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头电话说。”话音落下,随着“砰”的一下关门声,人已消失在夏福成眼前。
夏福成摇头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出门总是匆匆忙忙的,也不知带齐东西没有。”
......
顾安夏拉着行李直奔机场,整个人甚至赶得大汗淋漓,可她就是不敢停,生怕自己再多犹豫一下,或是停了步伐,所有的勇气与决绝都会荡然无存。
然而当她办好所有手续,坐在vip待机室时,还是心生退意了。
顾安夏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机票发呆,心里竟忽然萌生一种撕了它,立即飞奔回去然后精心打扮去见欧阳宇的冲动。
明明那么想念那个人,明明那么迫不及待想见他,却固执的非要逃离。
她烦透了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
无可奈何,她终究是不敢去见他。
复杂的心绪折腾的她近乎发疯,她只能一次再一次提醒自己,他不属于你,也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顾安夏最终还是上了飞机。
......
豪华的别墅中,佣人忙上忙下,在种满白色蔷薇的花园里,精心搭建了一个圆形舞池,舞池周围摆着蜡烛,这是特地为营造气氛而准备的,周边所有的物体都装饰上了忧郁蓝或浅粉的礼带,犹如童话中的世界。
庞大的演奏团在一旁排练着晚上要为顾安夏专门演奏的新曲,加长的餐桌上已经开始上摆各种美食红酒。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准备这个大惊喜,房中欧阳宇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他看着眼前的宝蓝色曳地长裙,想象着顾安夏穿上它的样子,嘴角便不自觉的浮现一抹笑意。
那不是普通的晚礼服,同样是请了世界级的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只此一件,专属他的小猫儿。
他在想,顾安夏收到花束时的表情,又想,她欣然赴约,扑到他的怀中。
欧阳宇等到这天,确实几乎耗尽了他的耐心,如果不是因为萧柏铭频繁在顾安夏身边出现,也许他能更耐心一点,等着他的小猫儿自己发现他。
想到萧柏铭,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一下。
“那个男人的具体资料什么时候调查完。”这话是对身旁的李管家说的。
李管家这才想起这件事,连忙躬身抱歉的说道,“这段时间尽在忙晚宴的事情,所以......是我失职,这就给您拿来。”
拿到资料,欧阳宇随意的翻开来,不免冷笑道,“没想到鼎鼎有名的顾氏集团的独子竟跑去当检察官,而由养子代管家业,真是有趣。”
天色渐渐暗下来,欧阳宇提前来到花园的餐桌等顾安夏,裁剪精致的西装更显他身材修长,在烛光的衬托下,冷峻的容颜散发的迷人的气息,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
然而乐曲演奏了一遍又一边,直到晚八点过去,还是不见顾安夏的踪影。
眼看着欧阳宇的脸色越显难看,李管家连忙上前安抚道,“也许是顾小姐路上堵车了,这时正是下班高峰期。”
这个理由并无不妥。
欧阳宇手轻扣着桌面,依旧耐心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围所有的佣人保镖心里都开始不安起来,周遭的空气仿佛因为欧阳宇越显阴沉的脸色而近乎凝结在一起,让人有些不战而栗,他们偷偷观察着欧阳宇的脸色,大气不敢喘一下。
李管家站立不安的还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欧阳宇冷冷的抢先开口,“又想说堵车吗?还是有事在忙耽误了。”
“不,不是的。”李管家被看穿了心思,顿时冷汗直流。
欧阳宇干脆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安夏的电话,没想到的是,里面传来的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眸色一沉,狠狠拽紧了手中的手机,漠然吩咐道,“给我去找。”
“是。”保镖们训练有素的快速离开,整个花园顿显冷清了几许,那首专门写给顾安夏的新曲还在重复演奏着,演奏团的乐手们是弹得各种不自在又不敢停,因为他们猜不透欧阳宇的想法,无法判断该怎么做才对。
现在已经超过约定时间整整四个小时了,顾安夏还是没有出现,欧阳宇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可能性很大的想法。
这个想法实在令他愤怒。
顾安夏是不是又跑了......
想到这点,欧阳宇的心都开始往下沉。
“别弹了!”他不耐烦的拍桌,冷喝一声。
音乐骤然而止,气氛也随之低到极点。
不过半小时,李管家就接到了保镖们的汇报电话,听完后整个人的脸色都青一阵白一阵的,哆哆嗦嗦的把电话收好来了。
“她在哪?”欧阳宇冷声询问。
“顾小姐她,她......”李管家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口。
欧阳宇的心当即一沉,皱了皱眉,冷然质问道,“你是老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准备退休回去吗?!”
“不是,顾小姐她离开出国了。”李管家打了个冷颤,猛的一口气将话说完,随时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欧阳宇并没有立即发火,而是低头沉思着在想些什么,手有意无意的轻扣着桌子,如同扣在众人的心上,令人心慌。
良久,忽然传来欧阳宇低声冷笑的声音,“呵呵......”
紧接便见他蓦然起身,将身前的桌子掀翻,怒道,“都给我滚!”
众人赶紧退下。
欧阳宇暗暗收紧了拳头,十指嘎嘎作响,泛起森冷的白,眼中似乎能迸射出怒火,将眼前一切燃尽。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到不知死活,居然敢一次又一次从他身边逃开,现在身边有了追求者,连见他一面都懒得敷衍是吗。
真是好样的,她彻底惹怒了他。
欧阳宇越想越满肚窝火,眼前所有营造浪漫的装饰全都刺眼的生疼。
他再也控制不住,大步上前,将所有的东西砸烂。
原本豪华梦幻的晚宴,被毁的凌乱不堪。
但这都无法宣泄完他的怒气,欧阳宇喘着气,随手扯开脖颈处的领带,满带怒火的眸中渐渐黯然,竟带着一丝落寞。
那个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他费尽心思,在她眼里却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