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是个滑雪老手,他还拿过联赛冠军,带顾安夏一个菜鸟绰绰有余了。
他拉着顾安夏,一点点的滑出去,速度非常慢,打算让顾安夏先适应一下这种感觉,等她熟悉了再加速。
顾安夏兴奋的不行,似乎有一点感觉出来了。
慢慢的,越滑越快。
滑雪板到底很长,不像是滑轮鞋那样,很容易站不稳,只不过雪地太滑了,顾安夏对于拐歪刹车什么的,掌控的还是不是很灵敏。
可是滑着玩,也够用了,欧阳宇不让她上胁迫去滑,只让她在平地上练习,免得从斜坡下去,刹不住车,那可就麻烦大了。
看着顾安夏练习的很认真的样子,欧阳宇稍稍放心了一些,叮嘱她一定要练熟了才能滑坡,自己转身,来到了一个山头上,他自己也好久没玩过了,自从上次拿到了联赛冠军之后,几乎没有碰过。
也有些生疏。
刚才带着顾安夏滑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些感觉,欧阳宇打算自己先滑坡玩玩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当初参赛的时候的感觉。
他弯下腰,戴上了护目镜,顺着斜坡,如鱼得水的划了下去,整个人的造型就像是一道流星一样,流畅自由,流畅。
看着非常令人惊艳。
顾安夏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滑了下去,忍不住也追上去,远远的看着欧阳宇的背影越来越远,看他滑,好像很容易啊,并没有那么可怕么……
她有点小兴奋,自己也跃跃欲试,只是眼前的山坡,是个大山坡,老司机才敢玩的,坡度非常大,想要停下来,不大容易。
顾安夏犹豫了许久,旁边的保镖大概是看出来了她的意图,急忙上来阻止:“顾小姐,这边太危险,请去那边玩。”
“那他呢?”顾安夏指了指山坡下,越来越远看不到身影了的欧阳宇,他怎么上来,滑上来吗?
保镖摇头:“不用担心总裁,山下有缆车,总裁可以乘坐缆车回来。”
顾安夏点点头,保镖护送着她,回到平地的范围,她看了一眼缆车的位置,欧阳宇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的,这些保镖又不能陪着她一起玩。
顾安夏自己一个人滑了半天,越发觉得无聊了,平地上,根本就滑不快,可她看了欧阳宇那个速度之后,总觉得自己这样在平地上,半天都加速不起来,好烦的。
她太向往速度了,希望能够和欧阳宇那样玩心跳。
想了想,顾安夏不顾自己动作还不够熟练,她想了个办法,把一群保镖都支开了,随后自己来到了山坡上。
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而且一路下坡过去,也没有什么障碍物挡着,总不会撞到人仰马翻,不妨试试看?
说不定,一路滑下去,就学会了呢!
顾安夏越想越兴奋,一咬牙,一鼓气,用杆子一撑,整个人都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风在脸上露出来的肌肤上刀割一样的刮着,还好有护目镜,不至于被风吹的流眼泪。
耳畔呼呼的风声像是野兽的咆哮,可是这样的速度,让人极其享受。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啊!
顾安夏兴奋坏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弯着腰,保持平衡,身子就自己顺着坡度滑下去,速度越来越快,比起来在平地上滑雪的感觉,真的是差好多。
她可算明白欧阳宇为什么这迫不及待的跑到这里来滑坡了。
原来这样享受啊!
这个坡度真的是很高,顾安夏一路滑下去,十分的尽兴,而且没有什么障碍物在这里,所以顾安夏完全可以随意的肆意的浪。
她越滑越远,高兴的享受这种没有阻碍的自由的感觉,一时间竟然忘了距离,直接滑到了山底下。
等她想起来自己滑出去太远的时候,已经晚了,这里已经快要到了平地了,不再是山坡的范围,而且,顾安夏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她不知道在哪里乘坐缆车!
也就是,如果找不到缆车的位置,她就没法回去山顶上了。
在山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山坡的范围非常大,此时她滑下来,痛快了,却没法定位了。
这么大的范围,她都滑雪了这么久才下来,一路上还有各种她自己控制不了的弯路,顺着坡度,她早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了。
想要爬回去,是不可能的,还没爬两步,大概就要被雪花给埋起来,滚成雪球了。
顾安夏一下子慌了神,早知道她就不这样找痛快了,等欧阳宇回来,和他一起,至少欧阳宇还知道缆车的位置在哪里。
不会像她这样慌了神。
顾安夏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开始想着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等欧阳宇来找她吗?估计欧阳宇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去,她只好先走开,去找路线,说不定能运气好,找到缆车的位置呢……
虽然这里的寒冷程度比不上南北极,可顾安夏也不敢就这么停在这里,她怕自己停下来一动不动了,身上就更冷了,万一在这里冻僵,那可就麻烦的不得了。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
顾安夏费力的脱掉了滑雪板,没有了滑雪板,双脚踩在雪地上,很快就陷下去一个坑,很深很深,每一次都到膝盖。
每走一步,都要把腿拔。出来,非常费劲。这样一来,没走两步,顾安夏就觉得累得要命了,可她还是不敢停下,生怕自己被冻僵。
雪山之所以是雪山,常年低温是一大条件。
寒冷如同跗骨之蛆一样,丝丝入扣,缠绕着顾安夏的身体,将她困住,让她不管如何躲避,都难以逃脱那种寒冷的纠缠。
冷气像是要深入到骨子里一样难受,顾安夏躲在厚重的衣服里,拼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极力保存住那一点温暖的气息,努力想要用自己活动身体的方式,制造一点热量出来。
周围茫茫无际,一望出去,一片全都是雪白的雪,看不到边,这让她非常的惶恐不安。
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顾安夏走了很久很久,总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走出去很远了,可是实际上,她并没有走出去多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