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及时从窗户闯了进来:“放开她!”
初九没有看她,只是轻轻晃动着手腕间的银铃,没过多久,蛊虫便循声而来,爬了满满的一屋子,这场景看起来格外渗人。
月煞已经被逼得跳上桌子去了,初九回头对她灿烂一笑:“别乱动哦,要是让我这些小可爱咬上一口,你会七窍流血,浑身浮肿,死的很难看的。”
初九直接用匕首划开了孟子期的手腕,血缓缓从伤口溢出,她在伤口处放了一种特制的熏香,专门用来吸引蛊虫。
“啊——”孟子期痛苦地嘶吼着,她体内沉睡的蛊虫已经渐渐苏醒,蛊虫每在它的体内活动一步,她就会痛苦不堪,犹如万蚁噬心。
月煞此刻内心正在犹豫中,如果孟子期就这样死了,那主人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呢?
而且没有了蛊虫的她,就等于没有任何作用了,到时候主人是绝对不会留一个废物自己身边的。
月煞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人,眼中布满狠厉之色,孟子期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一直霸着孟婆的位置?
想到这里,月煞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孟子期今天一定要死,但这戏还得演下去。
月煞立刻拔刀,飞身向初九刺了过去。
初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一夹,月煞根本动弹不动,初九发狠似的用力,那刀便被她断成了两截。
初九眉眼透着冰冷的杀气,“别来碍事!”
月煞被她眼底那一抹不屑给刺激到了,她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看不起她?
月煞化掌为刃,朝初九劈过去,初九闪身避开,又立刻催动蛊虫攻击月煞。
月煞只有仓皇逃窜,因为屋子里的蛊虫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没地儿下脚。
月煞被蛊虫给咬到了,立刻浑身麻痹,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一下子抽干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月煞现在真恨不得一刀弄死初九,她还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初九淡淡地说:“我说过让你别动的。”
月煞这才想起她说的话,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恐慌感,难道自己真的会七窍流血而死吗?
不,不要!她还没有得到主人的亲睐,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呢!
床上的孟子期已经把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了,脸色也越来越发青。
初九按住她的身体,大喝道:“孟子期你一定要坚持住,蛊虫就快出来了!”
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愤怒无比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月煞看见来人,就如同看到了救星,她急忙说道:“主人,快救救属下,快救救属下啊!”
司马镜悬察觉母蛊又异,这才来了孟子期的住处,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初九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司马镜悬抬手用力一划,凌厉的掌风便将地上的蛊虫吹得到处都是,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
司马镜悬缓步走了过去,初九毅然挡在孟子期的身前:“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今天我一定要取出她体内的蛊虫!”
孟子期紧闭着双眼,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混身痉挛抽搐着,可见她正承受着一般的折磨,床上到处都是殷红一片,那都是她的血。
司马镜悬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理智瞬间就被怒火淹没。
救她!一定救她!
这是司马镜悬此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暴走的司马镜悬比失控的母蛊体也好不了多少,他下手毫不留情,初九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用尽全力,抵挡起来就更加吃力艰难。
司马镜悬往她的后背上拍了一掌,初九猛然撞上了门框,吐出一口鲜血来。
初九扶着门,断断续续地说:“司马镜悬,你若……你若心里真的有她,就不要阻止我!你难道真的想她变成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傀儡吗?”
“你闭嘴!”司马镜悬暴怒地吼道,他的掌风越加凌厉逼人,“般若掌!”
这一掌他用了十成功力,初九没有躲,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还带着释然的表情。
就这样死了也好。
“住手!”
东陵飞身上前,硬接了司马镜悬一掌,司马镜悬后退两步方才站稳了。
东陵赶紧查看初九的情况:“你没事吧?”
初九轻轻摇头,东陵略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来得及时,要不然这丫头小命儿可就没了。
东陵冷冷地看着司马镜悬:“司马小儿,别忘了当时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司马镜悬阴鹜的盯着他身后的初九,那杀气腾腾的模样,若不是东陵出来拦着,只怕他当场就能把初九碎尸万段。
司马镜悬猛然转身走到床边,当务之急救人要紧,一切等救完人再说,
司马镜悬先是给她点了止血的穴道,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等走到门外的时候,司马镜悬阴冷地开口:“前辈在救人之前,最好还是先了解一下她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也许知道真相以后,前辈会后悔救她的。”
司马镜悬大步流星地离去,整个过程看一眼都没有看过旁边的月煞。
东陵倒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司马小儿究竟在说什么?
这下月煞真的气得脸色煞白了,主人眼里只有孟子期,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司马镜悬将孟子期抱到了自己平常养伤的药池里。
他没有任何顾及,直接撕碎了孟子期衣裳,然后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到池子里去了。
这里面放了很多的疗伤圣药,她很快就会没事的。司马镜悬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着。
孟子期痛苦的皱着眉头,她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司马镜悬轻轻撩开她被汗水濡湿的长发,看着她的脸,司马镜悬心竟也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孟子期你要活着。”
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复杂的心情。但是司马镜悬很明白,他不想这个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