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史愣住了,但根本不信,皇族的确有钱,可上官鉴只是个皇子,就算是有这么多银子,也不能拿出来,否则,你一个皇子这么有钱,想干嘛?屯兵买马,谋反吗?更何况上官鉴风流好色,挥金如土,怎么会有钱。
上官鉴冷笑一声:“你可以不相信我,何况,本殿下根本没想过出钱帮你“。
许御史抬起头:‘殿下“。
上官鉴自顾自走到石桌旁坐下:“你说,要是韩霜雅不逼你,或者说她成了你的人,还会找你要钱吗?”
许御史一愣,随即明白了,立刻抱拳:“听从三殿下吩咐”。
上官鉴得意的笑了,韩霜雅,他没有见过,可听过,一个字,美,这样的美人,他上官鉴要了,想想这样的美人在身下承欢,那该有多舒爽呢?可上官鉴毕竟出身皇族,并不是傻子,听说韩霜雅能一招打败丞相,绝对是个有心计的女子,上官鉴没有把握不会乱动。
有道是打瞌睡送个枕头,上官瑞竟然来找他,告诉他一个计划,就是在韩霜雅册封公主的时候,下点药让韩霜雅和他生米煮成熟饭,那样,韩霜雅就只能嫁给上官鉴,随便折腾,上官鉴怎么会不同意这个计划,当即同意了,立刻来找许御史,因为许御史能帮忙,搞定韩霜雅这个母夜叉。
皇宫内,上官瑞坐在书桌旁,仔细的描绘着一副美人图,上面的女子眼眸清亮,深邃,枯井一样的眼眸,白衣飘飘,衬得腰肢如柳,肌肤如雪,栩栩如生的画像,上官瑞却阴沉的抬了抬嘴角,韩霜雅,你既然不能是我的,那我就毁了你,这世上,你最好记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韩叔的事,上官瑞不会在抱太大希望了,既然韩叔没用了,上官瑞就只能在拉拢其他的势力,但是韩霜雅还他损失了许御史的势力,虽然没有让皇帝怀疑他,可这个仇,不能不报,上官鉴,你要是成功了,韩霜雅一定会杀了你的,就连宁煜也不会放过你,最好两败俱伤,上官瑞最高明的做法在于,鼓动别人去厮杀,却不沾染自己分毫,上官瑞看着画纸上的美人,抬手,一滴浓浓的墨水迅速弥漫,染花了美人的脸。。。。
韩霜雅坐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霄楼,醉霄楼,是宁煜宁世子的产业,如其名,千金买醉,极为奢华,就连皇帝来这里也得买单,三楼是雅居,书卉斋,据说就连上官天翼也只是来了三四次,平时是不开放的,但是今天,却来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径直进了三楼书卉斋,惹得不少人纷纷窥探。
韩霜雅单手撑在窗户上,韩俊卿在准备下个月的科考,考取状元,就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但是这么看来,韩叔还有一个当公主的女儿,状元儿子,一品夫人的娘,接下来还会有一个皇子妃的女儿,韩叔的好日子貌似还在。
韩叔,韩霜雅之所以留着韩叔的官位,就是因为韩霜琳和老夫人,要是韩叔被贬了,那么韩霜琳和老夫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不过,这并不代表韩叔她会留着,韩叔,你想不到吧,你算计一生,就是为了自己的官位,自私自利,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一点点品尝到自己最得意的东西一点点消失。
听到脚步声传来,韩霜雅没回头:‘你来了“。
宁煜走到韩霜雅身边:“怎么了?“
韩霜雅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宁煜,她坐着,宁煜站着,宁煜的身量开始猛长,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宁煜还没有再次开口,腰间突然被紧紧抱住,温香软玉,宁煜顿时愣住了。
韩霜雅把脸埋在宁煜腰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竹香味,久久不言。
宁煜不动,伸手轻柔的摸了摸韩霜雅的发丝:“累了吗?“
仿佛都结束了,却又只是个开始,韩霜雅赢了,却也输了,韩霜雅不是蛇蝎心肠,六亲不认的女子,她只是心狠,不准别人伤害她,她不想再失去这一切,失去重新活着的机会,韩霜雅知道,自己累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真的累了,仿佛仇恨是支撑自己活着的全部动力,仇人都走了,她也累了,为什么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为什么非要骨肉相残呢?高官厚禄,锦衣玉食,都算什么?为了这些东西,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过影云烟。
宁煜慢慢蹲下身,韩霜雅抬起头:“宁煜,我不想杀人,不想去算计别人,不想“。
轻轻将韩霜雅拥近怀里:“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韩霜雅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宁煜轻轻抱起韩霜雅,走到榻上,轻柔的放下女子,细心的盖上薄被,韩霜雅乖顺的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细长的眼睫,秀挺的鼻翼,樱桃小口,宛如婴儿般的睡颜让人不敢直视,闭住眼睛,韩霜雅少了一份冷淡和疏离,变得极为正常,韩霜雅紧紧握住了宁煜的手,宁煜没有松开,只是一分分,一寸寸的打量着女子的容颜,从遇到她,不可抑制的心动,关住,不知不觉沉醉其中,雅儿,我爱上你了,很久了。
皇宫,无数贵妇妃子,都熙熙攘攘的聚集在一起,今天是太后的义女,安意公主入黄碟,正式成为皇族中人的日子,人人都传安意公主聪明勇敢,女中豪杰,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传遍大街小巷,甚至还有人将韩霜雅被人诬陷的事情编成小段子,让说书的说,
安意殿,并不是因为韩霜雅的封号才建立的,而是皇帝最为重视的一所宫殿,装饰辉煌不说,除了皇帝之外,就连太后都没有进去过,如今,这所神秘的宫殿就这么赐给韩霜雅,皇子公主们纷纷羡慕嫉妒恨。
韩霜雅站在安意殿门口,入画,萍儿,静芸,星魂,韵泉都跟在身后,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喜悦,终于离开相府了,韩叔再也不能压制韩霜雅了。
韩霜雅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心底也忍不住惊叹,安意殿,果真安意。
寝殿内的房梁是檀木,水晶玉璧做灯,珍珠串成帘子,帘幕,六尺宽的沉香木床,床边悬着上好的淡紫色丝绸,看上去仿佛在飘,帐上绣遍撒珠银线的海棠花,风一吹,仿佛在花海中徜徉,软榻上放着青玉抱枕,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软榻上铺着冰蚕丝做成的薄被,看上去仿佛流云,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说是屋内挂了一弯明月也不为过,地上铺着白玉,里面竟然嵌着金珠,纵然有了夜明珠,殿门外还是有两盏宫灯,这宫灯是挂在房顶上,样式竟然是刻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站在宫门外看着,连花蕊都能细腻可辨,从浴室到床上的地面和别的地面不一样,就是赤足踏上去也觉得温暖,蓝田玉暖雕刻,步步生莲。
推开窗子,窗外有一座后花园,种便奇花异草,不论春夏秋冬,都是百花绽放,十分的鲜艳好看,此时是夏天,十多珠花树绽放,风动花落,千多万多,都在地上铺着,看上去竟然像是花路。
身后的几个女子看得连连赞叹,韩霜雅却细不可闻的蹙眉,这么豪华的宫殿,轻而易举的就送给了自己,一分宠爱一分危机,她如此大摇大摆的住进这么豪华的宫殿,恐怕敌人不少啊。
“公主”。静芸声音一出,韩霜雅就转身进了大殿,坐在了大殿上的主位上,下面,已经站了几十个宫女太监,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看到韩霜雅,立刻恭恭敬敬道:“奴才参见安意公主”。
“起来吧”。韩霜雅淡淡道,接过入画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奴才内务府总管常化,特意来给公主送些宫女使唤”。常化恭恭敬敬,这个安意公主如此得宠,他一个小小奴才怎么敢得罪。
韩霜雅抬起头,宫人们都纷纷抬起头,这宫里,和外面,完全不同。
比起相府,皇宫才是最危险的地方,起码,皇宫里没有蠢蛋。
一个丹凤眼,高挺鼻子的宫女站出来:“奴婢参见安意公主”。
韩霜雅轻笑:“你是”。
“奴婢诗韵,是太后娘娘派来服侍公主的”。诗韵的神态很安详,也许是跟着叶氏礼佛时间长了,所以神态中带着一股安详沉寂。
另一个宫女站出来,两个人,竟然长的一模一样,宫女下跪:“奴婢诗语”。
诗语和诗韵不同,诗韵沉稳安静,而诗语眉眼中透着活泼刁钻,姐妹二人的性子,不同。
韩霜雅站起身:“既是太后娘娘派来的,诗韵诗语留下,其他的,诗韵自己选,合适不合适,诗韵自己做主”。
“是”。诗韵磕了个头,韩霜雅直接进了内室,留下一屋子宫女太监心思百变,这个安意公主,性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宫里的主子,哪有一个是摆在表面上的善心?
诗韵办事干净利落,不到一会功夫就选了一些宫女太监,不过,韩霜雅身边的人,还是入画,别人,韩霜雅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