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打算兵分两路,司马珏和东陵一起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而他们已经出来太久,需要回到军营了。
临走的时候,纪青雪不放心,把东陵拉到了一边说着悄悄话:“爷爷,司马珏这个人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你得好好防着他点儿。要是他敢打什么歪主意,你千万不要客气,往死里削他。”
东陵笑了笑说:“放心吧,我纵横江湖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他那些把戏,在我面前可玩儿不转。”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纪青雪稍微松了一口气。
司马珏似乎感受到了纪青雪的视线,于是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来。
不知道为什么,纪青雪总觉得身上泛起了一股凉意,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觉得他不对劲儿,不过看他现在应该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再说了,若是他真有什么其他主意,有爷爷看着他,自己也能放心些了。
众人纷纷上马,九阙对南宫炎说道:“十二,等你再回到姑苏的时候,便是我请你喝喜酒的时候。”
南宫炎点头,眼中有了促狭的笑意:“那我可要去你家喝那放五十年的女儿红。”
九阙同样报以微笑:“招待你自然得用好酒了。”
南宫炎扯着缰绳,沉沉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马蹄声渐远,九阙轻轻拥着溪杏月,低声问她:“小尾巴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哼,当初自己好说歹说,就差不顾脸面求着他成亲了,这个人却死咬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不肯依她。
现在病好了,就急不可耐的想娶她过门,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啊!
溪杏月伸手在他的腰上轻轻一旋,九阙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男人的腰是能随便碰的吗?”
溪杏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碰了又如何?”
“你……”九阙瞪着眼,被溪杏月轻轻一扫,立刻就没了脾气,“我是想说刚才太用力了,你的手累不累啊?”
溪杏月转身进了府门,九阙连忙追了上去:“杏月你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溪杏月嘴角微微翘起,面上却一脸正色:“之前你不是说不成亲的嘛,现在又这么着急成亲了?你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什么?这种事情还得考虑考虑?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九阙欲哭无泪,十二都已经成亲好久了,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他都落后十二一大截了,真是莫名的心疼自己。
“诶,杏月你别走啊,成亲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
“主子,听风卫送来消息,近段日子匈奴那边有异动。”
南宫炎冷笑:“匈奴那边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等我们两败俱伤了,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过还有一点奇怪之处,就是他们离开清曲城近一个月来,司马镜悬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宫炎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人蛊傀儡出了问题,这才让他分身乏术了。
“阿雪,我想我们得加快脚步了,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军营。”
因为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既然匈奴非要掺合进来,那南宫炎也不介意连他们一起收拾了。
对于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只有让他彻彻底底痛一次,他才能记住教训。
卫军军营。
“皇上探子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司马镜悬揉了揉眉心,“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初九立在营帐中,看他那疲惫不堪的模样,忍不住说道:“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毁掉母蛊体?”
“不行。”司马镜悬冷喝道,眉宇染上了一层狠厉之色,“我花费了那么多心血,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给毁了。”
母蛊体一旦毁去,那么其他的人蛊傀儡也就没什么用了。
他精心研究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成功的,如今要他亲手毁去,他才不会干那种傻事呢。
对于他的坚持,初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他尚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如果一旦失控,他陷入暴走,那后果绝不是你我所能承受的。”
司马镜悬紧紧握着拳头,冷漠决绝地说:“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又如何,只要他能为我所用,别人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是了,司马镜悬本就是这样的人,除了自己,又怎么会把其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初九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再继续说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司马镜悬的视线猛地落在了初九的身上,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别的姑且不提,倒不如你来告诉我,离开军营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初九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不放心我,所以才派人跟踪我是吗?”
司马镜悬没有否认:“这个世上除了我自己,对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我是去找容声了,那又怎么样?”初九不甘示弱地看着他,“我很想他,发了疯的想见他,所以我去找他了,但那又怎样?”
司马镜悬目光森寒:“可他是南宫炎的人,你不该跟那边的人还有牵扯。”
听他这么说初九放心了,看来他根本不知道七心莲的事情。
“司马镜悬我不是你!我不是那种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人,如果你觉得的我跟他泄露了什么,倒不如现在就直接一刀杀了我。”
司马镜悬广袖一挥,一股凌厉的内劲儿将初九震翻在地,他按着桌子缓缓起身,狠厉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没有人可以背叛我!”
孟子期刚走到营帐外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她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孟子期扶着初九,迎上了司马镜悬暴怒的目光。
司马镜悬寒声开口:“这里没你的事!”
孟子期扶着初九的肩膀,冷静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人蛊傀儡尚还需要她,还请皇上三思。”
说不清缘由,现在只要看着孟子期的眉眼,司马镜悬就觉得心烦气躁。静默半晌,他终是吐出一个字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