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任双手刀已经出鞘了:“来呀,绑了。”
一声绑了,四个如猛虎一样的手下就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孙传庭绑成了棕子,然后架在马背上,孙传庭到这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等他想喊的时候,嘴里已经被堵上了麻布,然后整个人都给装进了麻袋里。
等孙传庭再一次看到光亮的时候,人已经在河上了。
两个人架着孙传庭进了后仓,孙传庭很意外,这竟然是一条官船,而且还不是小官能够拥有的官船,至于这官船怎么得到了,胡天任不需要解释。如果非得要解释的话,胡天任会说,爷用双刀以德服人,然后那不知道是什么官,就把船送给爷了。
桌上,有一只水晶瓶,然后有两只纸袋子。
孙传庭坐下之后,一个年轻的汉子送了四盘菜进来,都是当地的菜。然后那一脸凶狠的,坐在孙传庭对面的汉子从桌上的纸袋里拿出四只铁盒,这铁盒一定是特制的,很巧妙就打开了。
“哈,运气不错,爷最喜欢的沙丁鱼!”胡天任的笑声很是爽朗,显然很开心。
“你之前不知道铁盒之中是何物?”孙传庭开口问道。
“只知道是肉,不知道什么肉。这铁盒外面的样子差不多,库里的时候知道是什么,可出来之后装的乱,打开什么算什么。孙大人尝尝,绝对是美味呀。”胡天任给孙传庭倒上了一杯酒,然后将两个罐头放在四盘菜旁边,又拿另外两盒:“一盒给那些下等货尝个鲜,另一盒给孙大人的老仆人。”
“是!”年轻人接过走了出去。
孙传庭也是饿了,大口的刨进去半碗白米饭。然后才说道:
“你不是寻常的贼子!”
“我叫胡天任,有个混号叫霸刀,也有人称呼我为辽东刀王。我一双刀在手,辽东能单对单打过我的人,不超过五人。我这一对刀,用的是千炼精钢,这一对双刀打造好之后,这半年来杀过九个汉人,个个都应该死,砍过的建奴没数过,只记得有两个牛录,一个牛录额真。”
孙传庭举起酒杯:“敬壮士,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抓我!”
“因为我家先生点名要你。”
“理由?”孙传庭心中越发的糊涂了,眼前这位从千里之外的辽东过来,就为了抓自己。必须有什么非常特别的原因。
胡天任想了想:“我也不瞒你,我家先生列了一个名单。从现在往后算起三十年,大明最优秀的统帅排前十的人。你排第三,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把你抓回来,然后给我家先生送去。先生希望能有一个算得上优秀统帅的人,去对付野猪皮!”
“野猪皮?”孙传庭不明白。
“野猪皮还有个名字叫奴尔哈赤。先生说野猪皮杀我汉人,所以这野猪皮一定要死。但我们这些人最多只是上阵冲杀的,指挥不了军队。所以需要几个有才能的人,先生说了,你现在还年轻,但放在我们手上历练几年,必是名帅。”
孙传庭要疯了,这算理由吗?
就因为这个,直接过来抓人。
“请恕我不奉陪!”孙传庭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呢,无论这边是谁,也是无视朝廷的人。如果朝廷的正规军,只需要一纸调令,自己肯定会应招的。
胡天任嘿嘿一笑:“你老实的跟着我走,我一路上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你。你如果不想走,我就把你装进麻袋。反正你要跟我走。”
正说着,却听到外面有人进来:“头领,有大船拦路,要查我们的船。”
孙传庭笑了,那意思就是,你带一个大活人北上几千里,不是那么容易的。
胡天任也笑了,拉着孙传庭大步走出去。
远远的看着有船在河道上,打着旗号要挡船。似乎是对过往船只的检查,前面已经有一条官船停下了,有几个士兵上了船。
胡天任一抬手:“弓!”立即有人送来一张弓。
胡天任一箭射出,直接将对方船上军官的头盔射穿,连着头发钉在船仓上。
一面锦衣卫的旗在胡天任手上亮了出来。
“再敢影响爷办事,下一箭要你的命。滚!”一声滚字,那条大船上面的桨手用力划着,赶紧把道让开。胡天任这才给手下打了一个眼色,那手下把一包银子扔了过去:“去喝酒压压惊,下次长点眼色。”
胡天任的船连速度都没有减,直接就过了关卡。
“孙大人,您以为如何?”
孙传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卡的士兵弱,贪财,怎么可能挡得住胡天任这凶人呀。
这一路上,胡天任可以说一路顺畅,就他们这些人一身精锐的装备,敢挡他们几乎就没有,有几个不长眼的,胡天任连刀都没有用,手下随便出去两个人,用拳头就能放倒十几人,再加上他们手上有锦衣卫的腰牌,还有旗,这下谁敢拦。
“这腰牌是真的?”孙传庭想不出来,这东西怎么可能弄到手。
“有一个百户投靠我们了,还有东厂一队人。这会他们在深山老林里负责训练刺客与细作,所以这腰牌也没什么用,正好借老胡我用用。”
连锦衣卫都投靠了,孙传庭暗自称奇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秋天了,几千里路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走完了,等到了辽东地界,孙传庭才真正意识到这胡天任势力有多大,无论是卫所,哨卡,就没有半个敢拦他的,甚至还有些卫所的士兵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
过沈阳城的时候,胡天任这支队伍的人数已经有三千多人了。
终于,在深秋的时候,孙传庭进了铁岭城。
“我老胡回来了。”胡天任在城门口大喊了一句。
“喊什么喊。好象有多大功劳一样。”从城头上走下一人,精瘦的汉子,身上却见不到一件武器,穿着一件孙传庭认不出的衣服来。
胡天任一看,笑呵呵的就迎了上来。两人在空中一击掌,胡天任大笑着:“李教头,怎么是你守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