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雅一身素色,简单的长裙,安静的走出驿馆,驿馆门前,一辆小巧却不失雅典的马车停驻,马车前,马夫看到韩霜雅,立刻弯腰行礼:“二小姐”。
“嗯,辛苦了”。韩霜雅温和有礼,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赞叹,小姐就是小姐,果真是好教养。
“小姐”。韩霜雅还没有回过神,一道身影立刻冲上来抱住了韩霜雅,呜呜的哭起来:“小姐,奴婢终于看到您了,呜呜呜”。
韩霜雅迅速回忆得知,这是入画,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原本是李皖茹的丫鬟,李皖茹出家后,入画就留在府中,日日盼着小姐能回来,入画不过十五岁,性格单纯,对自己忠心耿耿,前世,自己识人不明,回到相府后早早把入画打发出去嫁了一个五旬的老汉,不几年就被折磨致死,这一世,她不会在犯傻了。
入画抽噎着看着韩霜雅:“小姐”。
韩霜雅有些好笑,这小丫鬟,还真是脆弱:“别哭了,我回来了”。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入画点点头:“嗯,小姐,回去就好,老爷派奴婢来接您”。
“嗯”。韩霜雅点点头,入画立刻扶住韩霜雅往车旁边走,韩霜雅真的不习惯,就好像自己是个瓷娃娃一样,古代女人真的不好当,入画不知道韩霜雅想什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韩霜雅上马车,韩霜雅一钻进马车,就发现马车虽然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软软的垫子,小机上还摆着糕点,韩霜雅心里一暖,这绝对不会是那个父亲想到的,除了宁煜,谁有这个权利呢?
这个宁煜,想的还蛮周到的。韩霜雅慢慢品尝着糕点,神情说不出的冷凝平静,韩叔,许茹芸,韩霜婷,韩霜宁,还有那个所谓的亲娘李皖茹,上官瑞,我回来了,这一世,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入画小心翼翼的看着韩霜雅的脸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霜雅看了看入画:“一起吃点吧”。
“奴婢不敢”。
韩霜雅皱眉:“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她一个现代人,真的不习惯这么三六九等,要是别人还行,可如何对自己这么忠心,韩霜雅听不下去。
入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姐怎么,说这样的话?还是,在考验她的忠心?
“听我的,没错”。韩霜雅掀开轿帘,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闪花了眼,宁煜一身白衣,骑在一匹马上,白马通体纯白,一根杂毛都没有,宁煜,竟然走在自己身边。宁煜身边,同样的跟着几十的侍卫,还不提暗中的暗卫。
“你是打算送我回去吗?”
“我也要回去”。
韩霜雅迅速放下轿帘,映入眼帘的是入画两眼冒桃心的花痴样,宁煜恍若天人,尽管是小地方,也惹得无数女人纷纷疯狂,宁煜早就习惯了,面对韩霜雅时的温和迅速变成冷酷无情的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马车叽里咕噜行驶了一上午,中午,韩霜雅再也坐不住了,掀开车帘:“有马吗?”
宁煜翻身下马:“做什么?”
韩霜雅跳下马车,淡淡道:“累了”。坐马车真的不舒服,韩霜雅不习惯。
宁煜一时不语,良久才道:“你会骑马吗?”
韩霜雅看着宁煜,翻身利落的骑上宁煜的马,白色的身影一飘,乌黑的发丝飞扬,韩霜雅坐上马车:“驾”。
白马极有灵性,撒开蹄子往前奔,入画跳下马车,动作不利落险些跌倒,左翼立刻扶了入画一把,入画急急的跑向前:“小姐,小姐”。
宁煜手中的折扇挡住入画:“你们家小姐不是娇滴滴的贵女”。
入画一愣,左翼连忙拉住入画:“你放心吧,你家小姐看样子会骑马,不会有危险的”。
入画回头,左翼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入画心里一慌,脸也红了,支吾着不说话了。
韩霜雅狂奔了一阵,停下了马,前方,淡淡的雪水已经融化,春天,要来了。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宁煜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赶了上来。
“在想,怎么谢谢你”。
“你有能力谢我吗?”
韩霜雅跳下马,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有琴吗?“
宁煜身后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手里抱着一把白玉琴,宁煜接过,跳下马放到了韩霜雅身边,韩霜雅淡淡一笑,玉指芊芊,琴音流泻。
恰少年凭三尺长剑心无所系傲云天
御千山不畏征途险却难了人心乱
幽幽翠峰何时梦还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总参不透天道非剑
是也非也冷雨打丝弦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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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怎奈良宵短徒留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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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人不在
徒惹痴心泪绵延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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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四起,声声如梦,清幽绕梁,皎洁之如,宁寂,却不失典雅;抖一声舒缓,落下一笔惆怅,或明、或散、或亢、或缠绵。余音绕梁,柔中的刚毅,醉己。
(出自董贞的歌,回到起点)
一曲完结,宁煜愣住,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抱负和志愿,好像每一次和韩霜雅相见,她都能给自己一个惊喜,应接不暇,韩霜雅,你真的,很特别,宁煜心里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想将韩霜雅藏起来,让她的容颜,歌声,都留给自己,不让任何人看到。
韩霜雅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这种歌,恐怕没有人能唱出来吧,韩霜雅勾起唇角笑了笑,看向宁煜:“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