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高飞对叶寒抱拳行礼,脸色俱是恭敬和尊重,“不知道将军突然召属下前来,所谓何事?”
叶寒表情看起来温温和和的,让高飞赶紧坐下。
“没什么,你也别属下属下的,就是找你闲话家常而已,你不必太紧张。”叶寒笑着说道。
只是桌案地下他紧握的双手青筋暴起,昭显了它的主人此刻究竟有多大的怒气。
名单上有高飞的名字,他和叶寒是同乡,因为来自一处,两人一来二去自然要比寻常人亲近些。
有那么一刻叶寒多么希望是听风卫的情报出错了,高飞还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所以叶寒自己私底下也去查了,结果除了失望还有无尽的愤怒。
被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感觉任谁都不好受。
“高飞家中最近可来信了?上次我听你说,你弟弟又病重,现在他身体好些了吧。”
叶寒笑起来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儒雅的气质在里面,会让人产生他只是一个温润书生的错觉,可实际他却是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
本来叶寒的突然召见还让高飞多少有些紧张,可如今看来他应该也没有其他意思,所以高飞就警惕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高飞轻轻摇了摇头:“弟弟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体弱,从小到大都在药罐子里泡着,怎么好的了啊。”
叶寒的手缓慢的敲击着桌子,说话似有深意道:“那你家中的银钱可够了?不够的话千万记得要跟我开口。”
闻言高飞立刻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冲叶寒磕了三个响头:“自入伍以来,将军帮我的已经太多了,将军大恩大德我全家皆铭感五内,但凡将军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万死不辞。”
叶寒勾起嘴角,锐利的目光猛然射向他:“是吗?铭感五内?万死不辞?所以就用背叛来报答我?”
高飞浑身一个激灵,脸色露出惊愕的表情,将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高飞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将军此话是何意?”叶寒再也忍不住了,怒火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包裹着:“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我面前装蒜!我问你,你说你家中并不富裕,可是却在一夜之间购买了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还为你弟弟请了不少的名医来看诊。
据我所知,其中随便一个大夫的问诊金,就是我两年不吃不喝省下来的俸禄也不够碰到人家的边边衣角,你家一请就同时请好几位?高飞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说完,叶寒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面前的桌子经受不住他的力道和怒火,一下子就断成了两半。
高飞脸色灰白,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将军你在暗地里调查我?”
叶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高飞如果是我在背后调查你,或许我还能救你一命,但这次是那位下的命令……”
叶寒欲言又止,他嘴里说的那位究竟是谁,不用明说高飞已然猜到了。
“高飞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话已经说得这么露骨,高飞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败露了,于是索性都承认了。
“是,前些日子有人找上我,让我在军中传一些话,然后答应给我一些钱。当时我弟弟的病情加重了,命在旦夕,这么多年来我们家的家底早就被掏没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救他。”
叶寒恨铁不成钢地说:“所以你就答应了那个人?你弟弟重病缺钱你不会跟我开口吗?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高飞抬头看着叶寒,眼里有无奈也有痛苦:“将军我知道,如果跟你开口的话,你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我。可诚如将军刚才所言,我弟弟的病要请名医医治,将军能帮得了我多少呢?就算这一次能帮得
了,那下一次呢?我不想再拖累将军了!”
高飞的一席话真的让叶寒觉得痛心疾首,为什么事情就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况且那个人只是让我在军中传一些话而已,我发誓,我绝没有做过对不起将军的事情,”“你闭嘴!”叶寒怒吼出声,“你知道你在军中说的那些话代表了什么吗?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扰乱军心者,立斩不赦这个规矩吧?无论什么原因,你跟卫国的人勾结在一起诬陷中伤皇后娘娘,
你可对的起你身上的这身盔甲?”高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我记得将军说过。我们的职责是守护江山,守护身后的百姓。可是将军觉得这次打仗的意义真的还如以往那般吗?我说的话哪里说错了?军中的将士在战场上抛头颅
洒热血,到头来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皇上不是被美色所迷是什么?依我看,这个女人她就是个祸害!”
高飞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他甚至是带有些怨恨在里面:“而且就算请了太多的名医又怎么样,我弟弟还是死了,而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弟弟病重他本来是可以回去家中看顾的,可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让他生生与家人分离。
他一身盔甲,手持兵刃,守的是万里河山,护的是百姓安宁,可是到最后他却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守好。
南宫炎慢吞吞地从营帐外走进来:“朕倒是不知道,你原来对朕对皇后竟存了这么大的怒气。”
这是他在军营里第一次称自己为朕。
叶寒连忙起身向他:“属下参见皇上!”
南宫炎在高飞面前堪堪站定,然后云淡风轻地问:“你刚才说谁是祸害?”
就是这不怒自威的模样,自带了俾睨天下的霸气在里边,让高飞忍不住胆战心惊!
“皇,皇上!”
“朕在问你,刚才说谁是祸害?嗯?”南宫炎微微挑眉,弯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高飞如同芒刺在背,可他在南宫炎的目光注视,竟也是连半分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