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与纪青雪他们在屋外等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东陵才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南宫颜上前焦急的询问着:“爷爷,我他四哥怎么样了?”

蓝晴躲在一边,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眼中的急色,已经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大坏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此刻东陵早已经精疲力尽,脸色十分苍白,他虚弱的说:“我已经替他打通了经脉,他暂时无碍了,只是他尚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别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听到东陵说南宫齐没事了,南宫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继续雪上前扶着东林说:“爷爷,没事吧?您的脸色好难看啊。”

东陵冲纪青雪笑了笑,回答道:“我没事,不过是过度损耗内力罢了,休息休息也就没事了。”

纪青雪连忙说道:“爷爷,那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吧。”

东陵点了点头,蓝晴立马在旁边说:“南宫大哥,雪姐姐,你们今日都累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大坏人如果醒过来了,我马上通知你们。”

南宫炎深深的看了房里一眼,对蓝晴说:“那就拜托你了。”

如今四哥已无恙,他便放心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蓝晴在屋里守了整整一天一夜,昏迷的南宫齐这才悠悠转醒。

“臭丫头怎么是你在这里?你们都没事吧?”南宫齐虚弱的开口。

蓝晴没好气的说:“还有那个闲心操心别人,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听她说话的语气,南宫齐就知道南宫炎他们一定没事。

南宫齐脸上紧张的神顿时情放松了下来,没事就好,五弟他们没事就好。

蓝晴去桌子上替南宫齐倒了一杯水过来:“给你!”

南宫齐接过杯子,看了看蓝晴说:“臭丫头,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了,居然还知道给我倒水喝。”

蓝琴瞪了他一眼:“喝水的时候还那么多话,小心呛死你!”

好吧,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觉得臭丫头变温柔了,果然是错觉啊!

蓝晴看着南宫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臭丫头,你怎么了?怎么这副难看的表情的?”

蓝晴看着床上的南宫齐,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一些:“你身上到处都是伤疼吗?”

原来她这副神情,就是因为这个。南宫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放心,我虽出身皇族,但我自小浪迹江湖惯了,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蓝晴忽然很生气,她对南宫齐吼道:“”你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也能叫小伤吗?知道自己不行,那就不要瞎逞能,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

面对突然发难的蓝晴,南宫齐确实搞不懂,怎么女人的心情都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这屋里蓝晴真不想呆不下去了,她直接扔了一瓶金创药给南宫齐,转身就走了。

南宫齐拿起床上的瓶子看了它好久,低声说道:“臭丫头,我没有骗你,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皇宫独自闯荡江湖受了伤,从来都是自己受着,除了五弟,你是第一个为我送药的人”

晌午,蓝晴又听南宫齐送来了药,她说:“这是爷爷替你特别配的药,每日要敷三次的,把衣服脱了!”

南宫齐双手护住胸口,一脸戒备的模样:“你要干什么脱衣服,男女可授受不亲啊!”

蓝晴将瓶子往桌上狠狠一放,眼神宛如刀子一般射了过去:“少废话,让你脱就脱,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磨叽,烦不烦啊!”

士可杀不可辱,人家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南宫齐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脱!

南宫齐缓缓褪下了衣物,蓝琴看到南宫琦的身上布满了许多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伤疤,甚至深可见骨。

一个堂堂的皇子殿下,身上居然有这么多数不清的伤,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背上传来一阵冰意,冰冰凉凉的触感,南宫齐觉得很舒服。

蓝晴边擦边问他:“你,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南宫齐满不在乎的说:“你是说我身上这些伤吗?那可是由来已久了。”

南宫齐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是出身皇室不错,可是我自小就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吾弟七岁那年被送往了天山习武,我也出了皇宫,独自一个人在江湖上流浪了许久。”

“什么?那个时候你多少岁呀?”蓝晴惊讶的问道,哪有人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偏偏要去过那颠沛流离的日子。

南宫齐想了想,这才回答说:“十二岁。“”

“十二岁?你真的好厉害啊!”

蓝琴发自肺腑的感叹道,直到这次出谷前,她都没有接触过外界,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的。

爷爷曾经说过人心险恶,我们不必知道太多,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就够了。

因为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而她的路就是作为巫灵族的圣女,好好守护族人。

“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南宫齐没有回头,但是却清楚的感受到了蓝晴字里行间里满满的心疼,原来除了五弟,还会有人关心自己。

“不苦,习惯了就好了。”

他在江湖上过了十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最终混成了天下第一首富,他以为自己可以过得自由潇洒了,但最终还是逃不过作为皇室一个工具的命运。

南宫齐断断续续的讲了他许多的事情,身后蓝晴听得出神,那些事情是她想做,但却从来没有做过的。

南宫齐说到自己曾经受过一次比这还严重的伤,几乎连命都快没了,那时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人来理会他。

“你感受过吗?那种死亡慢慢吞噬你的感觉,你想阻止,想抗争,但是却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就是这样的感受。

蓝琴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没有,我一直都待在留声谷里,从来没有出来过,这是第一次离开族人。”

南宫齐忽然问她:“你从小到大都一直待在谷里吗?那你平常都干些什么呀?都不会无聊的吗?”

蓝晴歪着头想了半天说:“不会呀,爷爷会教我武功,我还会和山里的许多好朋友一起玩。”

“山里的许多好朋友?”

“对呀,兔子,小鸟还有老虎啊!对了,我养了一只老虎,它叫雪儿,它可听话了,你还没有见过它吧,以后你们会见面的!”说起雪儿,蓝晴都有些想它了。

这次出谷为了图方便没有带它在身边,也不知道它呆在谷里怎么样了。

“药敷好了,等过几个时辰我再来替你敷药。”

蓝晴收拾好以后准备出去了,床上的南宫琦忽然说道:”臭丫头,谢谢你!”

蓝晴咬着嘴唇,神情颇为不自在:“你别说了,都是我学艺不精,如果我能跟爷爷好好学习武功,这次就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那,也不会让你受这么严重的伤。”

南宫齐忽然笑了起来,简直都快得合不拢嘴了:“臭丫头,你想什么呢,这怎么能怪你呢!不过你学艺不精,这倒是真的!”

听了前面的话,蓝晴心中原本还有所愧疚,但听了后半句话,怒从心头起,一声河东狮子吼:“去死啦,大坏人!”

蓝晴离开后,南宫齐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究竟是什么人非要害五弟和弟妹,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那个黑衣人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

而且这个黑衣人不仅武功奇高,还对纪青雪和他们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如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一定得先行一步查出那个黑人的身份,五弟,千万不能有事。

思及至此,南宫齐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灰色的鸽子从远处飞来,稳稳地停在了窗边。

南宫齐起身,找了纸笔来,大笔一挥,写了一张纸条,然后将它绑在了鸽子的脚上。

他摸了摸那只鸽子的羽毛:“小灰乖,这事儿非常重要,路上不许贪玩儿,早去早回!”

那只灰色的鸽子像是听懂了南宫齐的话一样,立即往外飞去,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炎回府后直奔南宫齐的屋子,他刚进来就听见南宫齐正在床上无聊的叹气。

“四哥,你好些了吗?”南宫炎问道。

南宫齐拍打着被子,大声吼道:“我不好,很不好!”

南宫炎凝眉:“怎么了,是伤口发作了吗?”南宫齐哀嚎着:“南宫炎,你能不能劝劝蓝晴那个臭丫头,别老盯着我了,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她就跟个影子似的,非说我要出这门可以,除非打过得她,明明知道我身受重伤,她还欺负我一病号,你

说说她这是什么行为?”

蓝晴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她轻轻说着:“那不妨请你说说,本姑娘这是什么行为啊?”

看见蓝晴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南宫齐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想他南宫齐纵横江湖十余载,如今算是遇到克星了。实在是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