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取了司马镜悬的血,然后将它制成了药丸,再给孟子期服下。
孟子期服下之后,立刻疼痛难忍,整个人倒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冷汗直冒。
司马镜悬目光宛如一条毒蛇,牢牢地黏在了初九的身上:“你不是说会救她的吗?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初九瞥了他一眼:“你着什么急呀!我只是用你的血引诱她体内的母蛊,放心,我自有法子应对。”
孟子期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甚至慢慢肿了起来,好像她整个人都要爆裂开,这场景再混合着她凄厉的叫声,司马镜悬微微别过了头,他不想看下去了。
初九突然出手,用力地扼住孟子期的手腕,对司马镜悬说道:“快点她的百会穴和神庭穴!”
听到初九的话司马镜悬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百会穴和神庭是人体的要害穴道,这点下去她还能活的了吗?
初九见他站在原地没有任由动作,不由得着急起来:“司马镜悬你发什么愣啊!你到底想不想救她了,快动手!”
罢了,就再信她一回!
若是这一指头戳下去孟子期真有有个什么好歹,大不了就让初九一起下去给她陪葬!
司马镜悬出手很快,点了穴道之后,初九便又喂了一颗白色的药给孟子期,他们两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床上人的反应。
狂躁的孟子期终于平静了下来,初九又为她检查了身体状况,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
初九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其实刚才她也挺紧张的,如果这个法子没有用,那他们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子期变成人蛊傀儡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把我们赌赢了。”初九这是头一次对司马镜悬露出了一个还算和蔼可亲的笑。
司马镜悬视线落在孟子期的脸上,少倾,他漠然道:“既然她没事,我就先走了,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没等初九开口,司马镜悬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孟子期的住处。
“喂,你不打算等她醒来吗?”
初九真想不明白,看他的反应明明就是很关心孟子期的,干嘛急着走啊!
初九拿出手帕替孟子期拭去汗水,用劫后余生的口吻道:“你这次是逃过一劫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救你多少次。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希望你不要怪我!”
太元宫。
司马镜悬的坐在椅子上出神,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
司马镜悬愣了愣,他是为孟子期提心吊胆吗?
须臾,司马镜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自我否定道,他才没有,只不过是暂时还不想用她这颗棋子,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法子让母蛊沉睡。
“皇上,您的手怎么了?”内侍看到了他手掌裹挟纱布,急忙问道,“要不要请御医来瞧瞧?”
司马镜悬毫不在意地说:“这点小伤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司马镜悬盯着手上的纱布,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主子?”这是血煞第五次叫他了,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竟然想的如此入神。
司马镜悬神魂归位,道:“何事?”
“回禀主子,那边的人已经被发现了。话说这楚寻下手也真是够狠的,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训练出来的手下,说杀就给杀了。”
虽然和南宫炎是对手,但司马镜悬对南宫炎的举动还是很欣赏的。
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手下都是可以再训练的,但若是生了异心,能力再强留着也是个祸患。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便是这个道理。
这一场博弈暂时算自己领先一筹,但司马镜悬可没有傲气到认为一次险胜,就是永远的胜利了。
“他们那边现在如何?”
说起他们的反应,血煞就更百思不得其解了:“风平浪静。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才是,可是整个无伤阁却没有一丁点儿反应。属下也想不明白,他们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司马镜悬似笑非笑地说:“你要是能想的清楚,无伤阁的阁主就是你了。”
血煞干笑了两声:“呵呵,主子说的极是。”
司马镜悬沉声道:“血煞,你去安排两个得力的手下保护孟婆。”
“血煞遵命。”
“记着,别再找月煞那样的。我要孟婆身边的人,对孟婆拥有绝对的忠心。若是她们做不到,后果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后果还用说吗?要真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她们的死相肯定比月煞还要更难看!
原以为孟婆失去了武功,成了废人,一定会被主子赶出去,却没想到主子对她的保护却更胜从前了。
此刻司马镜悬的眉眼都好似挂着冰霜,血煞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忽然有一种寒气入体的感觉,冻得他四肢冰凉。
“属下记住了。请主子放心,属下绝对会派最得力的人去保护孟婆的。”
“嗯,去吧。”
血煞走了之后,司马镜悬忍不住想道,她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也不知道初九这次的法子能够拖延多少时日。
如果到时候连这个方法都起不了效果了,那她岂不是就没救了?
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毁掉所有的人蛊傀儡吗?
司马镜悬用力地甩了几下脑袋,整个身体往后一倒,又发狠似的摁了一下眉心,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牺牲了太多,他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对,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就在此刻,司马镜悬叹息着,和初九说了同样的话:“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希望你不要怪我。”
司马镜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脸上绽放一抹诡异的笑容。
“而且孟子期,为我牺牲是你自愿的吧。”
既然是心甘情愿,那他就更加不必愧疚了。嗯,司马镜悬似乎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好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