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珏气冲冲地回到房里,他生气地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
“混蛋!”司马珏咬牙切齿道,就因为他现在失了势,所以一个溪家的男宠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待他日他重夺大权之后,定要将这些曾经轻视过自己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发泄完情绪之后,司马珏感觉到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了,他只得先处理伤口,然后再去重新拿了一件深色的衣衫换上。
“我很抱歉。”
南宫炎突如其来的几个字让九阙如临大敌,他戒备地看着南宫炎:“有话你就直说,别说这些话来膈应我。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安啊。”
南宫炎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敢情这个人就不能拿好脸色对他。
“你知道的,我说的是昨晚的事情。”
显然,南宫炎已经猜到了昨晚袭击九阙的人是谁了。
若非是他们将人带来这里,九阙又怎么会跟他结下梁子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九阙毫不在意地说道:“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你就大可不必说这些话了。凭他的本事想要伤我,往后推两辈子都不可能。”
九阙倒并非是自大,司马珏的武功和司马镜悬比起来,那可是天差地别,所以九阙收拾一个司马珏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候下人进到了大厅里,他先是对溪杏月行了礼,然后才说道:“家主有客人到了。”
九阙微眯着眼睛:“最近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什么人都往溪家跑。”
溪杏月也觉得甚是奇怪,先是东陵,再是南宫炎他们,就不知今日来的人是敌是友了。
“来人可曾告知姓名?”
下人低着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方回复:“姓名倒未曾说,他只说他姓百里。”
百里?南宫炎和纪青雪对视一眼,对来人的身份也隐隐有了猜测。
溪杏月沉稳道:“请他们进来吧。”
纪青雪悄悄地跟南宫炎咬着耳朵:“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的那个人?”
南宫炎低声应道:“等他进来了不就知道了。”
不多时,下人就领着两个人进了大厅。
溪杏月一字一顿道:“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我溪府,有何贵干?”
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在下百里见舟,此番前来叨扰,是有要事相商。”
百里见舟微微停顿后,才看向南宫炎那边:“许久不见了,诸位可好?”
南宫炎点头,算是跟他打了招呼:“多谢挂念,一切都好。”
在看到百里见舟身边的人之后,纪青雪喜出望外,她也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乐兮。
纪青雪十分激动,关切地问道:“乐兮你还好吗?”
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乐兮下意识地往百里见舟身边躲了躲。
百里见舟耐心地哄着:“乐兮她是青雪,你们以前见过的,还记得吗?”
乐兮神情有些恍惚,然后才纪青雪露出了一个怯怯的笑容。
纪青雪脸色微变,她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九阙上下打量着百里见舟,半晌,他才慢吞吞地说道:“天下姓百里的人可多了去,也不知你是哪一个地方的百里啊?”
百里见舟直言道:“在下是齐国百里氏。”
此言一出,九阙和溪杏月都忍不住蹙起眉头,百里可是齐国皇族之姓,就算溪家再怎么不问世事,凭他这姓氏,还有和南宫炎他们熟悉的关系,对于百里见舟的身份,他们也猜到了几分。
也不知道最近是吹的什么妖风,大燕和齐国的皇帝都聚集在溪家来了。
而溪杏月和九阙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来人的身份越高,就代表溪家这次被牵扯的事情越大。
九阙扶额表示,就不能让安静地隐个居吗?动不动就来个皇帝,溪家这小庙真的容不下大佛啊!
他简直是为媳妇儿操碎了心啊!
溪杏月想不通百里见舟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出手帮忙,压下心里的惊讶,她镇定自若道:“来者皆是客,不如两位就在府上稍作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吧。”
溪家后院。
百里见舟将乐兮哄睡着后才出了门,院子里纪青雪已经等他多时了。
“乐兮她是怎么回事儿?”纪青雪眉眼间含了杀气,“该不会是你把人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乐兮怎么着也算是自己的朋友,若真是百里见舟将人害成了这个样子,自己是肯定要替她讨回公道的。
百里见舟微微摇头:“不是,我怎么会舍得伤她?”
在确定百里见舟没有说谎之后,纪青雪身上的敌意才逐渐散去。
纪青雪眼中浮现浓浓地担忧:“那你告诉我,乐兮究竟是怎么了?”“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了。我们从地宫里出来后没多久你就……”百里见舟顿了顿,方继续说道,“你出事了,我和惊蛰心里都有些愧疚,再加上齐国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得马上赶回去。等我处理完
事情,再去找乐兮的时候,她人已经失踪了,任凭我动用多少的关系都找不到她。”
再见到乐兮已经是两月之后的事情了。
“她浑身浴血的躺在宫门,差点儿被人当成刺客给杀了。”
一想到那个时候的乐兮,百里见舟的心就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
她的身上没有其它伤口,血是别人的,唯一伤的很重是她的双手。
“姥姥死了,她亲手将人给埋了。”所以她的手才会伤的那样严重。
纪青雪眸色深沉,她有些艰难地问:“是,是谁下的手?”
“带着你的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动的手。”
是阎罗殿。
“乐兮昏迷了整整十天,等她醒过来之后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整个人大受打击。除了我以外,任何人只要一碰她,她就会十分变得惊恐。”
纪青雪复杂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想为乐兮报仇?”百里见舟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字一顿:“司马镜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