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那边很快就有了线索,南宫炎听了事情原委后就一直眉头深锁,也没有只言片语,这让飞云心底有些不安。

飞云试探性地询问:“这件事情主子打算如何处理?”

南宫炎莹白修长的指节轻轻扣着桌面,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飞云,那十六人如何处理了?”

飞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死,但是都让薛大哥给废了。”末了,飞云又忍不住添了一句,“他们终生再无习武的可能了。”

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快剑,出手狠绝,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那十六人中的确有人生了异心,飞云只用了两日的时间就将他查了个底朝天。

鸟为财死,人为食亡。这是天性,南宫炎并没有觉得意外之处,毕竟人性这东西的黑暗之处他看得已经太多了。

“除却那人灭了口。剩余的人已经做好妥当安排了。”

都被废了武功,拿去了舌头。

想要进无伤阁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要离开就更加难于登天。

无伤阁的机密绝不可泄于外人,而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保守秘密。

他们很清楚,要想离开无伤阁就只有一条路。

这次若不是主母在旁边求情,阁主定然不会轻易放他们出阁,只是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主子……”飞云似有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南宫炎抬眸,冷淡地说:“你想问我,为何对他们下手如此不留情?”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忠心耿耿,剩余的十五人也都是被连累的,飞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属下不敢。属下是觉得处置那一人便是,失去了整个铁云十六骑虽然也不打紧,但是要抽调人手过来,只怕也需要些时日,属下是怕耽误主子行事。”

南宫炎眉眼清冷,语调没有半分起伏:“他们十六人自入阁以来都一同吃住,其中一人行事反常,你道他们真的毫无察觉?”

都是玄卫训练的人,这点侦查能力还是有的。

飞云只愣了一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也终于知道,对于那剩下的十五人阁主为何不肯再用他们的原因。

他们虽然只是知情不报并没有参与,但在无伤阁他们只能有一个主子,这种隐瞒行为对于阁主来说形同背叛无异,而且还差点儿害了小主子。

这次的事情的确犯了南宫炎的大忌讳,没有要那十五人的性命已经算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主子,那边这次欺人太甚,要不然我们……”飞云没有明说,只是对南宫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南宫炎轻轻摇头,浅削的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不必。”

飞云一时不解,这样都能忍?主子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了?

“主子,难不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飞云忿忿不平道。

折损了铁云十六骑也罢了,毕竟人还可以再训练,但是无伤阁的面子可不能丢,要不然以后无伤阁要如何行走江湖啊!

南宫炎俊美的脸上盛开一抹清冷的笑容,如同罂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们能招安,我们的人自然也可以混进去。”

“啊?”飞云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炎打的是这个主意,“主子是想我们的派人去勾搭他们的人?”

南宫炎微微敛眉却也点头,勾搭?听着不怎么正派,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可是主子,要想打入他们内部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啊。”飞云有些犯难了,毕竟对方可是阎罗殿,又不是草包殿。

南宫炎抿着嘴角,又高深莫测地甩出两个字来:“未必”

飞云简直要抓狂了,主子有话好好说行么,属下理解能力真的有限啊!

看着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电光火石间,飞云如同有高人指点,登时醍醐灌顶:“难道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了?”

在飞云无比期待的眼神注视下,南宫炎轻轻颔首,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真的啊!”得到肯定的回答,飞云立刻就激动了。

这是哪位神人啊,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打入了敌人内部去了,难道是听风卫的人?

可是不对啊,在听风卫里能有这样本事的人除了罗庭就是自己了,难道新训练出来的人?

飞云正想问个究竟,便接收到了南宫炎凌厉的眼神:“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该问的别问。”

“属下知道了。”就这样飞云的好奇心被南宫炎无情地扼杀在了摇篮中。

“主子,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居然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的给忘了。

“说!”南宫炎轻轻往后一靠,神态里透着勾人的慵懒。

“主子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赖家后人最近在齐国境内的凉城出没。”

南宫炎眯起了眼睛,之前查到了赖家后人的线索,可是很快就又没了消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凉城。

凉城又名花都,是齐国的大都,看来他们这次得亲自去一趟齐国了。

“行,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你去吧。”

飞云福了福身:“属下告退。”

没过多久,纪青雪端着一碗冰糖莲子进来了,南宫炎一见她,什么阴郁的心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这个很是消暑,尝尝看,我特意跟御厨学着做的。”

南宫炎接过碗,有些心疼地说:“这样的事情让御膳房的人做就是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

纪青雪笑着说:“都说洗手作羹汤,我总要会一些吧。”

南宫炎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神色看起来有些古怪。

纪青雪问他:“怎么了,味道不对么?”

不应该啊,她往里搁了好多糖的,味道应该差不了多少才对。

南宫炎无奈地笑着,“太甜了。”

“啊?那,那你别喝了。”

南宫炎从善如流地将碗放在了一边:“好,不喝了。”

纪青雪气结,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来,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深情款款地对自己说,“你做的我一定会喝完”之类的话吗?

南宫炎看她气鼓鼓地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伸手将人拉进怀里,还没有等她说话,便贴上了她的红唇。

过了一会儿,南宫炎才气喘吁吁地跟她分开,纪青雪被他吻的双颊通红,一双眸子跟含了春水似的,比平时更加勾魂夺魄。南宫炎声音越发低沉暗哑:“你自己也尝了,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