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后怎么办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与你何干?”我说着,心里涌起一阵悲酸。

“你的事我一直在心里啊,我一直很疼你的,看你这么难受,我心里很难过的,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疼的……”梅玲站起来,到了一杯热水,递给我,用温柔的口气说:“来,喝口水,别这么作践自己!”

我接过水杯,没有喝,放到床头柜上:“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了,你走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呢?你还没吃饭吧,都快天黑了,一天没吃饭了吧,要不,我带你出去吃饭去吧……”梅玲坐下,继续用温柔的口气。

“谢谢,不用,我不饿!”我看着梅玲:“我想自己呆会,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可是,我不能不关心你,我今天也是一天没吃没喝,滴水没进,我一直挂念着你呢……”梅玲伸手,小心翼翼摸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梅玲的手:“你少碰我!”

梅玲没敢继续动作,看着我,叹了口气。

这时,我的胃里酒精开始翻涌,大脑开始发胀,身体感觉很虚。

“你……打算今后怎么办?”梅玲过了一会,又问我。

“我怎么办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看着梅玲:“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我想干嘛就干嘛!”

“唉……”梅玲又叹了口气:“今天,我一直在琢磨着你的今后,我替你想了出路,我想……”

“你想什么?”我头很重,很疼,醉醺醺地问梅玲。

“我想,你不要在这里住了,这里离报社很紧,天天出门都能遇见熟人,见了面,会很尴尬,我想,或许,你该换个地方住……”梅玲说。

梅玲说的话提醒了我,是的,我住在这里,出门就会遇见报社的同事,我不想遇见报社的所有熟人,不想看见那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和奚落的笑脸,不想听见讥讽的语言。

我沉思起来。

“我有一套房子,崭新的,三室两厅,在郊区,刚装饰完,没人住,里面生活用品什么都有,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梅玲说。

我抬起头,看着梅玲:“梅社长,什么意思?”

梅玲看我这么问她,眼里突然来了光采,忙说:“我的意思是,我给你提供一套房子住,住在那里,你会心静些……那房子是我自己用自己的名义买的,谁都不知道,包括我老公都不知道,你住在那里,好好休整休整心情……”

我哈哈大笑:“梅社长,你这么好心啊,对我这么好啊,我可受不起,我一个草民,怎么敢接受你这么高的礼遇呢!”

梅玲用妖媚的眼神看着我:“兄弟,别叫我梅社长,叫我梅姐吧,姐心里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别和我客气,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就是我们俩的房子……”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愣愣地看着梅玲。

“傻瓜兄弟,”梅玲妩1媚地看着我:“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姐是真心喜欢你啊,你住到那里,姐会每天过去陪你,你想让姐干什么,姐都答应你,你想要姐的一切,姐都给你,等你过去了,过段时间,我把那房子换成你的名字,姐送给你……”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送套房子给我?”我看着梅玲。

“是的,我现在有的是钱,我不缺钱,”梅玲看着我急切而又热烈地说:“岂止是一套房子,等你休整好了,你想做生意,我给你提供钱,先给你50万,我给你注册一家公司,你做老板,离开了官场,凭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混得更好,你能做大老板……”

“哦……一套房子,还有50万,”我点点头:“好吸引人啊,好光明的前途啊,很具有诱1惑力……”

“你答应了?”梅玲露出喜不自禁的表情,又伸手抚摸我的手。

我没动,任梅玲的手摸着我的手,看着梅玲:“你对我这么好,我如何受得了?我该为你做什么呢?你需要我什么呢?”

“我为你做事情,是我自愿的,我不需要要你回报我什么,我只要你能陪陪我就行了……”梅玲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

“陪陪你?怎么陪你?”我看着梅玲,做不解状。

“傻瓜,”梅玲抛了一个媚眼,嘴巴几乎凑到我的脸跟前,用暧昧的声音说:“我需要你和我做那事……”

“哦……就这些?这样就行了?那你不是太亏了?”我说。

“不亏,我想你啊,我的小公牛,”梅玲的手抚摸到我的脸上,声音逐渐低起来:“做梦,我都想啊,宝贝儿……当然,要是……”

“要是什么?”我拿开梅玲的手,身体往后缩了缩,离开梅玲一点距离。

“要是你能和你那个傻丫头晴儿分手,就更好了,”梅玲用深情的眼光看着我:“那样,我们就可以更加没有顾忌地在一起了,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也可以离婚,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样岂不是更好,长期厮守在一起……”

“你是说让我和你结婚?”我看着梅玲。

“我只是个想法,我是说,要是我们结婚了,那我的所有财产还不都是你的了,当然,我没有强求你,”梅玲急忙说:“我是打个比方,当然,我知道,我比你大不少,年龄配不上你,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做露水夫妻,做长期情1人,我也愿意,你该结婚的结婚,那个晴儿傻丫头,很好哄的,什么都不懂,我们暗地里长期保持情1人关系,也不错的……”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要恶心出来,强行压住,看着梅玲:“梅社长,说白了,你今天来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借我被开除没有出路之机,想包养我,把我当小白脸保养起来,供你玩乐,是不是?”

“宝贝儿,别叫我梅社长啊,叫我姐啊,”梅玲没听出我这话里隐含的另一层意思,娇媚地又伸手抚摸我的脸:“说小白脸,说保养,多不好听,我们是互相满足啊。我可是倒贴了让你玩的,那些男人想找我,都得倒贴我,我还不乐意呢……”

梅玲的声音充满了yin荡。

我看着梅玲yin荡渴求的样子,明白了今天梅玲来的目的,她和陈静一样,都是趁人之危,只不过目的不同,陈静是想让我和她结婚,是出于爱情,然后让她老爸给我安排工作,而梅玲,是想让我做她的情1人,能抛弃晴儿最好,退一步可以,做她保养的小白脸,可以长期供她做那事用,满足她畸形的性心理和饥渴的裕望,作为付出,她给我提供物质上的享受。

动机一样,目标不同。

在我落难的时候,先跳出来两个女人表演了。

当然,陈静和梅玲的性质不同,想一想,我对陈静不责怪了,陈静的爱是真挚的,无论我接受还是不接受,她是纯洁的。

而梅玲,则不同,她就是单纯出于性裕的需求。

女人的裕望真可怕。

在我琢磨间,梅玲已经解开了我的腰带……”

我心里涌起无比的厌恶,我不想继续和梅玲演戏了,接着酒劲,一把将梅玲推下床,梅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我看着梅玲:“马尔戈壁的,我答应你了吗?你就这么急着犯贱!操2你2妈的——”

梅玲站起来,疼得捂着屁股揉,边用幽怨的语气说:“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愿意?我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这么好过,我自己的男人,我都没有这么好过……我给你房子给你钱,让你什么都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子不稀罕!”我酒气熏天地看着梅玲:“老子就是穷死,也不稀罕你的臭钱,妈的,你这点钱因为我不知道得来的啊,都是你靠卖1逼得来的,你想包养老子,让老子做小白脸啊,瞎眼了你!就你这样的烂货,老子就是乞丐也瞧不上眼!”

梅玲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神变得冷了起来:“好你个江峰,给你脸你不要脸,我梅玲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求过男人,你现在这副落魄样子,我来找你,是瞧得起你!你——你太不识抬举了!”

“是的,我是不是抬举,你怎么着?”我斜眼看着梅玲:“别以为你有钱就能得到一切,在别人那里你或许可以,在老子这里,你做梦去吧……”

“哟——还真是有骨气啊,有种!”梅玲用讥讽的语气说:“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记者?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新闻部主任?你以为你还能出入厅堂?你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一个破落户,一个要饭的,一个龟孙子……”

我怒极,反而不气了,哈哈一笑:“是的,我就是破落户,可是,我这个破落户偏偏就不吃你这个女富婆女大官这一套,你能怎么着?我再落魄,我也不稀罕你,我有自己的女人,有自己的爱情……”

“哼——呸——就你那女人,一个傻儿巴叽的小丫头,她能养活得了你,就你这出身,从农村出来的,没有关系没有后台,出了这事,除了我能帮你,还有谁能帮得了你?靠晴儿,我看你喝西北风去吧,说不定晴儿知道你这事,一脚就把你踹开了……”梅玲站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地说着,唾沫星子乱飞。

“不管谁养我,不管谁帮我,都和你无关,反正,我是不需要你的这种帮助,你还是留着钱,去找别的小男人去吧……”我强压住怒火:“我和晴儿怎么样,她要不要我,这事我们的事情,都和你无关,即使晴儿不要我了,我也不会选择你,你就放心好了!”

梅玲站在那里,眼珠子忽悠转着,忽然说:“哦……我明白了,你其实还在想着那个骚1货,是不是?那天我在她办公室遇见你去,我就知道你们还一直藕断丝连,这个婊1子,一直还和你相好是不是?我早就隐隐约约从晴儿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苗头?你是因为这个小贱人才不和我好的,是不是?你还想依靠她东山再起,是不是?”

梅玲的口气里,充满了妒忌。

“闭嘴!你马尔戈壁!”我怒气开始积聚,任何时候,我不能容许任何人这么说柳月。

“我就不闭嘴!我知道,你不是嫌我大,她也比你大,你一直和她相好,肯定是这个小贱人在你面前说了我坏话,当初毕业就是靠勾结当官的,才进的报社,现在估计是又勾搭了张部长,才提到这个位置,她哪一点比老娘我强?她什么都不如我,都比不上我……她什么都想压制我,连男人都想抢我的……”梅玲的突然变得咬牙切齿,口气里充满了恶毒:“看来这个骚1货还不接受教训,上次我教训的她还不够,敢和我抢男人,我看她是活腻歪了,等有机会,我非得让她再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梅玲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我的万丈怒火,我一下子想起了梅玲曾经对柳月的巨大伤害,想起了梅玲是借助我伤害的柳月,想起了我深深铭刻在心间的柳月被梅玲差点毁灭,想起我自己一直发誓要为柳月报仇的心愿,想起自己如今被扫地出门,而这目标还没有实现……

“你刚才说我是靠卖1逼挣钱,妈的,我看这个臭婊1子,才是靠卖1逼升官呢!”梅玲继续滔滔不绝:“不用她猖狂,我看她能嚣张几天,你看着,我非整死她不可,只要是她落到我手里,我整不死她我就不姓梅,老娘黑白两道通吃,不信整不死她这个骚1货……”

“草泥马——闭嘴!”我狂吼一声,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吓得梅玲后退几步到了门口。

我想着梅玲刚说的这些话,新仇旧恨上心头,借着一肚子的二锅头,大脑里极度的仇恨开始扩散,恶向胆边生,伸手就去抽屉里摸那把弹簧刀。

梅玲一看我发疯发狂的样子,退到门边,手开始拉门。

我摸出弹簧刀,一按开关,“啪”弹出闪着寒光的刀身,想也不想,狠狠地将刀子向门口的梅玲身上甩去——

与此同时,狡猾的梅玲见我的刀出鞘,就已经开始拉门往外闪,她一定知道,我发狂的时候是不能硬碰硬的。

当我的刀子在5米开外直飞梅玲的时候,这个臭婊1子已经拉门而出,同时门被关上。

“啪——”刀子直直地插进了门板,刀身在颤抖中发出嗡嗡的回声,门外传来梅玲的一声惊叫和匆忙逃离的脚步声。

如果梅玲走慢了,我今天真的可能会杀了梅玲。

对于一个处于绝境的人而言,没有什么不敢的。平时人之所以有理智,是因为自己进退自如,而当一个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相信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梅玲这个时候又触犯了我最敏感的神经,她竟然在我面前干如此侮辱柳月,这比侮辱我要厉害一百倍。我绝对不允许梅玲这么肆意侮辱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