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船上,刘澈坐在船头甲板上享受着海风。
于文秀站在刘澈的身旁,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其他的船只。
“我们的船,太少了。”于文秀这样说着。
“是呀!”刘澈应了一句:“那家伙挣了多少?”
于文秀没回答,而是那出一个计算器敲了一个数字出来给刘澈看。然后又在计算器上按下了除二点五,再给刘澈看。
“一个晚上,就挣了他财产的十分之一还多,不算少。”
没错,埃尔温挣了一千多银币的纯利呢,他会得到百分之四十,其余的给他的手下以入船员们分,看来这是于文秀计算好的。
于文秀一指海面,又说道:“我们的船好少呀!”
少吗?
焦石一直感觉很骄傲,似乎大明水师的辉煌已经重新降临了,因为仅是运输用船,已经合计超过百万石。新的一批三千石粮食专用槽船下水后,这个数字会达到一百二十万石以上。
预计一年内,总运力会达到一百五十万石,甚至是一百六十五万石。
仅运输力量,已经达到了大明水师巅峰时总石数的四分之一,这是一个伟大的开始。
少吗?
刘澈却清楚的知道,这点运力在海运来讲,太少,少到自己都不可能把吕宋的椰子运回辽东去。
“老公,听说过我们出生之前,许多人靠走铁路仓位而卖条子吗?”
“你是说,要注意这方面的官员?”刘澈反问。
于文秀笑了,还是一种讽刺的笑容:“我们的船,有商用或者是民用吗?无一例外,全是军用,或者是官用。连一个给人贪污搞鬼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的船太少了。”
造船是要花银子,刘澈也无奈。
除了银子,船那也是一片片木头组装起来的,也是需要时间的。
吕宋,拉瓦格港,在这里刘澈拥有着铁捥级的控制力,如果不是因为安全,也不敢让萧乐过来。
刘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正在新建的工坊门口数着那一辆辆的大车,数完之后,刘强对着自己的四个跟班就吼起来了:“椰子,这里的橄子都烂在树上了,你们就拉来了这么一点点?”
“路不好!”有人开口解释了。
“动一动脑袋好不好。我为什么选择建在河道旁边呢,找人去编一些木筏会不会,让人背到河边,然后再顺流而下,最后装到马车上运过来。会不会编一些网子呀,要一个个的搬。”
“是,是。”几个小跟班飞也似的跑着去干活了。
刘澈示意自己的亲卫别惊动刘强,绕到另一边,从另一道门进了工坊。
萧乐正在工坊内,也穿的是的麻布衣,与刘强那半截裤子与短袖衣服相比,萧乐却必须穿上灯笼裤,而且加上短裙的。
此时的萧乐手上正拿着一个本子,一边吩咐,一边记录着。
在她的身旁,站着两个贴身侍女,还有两个女兵。
“大司马!”声音很小,人也是鬼鬼祟祟的靠近,穿的还是普通工匠的衣服。如果不是刘澈的亲卫认识,根本就不会让靠近。
萧傲山,拉瓦格现在最大的武官了。
“萧将军。”刘澈也很小声的回答了一句。
“大司马你可是把我家的丫头当苦力在用呀,从来到这里之后,我给安排了屋子,还安排人带她去那边看大鱼,准备了许多好东西,可是连吃一餐象样的饭都没有过。”
“这个,抱歉抱歉。”刘澈笑着回应。
不用猜,也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刘澈又小声说道:“萧将军这打扮,估计是让丫头给收拾服了。”
“不服不行呀,给我讲了一堆道理,说什么小鹰要怎么飞,狼王是怎么生存的之类。不愿意被我护着,所以这不……”萧傲山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悄悄过来看一眼。”
刘澈陪着笑了两声:“这孩子总要长大的,人总要成才的。”
“家里来信,说我这乐侄女是有大才的,大司估计着能有什么才?”
能成什么才,刘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正思考着,他们这群人站在这里不干活,自然是被发现的,萧乐也发现了,过来查看后真正是吃了一惊:“二哥,三叔。”
“看,先叫我二哥吧。别说这是侄女,也是我妹子。”刘澈胡乱打了个差,萧傲山倒是象是被人抓到偷吃果子的小孩子一样,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好了,别怪你三叔,他是关心你。”刘澈替萧傲山说了一句。
萧乐倒是没接这话,直接开口说道:“二哥,我想学路桥!”
“那个,很苦的。”刘澈不认为,路桥是适合女孩子的专业。
路桥是什么?修路,造桥吗?
萧傲山急了:“不行,绝对不行,大司马,这个不行,没得商量。”
“二哥,想一想在南京修一条长达十里,可以让拉着五万石的火车通过的大桥,难道二哥不需要吗?那样的桥,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修出来的,有图纸也未必有用。”
南京长江大桥,如果真的修出来的,那个就是这个时代的奇迹呀。
重要性无法用简单的经济数字来计算的一座大桥呀。
刘澈一只手按在额头上,久久不语,要说他不心动是假的,要说他不期待这么一座桥根本就是假话。这样的一座桥,顶一座金山呀。
看刘澈这动作,萧傲山就知道这不普通了。
长江上修桥?
谁听过,那样的江面上怎么可能有一座桥呀,长江历史上只有渡船。
长江,这是天堑!
“这桥,我亲自来修,修这样一座桥,有许多人把一生都搭进去了,不批准。”刘澈拒绝了。
萧乐把手中的本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二哥你有时间守在建桥工地十年吗?我去找二嫂。”
萧傲山看了看这两人,一抱拳:“大司马,我家乐丫头无礼,我……”
没让萧傲山说下去,刘澈一握他的拳头:“不怪他,她是真好心,你能想得出,长江一座大桥的意义吗?这样的桥,我原本真的打算自己来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