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和纪青雪用完午膳便准备去接寻雪回来,尤其是南宫炎只怕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倒还真有点想那个臭小子。
但两人刚出门就见到了慕容莺,纪青雪愣了愣,看来今天出门之前没看黄历啊。
慕容莺缓步上前恭敬的向南宫炎二人行礼:“慕容莺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纪青雪面无表情:“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莺娇弱的说道:“皇后娘娘,上次是妾身不对冲撞了皇后娘娘,今日特来当面与娘娘致歉,还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莺儿。”
说是来跟自己道歉的,可是慕容莺那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南宫炎身上了,那眼睛里还有藏不住的爱慕,真当她瞎啊!
纪青雪不想跟这种人虚与委蛇,直言道:“道歉就不必了,因为本宫不接受。”
慕容莺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当着皇上的面给自己难堪吗?
慕容莺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说:“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已经诚心实意的道歉了,难不成非要妾身给您跪下不成吗?”
纪青雪秀眉轻扬:“没什么意思,就是本宫不乐意而已。当然,如果你要跪的话本宫也不会拦着你。”
慕容莺完全没有想到纪青雪是个如此难缠的主儿,甚至完全不介意在皇上面前暴露自己嚣张跋扈的性格,慕容莺越想越气不过,这个纪青雪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皇上如此迷恋。
慕容莺心想,纪青雪此刻越是强势,自己便要愈加柔弱。因为男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偏向弱势的一方,这样比较容易激起他的保护欲。
这样想着慕容莺便直接跪了下去,她的姿态越发谦卑:“若是这样能让皇后娘娘消气的话,妾身跪一跪也没什么的。”
那娇媚无比的声音让纪青雪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这女人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
纪青雪没好气地瞪了南宫炎一眼,那意思是“看看你自己惹的好事”。
而我们的南宫炎只是无奈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纪青雪冲他挥挥了拳手,南宫炎眼含笑意将她的手都牢牢的包裹在掌心里。
纪青雪又脸红了,想甩也甩不开,除了拿眼睛瞪人她也想不出别的招儿了。
南宫炎则是很享受她这个为自己吃醋的模样。
慕容莺一直低着头,做足了姿态,想着南宫炎怎么着也会为自己说上几句话,可是等了半天半个字都没有。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刚一抬头她就愣住了,这两人去哪儿了?
原来南宫炎趁慕容莺低着头自己拉着纪青雪就走了,难得空闲下来,他们还要去接寻雪呢,哪能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美人还在我宫里跪着呢,你就这么忍心?”
纪青雪说话捻酸含醋的,叫南宫炎听了心里愈加高兴了。
南宫炎一直牵着她的手,他头也不回的说:“阿雪你这样我很开心。”
纪青雪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背,不满地问:“你开心个鬼啊你!”
南宫炎猛然回头,笑的清浅无双:“好大的醋味儿啊。”
纪青雪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她别过头去:“哼,男人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南宫炎放慢了脚步,慢慢与她并肩而行:“阿雪我不是乌鸦。”
“什么?”纪青雪有些发愣。
“从前我便与你说过了,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所以我不是乌鸦,更不是那些男人。”
除了你,世间任何女子再不能入我眼。
纪青雪抿着嘴说:“那个慕容莺只怕现在还跪着呢,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只怕又有人要说你娶了个悍妇皇后。”
她的形象瞬间就要崩塌了。
众人:皇后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你早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
遗恨住的是郁香院,是皇宫里最为僻静的地方,这住处是她自己选的。
她在世人眼中是已死之人,不宜大张旗鼓的住在皇宫里,所以住的地方越偏僻越好,况且她本身也喜欢清静。
纪青雪和南宫炎到的时候,遗恨正抱着寻雪在院子里晒太阳。
南宫炎看见遗恨已经恢复了容貌,顿时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
他转头看着笑盈盈的纪青雪,似乎想询问是怎么回事,然后他听到纪青雪慢悠悠地说:“她用了我和容声研制的药膏,可以帮她遮盖脸上的伤疤。”
南宫炎沉默好久,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纪青雪理所当然道:“哪有为什么,天下间哪有女子不爱美的,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都喜欢漂亮的吗?我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南宫炎一把勒进了怀里。南宫炎用了很大的力气,都快把她腰都给勒断了。
“谢谢你,阿雪。”南宫炎词穷了,他此刻除了说谢谢,找不到任何话来表达他胸口翻腾的情绪。
纪青雪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脸色笑意盎然,笨蛋,还嘴硬说自己毫不在乎,我就是知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他们只是为了你。
“咳咳……”蒙越站在不远处清咳了几声,南宫炎这才缓过神来,但是抱住纪青雪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蒙越拧着眉:“年轻人还是注意一下影响。”
刚一来就看见两人搂搂抱抱的,光天化日下这成何体统。
纪青雪脸色微红:“前辈也来了啊。”
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遗恨才看向了他们那边,见到南宫炎之后她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炎儿。”她轻声唤道。
在南宫炎恍惚出神的时候纪青雪早就已经拉着他向遗恨走了过去。
“寻雪昨晚有没有闹你啊?他睡觉很不老实的。”纪青雪笑着问道。
遗恨摇了摇头,看着咿咿呀呀尚不知如何说话的寻雪说道:“没有啊,我们小寻雪可听话了。”
南宫炎仍旧有些出神,也许他的内心深处也曾这样幻想过,在一个午后阳光正好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仿佛那些痛苦他从来都不曾经历过。日子过得很平静,但是所有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