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官逸出发的时候,我还瘫软在床上,浑身就像是被汽车碾压了一般,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心里暗骂着“禽兽”,抱怨的看着他餍足的离开。
这家伙,怎么就像是精力多的永远也用不完一样,折腾了一夜,直到凌晨两点了,才在我又哭又求的凄惨下,勉强结束。
结果我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被他拉起来蹂躏了一番,直到要出发的前一刻才算满足的结束。
完了还不忘神补刀:“按一天一次,正好是七次,我先都给你储备了,免的我不在的时候你饿了饥不择食。”
“上官逸,你混蛋。”我抓起枕头使出浑身的力气对着他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可惜,由于我现在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枕头别说是碰到上官逸了,连床都没出去,直接落在了床尾。
“乖,等我回来。”他轻笑着捡起枕头,塞进我的怀里,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自己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事不要硬碰硬,等我回来。车钥匙我放在茶几上了,还有一张金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实在无聊,就回龙庭,我回来了去接你。”
“知道了。”我点点头,知道他是为我担心,就没有呛他。而且,我也确实舍不得他走,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和桑坤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最长几个月都没见面,可是现在……
也许是环境和心境都不同了,也让我对他产生了重重的依恋。
难得的乖顺,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低头在我的唇上啄了啄,“你再这样,我怕我走不出这扇门了。”
“快去吧。”我不舍的推了推他。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不忙的时候一定会接。”他一边走一边对我交代着,我冲他摆了摆手,“啰嗦。”
上官逸走的当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律师的电话。说是有一份遗产要交给我。
我狐疑着开车去了约定的咖啡厅,律师是一个中年男子,还带着一个助理,见到我很客气。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简明扼要的介绍了遗嘱的内容和有关财产。
我翻看着,原来是桑坤留给我的。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情绪。我没想到他明知道我欺骗他背叛他,居然还会这么为我着想,留了这么一大笔财产给我。
“于小姐,这些财产都是正当来路,你可以放心接收。”
“呵!”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桑坤连这个都想到了。
“于小姐,桑先生说,岁月太长,谁也不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他说,这些东西起码能在最坏的情况下保障你的生活。而且,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帮你的忙。”
我明白桑坤的意思,他是怕上官逸万一迫于什么理由辜负我,我还不至于一无所有。他都已经做到这样了,况且人都没了,我还能说不收吗。
我签了字,收好属于我的文件,告别了律师。
出了咖啡厅,我仰望天空,很难想象,一夕之间,我竟然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婆。
有公司有存款,还有那栋异域风情的房子。当然,这些东西都有专人打理,不需要我浪费丝毫精力,我只需要坐着收钱就好了。
我突然很想去看看那栋白色的异域风情的房子。
驱车直奔边境线开去。
和从前不一样,加上我也才第三次踏足这里。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是我以主人的身份,带着一种怀念故人的心情和视察自己的产业来的。
“悦姐。”
一踏进院子,阿城就迎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欣喜。
“阿城,你一直在这里?!”自从那次事故后,阿城就已回家养伤再没出现。
“嗯,坤哥说,要我好好打理这个房子,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用到。”他顿了顿,“坤哥还说,以后,让我跟着你。”
“阿城。”我叹了口气,“你跟桑坤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回家吧,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做点生意或者干点别的都行,足够你以后生活的。”
“悦姐,我没有家了,这么多年,跟着坤哥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听他的吩咐办事就是我生活的全部,现在,他既然给我下了最后的命令,我肯定不能让他失望的。”
阿城说的极其诚恳,我想了想,“好吧,那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我也不介意供养着一张嘴,阿城曾经也在危险中舍身救过我,再说,他也没有家,这里我又不会来住,空着也是空着。
但我不会让他跟着我,毕竟是桑坤的部下,一来我跟上官逸在一起,他跟着我也不合适。二来,他对桑坤那么忠,万一哪天想不开或者是受了谁的蛊惑,对上官逸不利怎么办。
我心里对他们这帮人始终是有抵触的。
我又去了曾经的那间卧室,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也文艺了一把,体验一下物是人非的感觉。
快近黄昏的时候,我开车往回走,上官逸不在,我也不想回营地,索性直接往龙庭开去。
“吱!”
前面一辆越野车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心道不好,这车直直的冲了过来,根本就是故意的。
果然,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女人。
我定睛一看,是迟娜!
“你还敢出现。”我下了车,这女人从迟锐出事就没再见过她,桑坤被捕的时候,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我为什么不敢?”她反问道。
“你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不怕被抓吗?”
“你有证据吗?那些都是我哥做的,跟我什么关系,我充其量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妹妹。”迟娜有恃无恐继续说道:“何况,现在的我,在这片土地上,应该还没人敢抓我。”
“你什么意思?”迟锐和桑坤都伏法了,她又是孤儿,已经没了依靠,但她这话里明明就透露着还有更大的靠山。
“意思就是,我现在杀了你,没人会知道。”她突然转身上车,发动车子猛地朝我撞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近在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我后退一步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可还没等我缓口气,她那边又掉头朝我冲过来。
“于君悦,我今天撞死你,你害死了我哥,害死了我最爱的男人,凭什么你还能逍遥。”透过车窗,她怨毒的声音十分刺耳。
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我害的,明明是他们害人害己。
我无暇跟她逞口舌之争,直接跳进了路边的沟里,顺着排水沟就跑。
迟娜也许是红了眼,根本就没看车下的路况,一脚油门,连人带车直接翻了进去,挡风玻璃还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我回头一看,见迟娜满脸是血的从车子里爬了出来,晕倒在一旁。
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她了吧。
我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拨打了120。
从医院回到龙庭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吴阿姨见我回来喜出望外,知道我还没吃饭,赶忙进了厨房给我做了碗粥和好几个小菜。
我却只喝两口粥就吃不下了。想着医生说,迟娜的脸毁了,心里除了觉得解气,还有一点淡淡的惆怅,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我想,她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现在她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容貌,算是报应吧,心里不禁畅快了许多。
“紧急插播,S市今天晚上八点四十分遭受到地震袭击,震级达7.8级,是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地震灾害。受害面积达十多个城镇,目前伤亡不详。国家从邻近地区紧急调遣武警官兵和解放军实施救援……”
“地震!S市!”上官逸不就是去的S市出差吗。
刚才回来的时候就见吴阿姨还在看电视,因为急着给我做饭,所以一直没关。
我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因为地震而倒塌的房屋,瞬间觉得由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
“上官逸!”我呢喃着,拿起电话拨打他的手机,心里祈祷着他千万不要有事。
“对不起,线路故障……”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音,我发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拨过去,但每次不是机械的女音就是直接断线的声音。
我慌了,上官逸会不会有事,报道上显示,他去的地方是震源中心。
“吴阿姨,把家里的药箱给我拿来。”我说着匆匆上楼,在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当然包括他的,拎着就往外跑。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这大半夜的。”
“去S市。”我从她手里接过药箱,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不等她追出来,已经发动车子急速离开。
“上官逸,你等我,你千万不能有事。”一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我因为担心上官逸,车速一直很快,到达S市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余震还在继续,进城的道路全部封锁了,好多山体滑坡,阻断了去路。好多四面八方来的志愿者也都被堵在这里,不能前行,周围还有一些老百姓,看样子是被救下来等待安置的。
我不得不下车了,踩着滚落的山石就往城里的方向走。
“这位姑娘,你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