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上官逸点头,“咱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里,让你嫂子做几个拿手的菜,喝个痛快。”
“一言为定。”肖宁说着看向我,“到时候可就麻烦嫂子了。”
我摇摇头,笑着说道:“不麻烦,把林雨一起带上,还有,我们家瑞瑞缺个玩伴。”
肖宁这会儿倒没不好意思,爽快的应了一声:“诶,我努力。”
“还有我,到时候我也要去。”肖然也端着饮料过来了,我们几个人碰了下杯,干了这杯象征着祝福,美满的“酒”。
高高兴兴的吃了饭,踏着月色,我跟上官逸没有马上回宿舍,而是牵着手在军营里散步。
今天毕竟也算是洞房花烛,肖宁也没再加班,被上官逸勒令带着林雨回宿舍洞房去了。
“上官逸,如果,你没遇到我,你现在会娶妻吗?”
“不会。”上官逸毫不犹豫的说:“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
“花言巧语哄我的吧,哪有人一辈子不结婚的。”他的语气很认真,听在我耳里也暖在我心上,但表面上还是故意装作不信。
他顿了下,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天空,“我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十四岁就正式入伍了,而且,多少也受了一点我父母婚姻的影响,我一直对婚姻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的性格也比较冷淡,那时候想的就是,我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还是不要浪费别人的感情,给不了人家幸福,也别害了人家。
尤其是在看到好多战友相继失恋以后,我就更觉得,我这一辈子或许都要一个人过,而且,我一心只想穿着这身军装,守卫住一方百姓的平安。”说到这,他突然停下脚步,自嘲的笑了笑,“再说,像我这么无趣的人,我也没想过有哪个姑娘会这么傻喜欢我。”
我怼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我就是个傻子呗。”
他点点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我道:“你要是不傻,能嫁给我吗?”
“上官逸。”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我不后悔,如果这就是傻,我愿意生生世世都这么傻下去。”
月色朦胧,在军营的甬道上,我们拥抱在一起,亲吻着,用这种方式,诉说着彼此的钟情。
这一晚,我们聊了很多,从他刚入军营,再到有些自己曾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的第一次嘉奖晋衔,还有他带过的兵。
当然,我们说到了肖宁。
“肖宁说,他的调动跟你有关?”
“当初他父母在一年之内相继去世,他妹妹还小,而且,他当时也都三十二了,别说交女朋友,长年累月的,见到过女人的次数都能数过来。他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能早点成家,早点生个孩子。只可惜,到去世都没能如愿。
我要是再不把他调走,我怕对不起他父母。所以暗中授意,把他调回了家乡,虽然还是身在军营,但比我那好多了,起码没有特殊情况,能正常周休,早日找个媳妇儿,也算是我能给他父母的交待了。
肖宁是家里的独子,本来是京都人,当年他毅然参军来到这里,他父母也跟着搬迁到这,希望能时常看看儿子,可没想到,他才入伍没多久,就被选中进了特种部队。
我还记得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每次他父母来看他,都不忘叮嘱一句,该找个媳妇儿了,谁谁家都抱孙子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特种部队少他一个兵照样可以转,可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两位老人死了都不能含笑九泉。”
“也是。”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现在肖宁娶妻了,虽然晚了点,但他父母也能安心。
我们又在军营待了五天,这五天里,上官逸和肖宁都很忙,白天根本没时间管我们,晚上回来的也很晚,有时候都快天亮了才回来。
我的直觉,他们研究的不只是军演的问题,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我没有问,我知道部队的规矩,尤其这又不是在南疆。更何况,从我这次回来以后,上官逸就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我不要再插手任何他工作上的事情,只安心的当他的老婆。
我明白他的苦心,也决心不再过问。
所以白天里,我都是去找林雨和肖然玩,有时候还跑去炊事班帮忙。
我们三个人也成了好朋友,好姐妹,差不多都无话不谈了。军嫂们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容易建立,少了许多的弯弯绕绕,从最开始的相识,就都以诚相待。
我和上官逸离开先锋营的时候,是肖宁送我们去的车站。连同林雨和肖然,军演在即,她们也不方便住在军营,不光是不合规矩,肖宁也实在是没时间管她们。
我和上官逸正好是要到省城坐飞机,所以跟她们同路,本来部队是打算派车送我们,都被上官逸拒绝了。
“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上官逸拍了下肖宁的肩膀,“记得我们的约定,军演后带着成绩来南疆找我。”说完牵着我的手上了火车。
我们坐在座位上,看着肖宁和林雨依依不舍的告别,看得我眼眶泛红。
火车启动的前一分钟,林雨才上了车,肖宁跟着火车跑出好远,两个人互相挥手,默默无语,只有林雨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
因此,这一段路程,我们都很沉默,只有肖然时不时的说几句话,想要挑起气氛,也没成功。
到了省城,肖然一个劲的要求我们去她家住两天再走,上官逸都婉言谢绝了。
上飞机后,上官逸从窗户看了眼外面,有些抱歉的对我说道:“一个蜜月,转眼就用去了三分之一了,还都不是陪你过的,真对不起。”
我微笑着摇摇头,“我都懂。”其实,这几天我看到了许多他不同的一面,更了解他,也让我更爱他。
飞机起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逸突然抓紧我的手,我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有一点不太对劲,急忙问他,“你怎么了?”
他自己都能开飞机,所以绝对不是晕机。
他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心慌。”
心慌?他是病了吗?不可能啊,上官逸是定期有军医给他做检查的,就在我们来之前还做了一次身体的全面检查啊。
过了一会儿,他扯了扯嘴唇,对我笑道:“别紧张,我没事。不是心脏慌,是心慌。”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不是身体的,而是心理上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试探的问道。
“没有,可能我多虑了。”他说:“这次先锋营要军演的事情,因为肖宁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可能紧张了吧。”
我笑笑,问空姐要了杯温水给他,“你啊,肖宁是你带出来的,又那么优秀,放心吧,这次军演肯定大获全胜。”
上官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半晌,发出了一声单音,“嗯。”
“对了,你在上火车前说什么保密工作,什么意思啊?”
“肖宁虽然堵住我去了先锋营,但是并没有通知上面领导我来了,明白了吗?”
“哦,我知道了。”本来我还纳闷呢,上官逸到了军营,怎么没见到一个领导来呢,按理说以他的军衔和军中威望,不管是哪个军区的领导听说他来了,都会见个面吧。
肖宁也知道我们在度蜜月,更了解上官逸的性子,所以做了保密工作。
上官逸答应过我带我去看海,所以我们的第二站是海南,我要去看天涯海角。
不过到了之后,才听当地人说,天涯海角是不能同时去的,尤其不能带爱人同时去这两个地方。
本来我和上官逸也都不是迷信的人,可这回上官逸却真信了,最后只带我去了天涯。
“以后你如果想来,我再带你看海角。”
以后,那也许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上官逸的假期,可是几年求不来一次。
虽然这个季节海南很热,不过晚霞很美。
上官逸怕我受不了暑热,都是早上和傍晚带我出去玩。
我们租了海景房,在室内就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出门就是柔软的沙滩。
有时候上官逸就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看着我在沙滩上写写画画,我也会跑到海边捡贝壳。
“上官逸,听说这边有专门加工贝壳的手工店,我捡一些,你亲手给瑞瑞做几个工艺品,比如号角,怎么样?”
“你说好就好。”上官逸坐在一边看着我乐此不疲的在水里捞着,时刻关注我的动向,我稍微往里一点,他都要把我拽回来,怕水深危险。
“紫贝壳!”我突然摸到了一对大小差不多的紫色贝壳,这可是稀奇的东西。
在夕阳下,特别好看。
我高兴的举起来,要拿给上官逸看,旁边一个穿着沙滩裙的女人,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一米七左右,带着遮阳帽,长头发,大眼睛,很漂亮。
她看着我手里的紫贝壳,笑道:“你真幸运!”
“幸运?”我眨了眨眼睛,其实贝壳不稀奇,只是这颜色少见,要说幸运也算吧。
“嗯,你不知道紫贝壳代表的意义吗?”
我摇摇头,“除了好看,还有特别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