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有意思么？”剑秋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声音依旧冰冷，但是那种冰冷中明显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郁。

玄玉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这柄剑的前任主人是魔君吧？”

剑秋面色有些苍白，没有去看着玄玉的眼睛。

“魔君的剑，好像是有两柄，一柄是这碧水秋光剑，还有一柄乃是排名第三的醉雨潇潇剑。这柄碧水秋光剑，乃是当年该魔君送给他妹妹的礼物。我没说错吧？”

剑秋眼帘低垂，轻声道：“你说这个想表达什么？”

“呵，没什么，随便说说罢了。”玄玉没有说谎，他真的就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看着眼前这男子，想想当年在庐州帝都发生的那件可歌可泣的爱情惨剧，玄玉心中也有些凄然。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恐怕都会有些戚戚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了……

“你恨他是么？”玄玉突兀的问了一句，身后的两女，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玄玉口中的人是谁。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剑秋的过往。

小乔两女不明白玄玉说的“他”是谁，可是剑秋却知道。

魔君，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男人。

“恨么，呵，也许吧。”剑秋的脸上有些茫然，他恨魔君么？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也许是恨的。他不确定，也许会奇怪，自己还能不确定？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不确定。

他应该恨魔君么？

不同的人，也许会给你不同的答案。

剑秋这一生，成也魔君，败也魔君。

“你终究还是七杀的人，做事，不能太过莽撞。”玄玉轻声道。剑秋当年乃是七杀的第一杀手，也是七杀殿魔君最看重的一人，如果不出现意外，剑秋就是下一任的殿主。可惜，却因为魔君的妹妹，两人最终反目。这其中的因由，没人能说的清楚，就连剑秋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魔君那么反对两人在一起？

“七杀殿与你们玄王府还有关系？”剑秋从小在七杀殿长大，但是对于七杀的背景，除了魔君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

“没有，七杀背后站着的是皇室，再说了，有魔君在，七杀需要其他的靠山么？”

剑秋微微沉默，玄玉的话说的没错。

魔君虽然是七杀殿的殿主，可是世人总是喜欢将魔君和七杀殿分开来看。事实上，魔君也的确从不过问七杀中的事情。尤其是这几年，魔君甚至都已经不在七杀殿中居住了。

魔君的身份，太过特殊了。

七杀殿的殿主，只不过是他众多身份中最为“卑微”的一个。

玄玉随意的将碧水秋光剑扔给剑秋，剑秋本能的伸手去接，看着手中重新回来的碧水秋光剑，剑秋满是不解。

玄玉道：“你的剑，太快了。”

剑秋又是一愣，他以为自己说话就够跳跃的了，可是没想到，玄玉的话，更是让人抓不住痕迹。

“太快的剑，只能一路快到极致，你练得是剑，不是剑法。所以，你若是想快，就只能无法去练。”

剑秋有些不解，“无法？剑招都有法可寻，无法如何练剑？”

玄玉道：“万事万物都有法可寻，无法也是一种法。”玄玉不是剑修，虽然他也会剑法，他是他不是剑修。不是说用剑的人，会使用剑法的人，就是剑修。剑修，代表了人界的一种道。在万界中，这种道也大有人在。

“不过，现在的人界，没有人能练成那种剑。”

“为什么？”

“人界无道统，人族无圣人，懂么？”

剑秋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玄玉的话，他似懂非懂。

玄玉轻叹一口气，剑秋虽然在剑道上极有天赋，可惜见识实在是太少了。这时候，玄玉又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了入戏去南方商周寻找荔枝时偶然遇见的那位老者。如果是他，这些玄玉都不必多说。

“你的剑，已经到了瓶颈，快无可快，就唯有慢下来了。”玄玉淡声说道，玄玉虽然不懂剑道，但是他的境界却比剑秋高了不知道多少。随手指点一下，根本不是问题。

剑秋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已经不能再快了么？似乎，确实是这样。这几年，剑秋的剑法，确实没有像以前那样高速的提升了。虽然，他的剑已经令人界的剑修忌惮，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提升了。

以前，剑秋不在意。他以为，他已经走到了极致。

可是，今天玄玉的一番话，却令他若有所思。

不能再快了。

那就慢下来。

也许，这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剑秋缓缓抬头，平静的望着玄玉，道：“为什么？”

玄玉轻笑一下，他知道剑秋的意思。

“因为你始终是七杀的人，而七杀是魔君的。”同时在心底叹道：“而魔君，是庐州不可或缺的一人，殊不知你引以为傲的一切，背后都有着魔君的身影。”

看似冷面心硬的魔君，谁又能真正领会过他心中的柔软？

魔君，那个庐州帝国万年来最为传奇的存在。

他是唯一一个在庐州皇鹤山上有着府邸，却不满百岁的人。他是邪道历史上，最为年轻，却又是修为最高的邪道领袖。

魔君一人，可抵百万雄兵。

魔君一人，可镇正邪佛道。

这样的一人，这样的一人，玄玉不得不重视。就算是不是魔君，只是剑秋，玄玉也需要重视。

魔君与四大王宫没有太深的关系，魔君在庐州帝国中，只会尊庐州皇。可玄玉，也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二字王爷。

他，终有一天会成为庐州帝国的主宰。

庐州帝国的一切，总有一天会被玄玉所掌握。

庐州的势力，总是要掌握在玄玉手中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玄玉不会为难剑秋。

剑秋是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这是玄玉日后征伐人界的助力。

或者说，在将来的万界征途中，玄玉相信，剑秋也会大放异彩。

玄玉的目标，从来不是大汉，也不是庐州帝国，甚至不是人界。

在那浩瀚的诸天万界中，还有着与玄玉有关的太多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