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峰听后终于抬头,从他长发的缝隙间露出了血红的眼睛,恨恨的说道:“你个卑鄙的小人,你杀了人还不承认,我亲眼看到我的兄弟在你挥出手之后便掉落下地来,你难道说没有做过什么吗?”
“我承认,我用了剑气,你是知道的,因为我曾经和你说过怎么用,如今看来你是没有学会啊!还有就是你说我杀了你兄弟,你可大错特错,为什么?因为我们所站的立场是不一样的,你们是魔教,围祸众生,本就该诛,而我们则是正义的一方,我属正义,别说杀你兄弟,就是杀尽你们魔教的每一个人都不为过,你还有什么理由说我杀了你的兄弟,换言之,我的家人被你们杀死了,我要去找谁?我当然要去找你们魔教的所有人,是因为有你们的这个组织我的家人才会被受迫害,不论是谁杀死的,因为你不杀我家人,他不杀我家人,但还有很多人要来取走我家人的性命,你难道说要我去找杀死我家人的那个人吗?不,杀死我家人的人并不是拿剑取走他们性命的人,而是在他背后的魔教组织。”
一席话后,萧凌峰愣愣的看着向心龙,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杀人者竟不是凶手,而是他背后那些操控他的人。
看来萧凌峰已经听进了向心龙的话,因为他现在已经悲痛的掉下了眼泪,或许他也在忏悔着自己那些杀人的往事吧!
向心龙和胡浩泽没有说话,这般静静的看着萧凌峰,他低垂的头发将他面庞遮挡起来,身体不住的颤簌着,忽然间觉得萧凌峰变的沧桑了许多。
时间就此凝固……
忽然一片落叶掉落在地,打破了这样的场面,只见萧凌峰慢慢的站起身来,然而长发依然低垂着。
萧凌峰说道:“你说的不错,的确如此,杀人者并非行凶者,而是在他身后的那些组织,我手上沾满了许许多多无辜性命的鲜血,最是该死,而我身后的魔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也只是他们的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
说到此刻,萧凌峰仰面朝天,探出了他悲泣的面庞,他又说道:“我终于明白我之前所做过的一切事情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都是错误的,我兄弟的命没有白死,至少将我唤醒了,我不会让我兄弟的命白丟的,我要走入正途,来唤醒更多的人,让他们也来明白魔教的邪恶,苍生疾苦,世间无安宁之日,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怀疑是魔教屠杀了我整个村庄,而我和我的兄弟便成为了他们的一把剑!”
听着萧凌峰的肺腑之言,向心龙不禁一阵欢喜,然后说道:“凌峰兄,跟我们走吧!我们正要去拯救天下苍生,首先就必须要找到剩下三张残图,而我们此行就是要去那个传言中出现残图的地方“天漠”。”
萧凌峰用手揽了一下额前的长发然后说道:“既然这样,我便跟随你们,为了天下,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清醒过来,不过残图是什么?”
向心龙回答萧凌峰说道:“其实残图有四张,将它们拼凑起来便是一张完整的寻找“天剑”的图,而这柄剑便是能够拯救天下苍生的关键所在。”
萧凌峰不住的点头,并未对向心龙所说的话提出任何疑问。
向心龙高兴的说道:“凌峰兄,来,上马!”
而萧凌峰呵呵一笑,然后只见他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而后树林间一声马鸣,由远而近,一匹汗血宝马出现在了大道上。
向心龙跃上了马背,胡浩泽也同样跃了上去,那萧凌峰勒住了马的缰绳一跃而上,面对着向心龙和胡浩泽说道:“咱们走吧!”
随后三人一同向大道的远处乘马而去,此时正值下午时分,已即将到达傍晚,这片树林足足用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走了出去。
出了树林,前方有一条主道,上了主道之后,三人一直向上进发,主道的右边则是一条河流,河流向下而去。
清凉的河水,映照着蓝蓝的天空,白云像是漂浮着的一般,又像是在天空又像是在河水中,此景令人沉醉。
一路走来少见行人,远处有一座大山横着拦截在路上,不过早有先人将这大山的腹中掏出了一个足够人马通行的隧道,而河流却是不曾通过,转了方向,不知源头是何处!
此时天边已是红日,将天边的云彩都照耀的泛了红,三人进了这大山的腹中,略显漆黑,不过在这山腹中的两边峭壁之上都设有油灯照明,还是能够清晰的辨认路的状况的。
不算太长的山腹,但也要有足够的警惕之心来走完,因为在这里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油灯每相邻十米都会有一盏,两边就是两盏,这隧道走下来也有百十来盏,那么这隧道的距离就能够猜测出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
不可谓不远,终于通过了隧道,期间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当穿过隧道出了隧道口之时,那天边红日已然下沉。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夜路可不怎么好走,如果能够到达前方的郑州城的话,还能歇一歇脚。
三人扬鞭策马,加快了行进速度,在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郑州城,路的两边一片光秃,没有树木也没有河流,只是一片荒地,不过在荒地上依然还生长着野草,有些已经枯萎。
红日慢慢的消失不见了,不过那天边的红霞还能给三人的行进中增添一些光亮,前方茫茫大路不见任何有人家的踪迹!
天终于蒙上了黑色,只是此时三人还在路上,他们三人之中最好的马顶数萧凌峰的那匹汗血宝马最好了,现在向心龙和胡浩泽的马匹都有些气喘吁吁,中途中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吃过一片树叶。
向心龙见此情况,便叫住了两人,然后说道:“我们先停一下吧!人能受的住,但马恐怕吃不消了,我看前方的郑州城一时半会是到不了了,我们先让马歇一歇,吃一些草补充一下体力,正好我们也休息一下。”
两人没有意见而后三人便下了马,牵着向大道下方走去,放开马让它们吃些草。
时间不长,突然听到大道上有一人骑乘着马也正在向郑州城的方向进发,听到有人驭马,一声“驾”,显然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天色这么晚了,竟然一个人出来,还是女孩子,胆色可是够大的!
这时胡浩泽突然对向心龙说道:“龙哥,你听这声音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那女子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
“哦?是吗?那咱们追上她看看是谁?”向心龙这样说道。
难得有相熟的人,若真是认识那最好不过了,在向心龙说出要追上前去之时,那女子已经将他们拉出老远的距离了。
三人没有迟疑,说着便上了马,策马扬鞭冲上大道,向着前方女子追去,虽然已经离得很远,但依稀能够看见她的背影。
补充完体力的马匹,这时便体现了出来,而前方那女子的马匹并没有像向心龙他们这般途中休息,所以向心龙他们三人的马匹很快便与前面女子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抬头看向前方,远远能够看见一座恢宏的城墙驻立着,此时向心龙三人心情更加舒畅起来,至少不用夜间赶路了。
距离前方女子的马匹已经很近了,这时向心龙大声对前方女子说道:“喂!前面的姑娘,等一等。”
仿佛前面的那女子并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前拼命的策马奔驰着,怎么会这样!难道向心龙的声音太小了,她没听到吗?
向心龙又大声的喊了一声!虽说奔行的过程中风声灌耳,可声音这么大,而且距离又不是太远,怎能听不到!
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那劫财或是劫色之人?若真是这样,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一介女子,只身一人,身单影支,肯定会更加防备,如今听到向心龙这样喊她叫她停下,还不将她吓坏!不理会向心龙他们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向心龙停下了喊叫,再次策马扬鞭,追上前去,前面女子是不会停下的,停下那才叫一个怪,所以向心龙不再多言。
快到那女子马尾之时,向心龙说道:“喂!姑娘你可不要误会我们是那劫匪,我们不过刚刚听你声音熟悉这才想将你喊停。”
忽然那女子再次一声“驾”双腿一夹马腹,她的马儿立时惊叫一声,快速的奔行出去,将向心龙甩了开去。
向心龙不解,都已经说明了情况她为何如此这般态度,向心龙更是有些不服气,狂追而去,一定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是谁,冥冥之中的确感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向心龙回想着这个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会是她?可幕老是绝不会答应的,但这声音确实有些像!
难道说幕龙心雨一个人自己跑了出来吗?这怎么可能,在向心龙的思维中,幕龙心雨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的,莫非另有其人,或者说这个人向心龙并不认识,只是和幕龙心雨的声音像而已。
但那又如何,不能得到答案向心龙怎么可能会就此将她放过,定要追上前去一看究竟,若不是,自然最好,可若要是,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