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些逃跑的人,听着枪声看着效果。
“她受影响了,四连击第一枪虽然打中了脑袋,但肯定是打错人了。到第三枪才恢复正常,第四枪打的……精彩!”
“合格吗?”刘澈又问。
刘军没有立即回答,继续观察之后说道:“叫月蓉下来,再试一次。”
刘军从箱中又拿出一包来,组装了一只老毛子的军用手枪,可想了想,又换了一把。组装了一把PPK。
月蓉脸色苍白,呼吸也些不顺。
刘军把枪交给了刘澈,又低语了几句,然后给身边的军士交待之后,那军士小跑着去带人了。
那些逃走的范家商队人又一次被钢刀逼着回到了校场中间。
有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被架了过来。
“月蓉呀,记得你第一次烧死的那人吗?面前的这个和他们作了一样的事情,可能他作的更恶一些。回来的路上,有人投河自尽了。这枪中七发子弹,打五肢,打肚子,然后打眉心。你怎么样?”
刘澈没有下命令,而是问怎么样。
让刘澈意外的是,月蓉接过枪,先是快速的检查了枪,然后是子弹,大步走到军士架的那范家家丁面前。
第一枪,就打了第五肢上。
打完,月蓉却没有连续开枪,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一直到那位惨叫声变弱了,这才第二枪。
刘澈不敢看了,走到马林面前:“马将军,看来月蓉是可以胜任的。”
“当初我也说没问题,咱们卫所出身的女娃子,对恶人一样不留情的。但试试也没坏处,至少让熟悉一下那枪。”
七枪,花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打完,刘澈真的是不敢看了,实在是太血腥了。
倒是刘军,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越发的理解刘澈了,有些人当真是杀一万次都算少呀。同时也体会到了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心中的狠。
让一个十六岁的弱女子,能带着狠意去一枪一枪的把人慢慢的打死,这种狠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刘将军,你可以去了。”刘澈对刘军说着。
刘军拉开保险,给子弹上了镗,他枪中有八发子弹,叫军士拉出一个人来,打了八枪,却没有一枪在要害上。又摸出一枚子弹上镗,却听胡天任吩咐着:“这种货色,拉出去挂在山边的树上,给他上点止血的药。”
人被拉走了,胡天任拿过刘军的枪:“估计这子弹也要一两银子,别浪费在这种货色手上。”
“好!”
“话说,这个能打多远?”胡天任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
“一百二十步左右,但到了这个距离上,准头就不怎么样。”刘军给解释着。
胡天任把枪一直在手上摆弄着,那架势明显就是打算还给刘军了,这东西他喜欢,比只能打三十步的小手枪,爷们多了。
原本刘澈带这种东西过来,就是给将军们配发的,但还是那句话,一发子弹一两银子呢,战场上别用在普通小兵身上,关键的时候,给自己保命,或者是击杀对方重要人物用的。
“接下来,就是咱们自己的火统了,新式火药工坊再辛苦一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开战的。”
刘澈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他要远离这里,血腥的味道让他难受。
校场上那些范家商队的人蒙了,他们算什么?
没错,就是来当一次靶子,活靶。
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人和他们去讲原因,也没说过什么强盗、关卡,征用之类的话。
但事实上,他们所有的货物正拉往沈阳城的仓库。
连个白条都没有给打。
眼下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沈阳城的牢房,然后是刑房了。临时雇佣过来的人,只需要罚作半年劳力就可以免罪。其余的,相信那些原东厂的人,可以分得清,谁应该选择那一种死法,或者少数人可能会不死。
出了校场,刘澈有意与刘军并排走着。
“哥,开枪打活人的感觉如何?”
“我打的是畜生,不是人!”刘军冷声强调了一句。
刘澈只是笑了笑,没有就这个话题再继续,差开了话题:“我很想发展一下辽东的工业能力,首先是轻工业。你知道重工业是需要基础的,那东西要慢慢的发展,在我心中重工业的发展是靠着两样东西支撑起来的。”
“我读过有关的书,关于三次产业分类法。你继续!”
“我很想发展一下第二产业,但首先是轻工业。重工业靠的是需求,眼下除了军队要打仗之后,百姓的需求量并不大。为什么,因为百姓没有银子。”
刘军听不懂了,因为他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你直接说吧,你要什么?”
“一,市场。二,原料基地。”
“再具体一些!”刘军心说刘澈你怎么这么绕呢。
“好吧,倭岛会是我心中一个大市场。那么原料呢,给我拿下吕宋,杀光西班牙人。先为西班牙人屠杀了两万华商讨一个公道,然后给我封了大海,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任何的船可以在我画的圈中航行,比如杭州湾的商船,交三成的税吧。”
听刘澈说完,刘军停下了。
可刘澈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着。
眼看着刘澈距离自己有差不多十米远了,刘军快步追了上去:“你这是强盗的行为,不是大义!”
“我或许是错了,但我一定要这么作。首先,商税才是以后的关键。然后,江南的商人十成十都是朝廷各势力的狗,大明的灭亡,有天灾,但人祸更大。”
“你不能说,就没有好商人!”
“有吗?如果有,我不会伤害他们。你……刘军,还不知道什么叫好商人。”
刘澈指着刘军的胸口,而且直呼了刘军的名字。
不知道吗?
刘军真有些迷茫了。
刘澈伸手在刘军的肩膀上一搭,拉着刘军和自己一起往前走:“原来的开原城,是一处和各族都有交易的大城,为什么野猪皮要打开原呢,先不说开原城有给他开城门的人,只说开原有多少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