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容因进来禀报,说是谷中又来了客人。

宇文济眉头紧锁,怎么这几日药王谷如此热闹,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难不成都是为了藏宝图来的?

“既然客人来了,容因随我出去迎客吧。”说罢宇文济起身与容因谷出了房门,他倒是要去会一会那客人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敢擅闯药王谷,

大厅。

司马镜悬用轮椅推着遗恨缓缓停在中央,然后他轻声说道:“想必你就是药王谷的谷主宇文前辈,在下司马镜悬见过前辈。”

宇文济摆了摆手:“行了,不必整那些虚礼,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药王谷所为何事?”

既然他就这么说了,司马镜悬自然也不会再与他拐弯抹角:“前辈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想请你出手救一个人。”

原来又是来求医的,宇文济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遗恨,然后说道:“莫非你要我救的人就是她?”

“不错。这是家师,多年以前她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落下了病根,一直到现在在下遍寻天下名医也没有人能治得好她。当今世上论医术前辈是无人可及,所以在下慕名特意前来药王谷求医。”

“我想我的弟子已经将我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了,这几日我不会问诊的你们请回吧。”司马镜悬却十分固执:“前辈,我和家师从卫国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请你出手医治,我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在下知道前辈的规矩,若是这几日前辈不愿出手的话,那在下和家师可以在这里等,等

到前辈愿意出手相救为止。”

宇文济有些头疼,一帮人来要藏宝图,现在这两个人又来求医,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什么事情都撞一块儿了。

“随你们吧。”说完宇文济就走了,眼不见心为净。

遗恨对司马镜悬说:“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没人能救我,我们回去吧,你何苦如此呢?”

这宇文济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说不救就一定不会救,在这里跟他耗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的。

司马镜悬却对遗恨说道:“不行,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必须要让他出手为你诊治,我可以等,你也必须要等下去。”

遗恨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听他的留在谷中,而司马镜悬和遗恨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纪青雪她们。

隔了老远白染晴就对纪青雪说:“雪姐姐,你看看那边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不是很像司马镜悬啊。”

“胡说。司马镜悬他已经回到卫国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两人越走越近,白染晴抓着纪青雪的手不断的摇着:“雪姐姐我没有说谎,你自己看呀,真的是司马镜悬!”

纪青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竟然真的是司马镜悬,那他推的轮椅上坐着的人是谁,是遗恨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回到卫国了吗?难道是遗恨的毒又复发了?

想到这里纪青雪连忙走了过去,司马镜悬见到纪青雪十分开心:“青雪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好,能在这里见到你。”

纪青雪却不可置否:“在这里见到我可未必是件好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两个来这里,要不就是你生病了,要不就是遗恨前辈她……”

司马镜悬叹了叹:“没错,她的病又复发了,所以我才带她来药王谷求医。”

看来自己果真没有猜错,纪青雪连忙蹲下来替遗恨把了把脉,片刻后,纪青雪面色凝重的问遗恨:“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多久了?”

这次伤情的复发比她在大燕替自己诊治的时候还要严重得多,若非是遗恨用自己深厚的内力一直强行压制伤情复发,恐怕她早就已经死了。

遗恨戴着黑色的面纱,她没有回答纪青雪的问题,只是轻声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又见面了,这个时候是叙旧的时候吗?

纪青雪看起来有些着急:“你如今的伤势越发严重了,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如果病情再不能得到缓解,这样拖下去,你会……”遗恨当然知道纪青雪想说什么,自己的身体她自然最清楚不过了,其实早在多年以前她原本就已经死了,活了这么久,每一天都是赚回来的,若是即刻便死了也没什么好怨言的,只不过她有些事情还没

有做,有些遗憾,有些不甘心而已。

“你们在这等着我。”

纪青雪飞快地跑到了药房,容声看着她急匆匆的模样,不由得问道:“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见你行色匆忙可是有事情发生?”纪青雪来不及和他多说,自己就开始在药房里配药抓药,容声在一旁看着,这纪姑娘好生奇怪,抓药用来干什么,而且他注意到纪青雪抓的药一般大夫都不会用到,因为若是剂量不准,用错了地方,稍

有不慎就会要人命的。纪青雪配好药之后又跑去找司马镜悬了,她将配好的药交给了他:“这几日你每日煎这药给她服下,早晚各一次。我这样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痛苦,没法根治。如今我的确也是束手无策了,就不是不知道

如果老倔驴出手他的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呢。”

司马镜悬疑惑道:“老倔驴?”

青雪嘴里说的老倔驴该不会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个人吧。

“对啊,就是宇文前辈啊。我叫他老倔驴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纪青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说了就算那件事情是自己误会了他,但是他脾气的确也挺倔的,所以自己也叫他老倔驴也没错。

纪青雪给宇文济的称呼让司马镜悬忍俊不禁,老倔驴,恐怕宇文济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叫自己吧。

这时容因前来对司马镜悬说道:“公子师父命我前来安排两位的住处,请随我来吧。”

“多谢了。”司马镜悬转头对纪青雪说道,“那我先将安顿好然后再去找你。”

纪青雪点头说,好。

“好?看来很是期待与他见面呀?”

身后传来询问声,纪青雪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朋友,再见叙叙旧也没什么。我……”

等会儿,这人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纪青雪忽然觉得自己脖子后面怎么有些凉飕飕的。

遭了!等纪青雪反应过来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时候,却被那人一把揪住领子,南宫炎气定神闲的问:夫人这是要去哪儿,难道是去见司马镜悬?”

纪青雪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在这种情况下听南宫炎叫自己夫人她可不认为这是在和打情骂俏,纪青雪觉得自己要倒大霉了。

纪青雪转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南宫炎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到处走走。”

“到处走走?看来是为夫误会夫人了。”南宫炎笑眯眯的说,可是她这笑容在纪青雪眼里怎么看都是笑里藏刀。

“当然啦。”纪青雪强装镇定。

南宫炎的可没那么好糊弄:“可是我刚才怎么看见夫人与其他男子然后得挺好的,难不成这也是为夫看错了?”

纪青雪严肃的点头,坚定道,一定是你看错了。

南宫炎冷笑一声:“哼,我看你与他聊得倒是挺好的。跟我回房里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纪青雪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她在心里哀嚎着,不要,我才不要回去。

纪青雪被南宫炎直接将她拎着走了,不远处看好戏的白染晴偷笑着,纪青雪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你个叛徒!

南宫齐刚找到白染晴就见她眉开眼笑的,于是上前问道:“看到什么啦,怎么笑得这样开心。”“没有啊。”白染晴猛地摇头,她在心里为纪青雪默哀,雪姐姐,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