罗殿效力三年,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如今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后悔了呗!所以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司马镜悬其实对他手里所谓的神威大炮制作图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且不说神威大炮到底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究竟有没有这个东西都没有人说得清楚。

他所做一切的不过是因为南宫炎对这东西有兴趣罢了。

但凡南宫炎有兴趣的,他都喜欢参合一脚,他就喜欢看南宫炎失落的模样。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尤阿四之前才肯放心留在他的身边为他做事。

不过现在,看他样子是要打定主意纠缠不清了。

尤阿四嘲讽地看着他:“交朋友?这就是你一贯交朋友的方式?”

还不如说直接说是威胁还要来得好听点。

司马镜悬无视他的嘲讽,淡淡地说:“赖濯你敢动我的人,可曾想过后果?”

这时尤宁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里,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尤阿四护在身后,略带敌意地看着司马镜悬:“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别拖阿四哥下水。”

“我拖他下水?”司马镜悬长眉一挑,“我看拖他下水的人是你吧。”

尤宁紧咬嘴唇,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身后的尤阿四急了,一把将尤宁拽到身边,怒气冲冲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宁宁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价!”

司马镜悬轻笑不语,尤宁抓着尤阿四的手臂说:“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吧,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个地方尤宁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也没等司马镜悬发话,她自顾自地拉着尤阿四就离开了。

身后传来司马镜悬冷漠地声音:“你们要对付谁我都可以坐视不理,但是记住一点,不要把青雪也牵扯进来。”

尤宁挺直了腰板,淡然地回答他:“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伤害她的。”

毕竟她曾经救了自己两次。

尤宁和尤阿四两个人离开了客栈,一路上尤宁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宁宁,你是不是后悔了?”尤阿四忍不住问她。

尤宁握紧了拳头,连指甲划伤了手掌都不曾在意,她冰冷的开口:“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他本来就应该付出代价。”

尤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如果不是无伤阁,那么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尤阿四怕她伤着自己,于是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又替她捏着手心:“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永远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之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赖家后人,也没有赖家兵器谱了。

他们会带着这个秘密一直到死去,长埋黄土。

“哦,想象的倒是挺美好的,只可惜你们走不了了。”南宫炎坐在屋顶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

尤宁二人心中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尤阿四下意识地要拉着尤宁跑,南宫炎懒懒地开口:“你想好了要跑吗?会死的哟!”

尤阿四身体僵了僵,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无法迈出去半步。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尤宁则一改先前的柔弱,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的恨意如墨一般浓稠:“楚寻!”

南宫炎倒是笑了:“对,你就应该用这种眼神看我,而不是像之前的那种装出来畏惧和害怕。”

是的,恐惧也好害怕也好,那都是尤宁装出来的。

尤宁根本不怕他,一直躲着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要跟他拼命吧。

见南宫炎如此模样,尤阿四心中惊疑不定,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南宫炎微微一笑:“范府的那封信上你送的吧。”

尤阿四上前一步,咬着牙应道:“对,是我送的,那又怎么样?”

南宫炎摇头,伸出一根手指他旁边的人:“我问的是她,不是你。”

真正送信的人是尤宁,可不是尤阿四。

尤阿四急忙说道:“你别胡说,这信就是我自作主张送过去的,我恨你们,想让你们死。所以才想借范正的手杀了你们,只可惜他实在太没用了!”南宫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当真以为我是司马镜悬那个蠢货,这么容易糊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