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真巧啊,我们又遇见了。”秋凝水浅笑着和她打招呼。
纪青雪眯着眼睛:“是啊,不过我们好像今日格外的有缘分。”
她特意把缘分二字咬得很重,然后她转身招呼着不远处的某人:“游大哥凝水在这儿呢。”
游怀竹顿时黑了脸,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秋凝水呢,可是仔细想来自己也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害怕见到她呢?
秋凝水早就看到了游怀竹,眼中俱是波澜不惊,再没有往日的热切和爱恋。
在纪青雪的热情招呼下,游怀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了,他扯着嘴角和她打招呼:“你还好吗?”
秋凝水点头,笑的温和有礼:“游公子别来无恙啊。”
游公子?她从未这样礼节性的称呼过自己,就仿佛他这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不知怎么的,游怀竹的心里有些失落。
纪青雪转身回到了南宫炎身边,然后又冲乐兮她们挤了挤眼:“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这里面就容声不是很了解,他有些奇怪地问木青:“游大哥跟那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木青面无表情:“不知道。”
“……”不好意思,是我问错人了。
云儿抓着木青的手就往一个胭脂铺里跑:“木青我们去里面看看啊。”
木青有些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意来,:“云儿你慢点儿,小心门槛。”
被忽略的容声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暴击,他正想找纪青雪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一转身这人就不见了,这人又去哪儿了?
他的目光在周围搜寻着,最后却发现她拉着南宫炎和乐兮躲在了一个摊子后边,老板正十分无语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请问几位客官是要买我的雨伞吗?”
话刚问出口,他面前就出现了一碇银子,纪青雪头也不回的说:“给你,别来打扰我们。”
老板收了银子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至于这几个奇怪的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南宫炎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如此过,居然躲在一个摊子后面看别人谈情说爱。
“阿雪我们还是走吧。”南宫炎有些无奈,他们这算是偷窥了吧。
乐兮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反正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纪青雪按在这里了。
其实乐兮也是很好奇的:“青雪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嘘——”纪青雪对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有指了指不远处的游怀竹和秋凝水,她可不放心,所以才要偷偷观察他们的情况啊。
从前无话不谈现在却生疏至此,游怀竹惊觉自己的失落感正在无限的蔓延着。
秋凝水淡淡地开口:“游公子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我便先走了。”
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继续待在一处,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把他放下,秋凝水不想自己再前功尽弃。
她早已不是那个时候万事不愁天真任性的女孩儿了,她是一城之主,她历经了多少艰辛才坐稳了这个位置只有她自己明白。
而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当好自己的城主,尽好自己的职责,至于其他的事情早已不再奢望了。
游怀竹有些复杂的看向她,然后才轻轻开口:“你瘦了。”
从前她的身子骨就弱,活脱脱就是从深闺里养出来的大小姐模样,现在她看起来更加瘦弱不堪,仿佛一阵轻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现在我要操心的事情很多,瘦了也很正常。况且你不知道我们齐国追求的是骨感之美,女子越瘦才越得男子欢心啊。”
状似开玩笑的语气,这里面却包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自从她爹突然卧病在床后,秋凝水就承受了很多的压力,最让她难过的是即便她用尽了全力也没能留住父亲。
所有的委屈痛苦她都得一个人受着,游怀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差点打破她所有的伪装,所以她只能用这样的玩笑话一笔带过。
“你这次来大凉做什么?”明知故问,其实关于秋凝水的事情他再了解不过了,只是想单纯的想跟她说几句话而已。
“我是来做生意的,如今生意谈妥了我也该回去了。”
秋凝水身边突然出现一位男子,他立在秋凝水身侧问:“秋姑娘这位是?”
秋凝水笑着解释:“一个朋友,在这里偶然遇到了来跟我打个招呼。”
“原来如此啊。”
游怀竹淡淡的目光与那男子在空气中相遇交汇,游怀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敌意,这个人喜欢秋凝水。
“秋姑娘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改日我必定亲自去无忧城登门拜访。”男子说完这话还颇为挑衅的看了游怀竹一眼。
游怀竹顿时哭笑不得,合着这个人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一旁看戏的纪青雪可忍不了,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啊,他们好不容易才见个面出来搅什么局啊。
不行,不能再放任这样下去,要不然游大哥到嘴的媳妇就要飞了!
思及至此纪青雪突然就站了起来,引得南宫炎和乐兮纷纷为之侧目。
“阿雪你要干什么?”南宫炎生怕她又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纪青雪撸了撸袖子,用大义凛然的口吻说:“干什么?哼,当然是帮游大哥抢媳妇儿了!”
然后纪青雪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硬生生地把那男子从秋凝水身边给挤开了。
“凝水听说明日这里有个灯笼节,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河边放灯笼啊。”
纪青雪笑眯眯的说,又十分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臂,还不着痕迹的瞪了那个男人一眼,要不是你这货出来搅局,姑奶奶我需要亲自出马吗?
听到纪青雪的邀请,秋凝水有些迟疑:“可是我今日便要启程回去了。”
“这么着急吗?”
这句话可是男女双重奏,纪青雪赞赏似的看了对面的游怀竹一眼,不错不错,木头脑袋开窍不少嘛。
如此说来她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秋凝水离开了:“凝水多留一日也无妨嘛。”
旁边的男子也说道:“对啊,你可以过了灯笼节再走嘛。”
游怀竹欲言又止,心想着她若执意要走,再怎么也是留不住的。
“好吧,过了明天我再走。”秋凝水这就是答应了,她的余光轻轻瞥了对面的游怀竹一眼,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某人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