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去大梁走一遭。”
对于很多事情她还是很好奇的。
“大梁现在政局仍不稳,怕是不会特别顺利。”容洛还是有些担忧。
“没关系,不是还有一个太子哥哥嘛。”
慕莘雪挑挑眉。岑风澈这家伙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她自然要好好用才是。
岑风澈闻言倒是失笑,“哥罩你。“
一旁的岑朱微微皱眉,觉得这慕莘雪的身份定然不止这样,却也没有主意。
当天晚上,慕莘雪久久难以入睡。
躺在床辗转,双臂枕在头下,许许多多的问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过去的一幕幕像是走马花一般在眼前掠过,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
不行!
慕莘雪坐起身,她要找容洛谈谈。
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一个清浅的呼吸声自窗边传来。
慕莘雪一惊,没有立刻回头,袖中的阆珏暮雪垂至手腕。只要后方的人一有什么举动,她保证能第一时间抽出阆珏暮雪。
一步步,只听得脚步声自后方响起。
还真是嚣张,连声音都不曾掩饰。
慕莘雪眯眼,手中内力一起,阆珏暮雪张开就朝后方劈去。
只见后方人影一低就避了过去,手起,指尖劲风划过,直射慕莘雪的胸口。
不好!
就在一阵风划过之时,慕莘雪却出奇地发现那只是一道清清浅浅。
像是一颗小石子打在身上。
不过,竟是一动都不得动了!
隔空点穴!
慕莘雪暗恼,手中的阆珏暮雪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扇尖轻张,在夜色下闪着淡银色的光华。
清清亮亮。
“阁下想干什么直说!”不用这样将她定住。
她背对着,只能听到后方的人一步步走近,将她手中的阆珏暮雪抽走。
是冲着阆珏暮雪来的吗?
慕莘雪眯眼,有些暗恼。
目前以她的能力确实是保护不住属于自己的东西。
深深的无力感溢上心头。
看她周身突然散发出悲伤的气息,后方的人明显一怔,转瞬又低低笑开。
到这时慕莘雪要是再认不出来就真的是傻了。
她咬牙到:“司清源!”
“呦,这都认得出来?为夫倒是受宠若惊。”司清源清朗的嗓音在幽暗的房间中格外有磁性,甚至还有着丝丝的魅惑。
他绕到慕莘雪面前,为她理了理衣领。
“看,都多大的人了,这么衣衫不整地是想去哪?”他清清淡淡地说。
衣衫不整你个头!
慕莘雪此刻心里早把他骂了八百遍。
“放开我!”
“你先说你想去哪?”司清源坚持。
“去找容陌。”慕莘雪了解司清源,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让她走的。
听到慕莘雪的话,司清源轻笑,继续低声说:“去找容陌干什么?”
怎么这么多问题,慕莘雪翻了个白眼。
“先把我解开,我又不是要你审的犯人,你这样是问问题的态度吗?”
慕莘雪试图跟他讲道理。
似乎认同,司清源点点头。
但就在她以为要解开她的穴道之时,司清源双臂一伸,将慕莘雪抱了个满怀。
顿时心底怒气直上,“司清源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有,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要有完?”司清源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轻生说。
似乎还带着几分委屈。
委屈?!
这个认知冒出来就把慕莘雪吓了一跳,现在全身僵硬不能动的人好像是她。
没有办法,奈何技不如人。
慕莘雪只得压抑下自己的脾气,放轻了声音,“行行行,那你先解开我的穴道。”
没有反应…..
“司清源知不知道这样子很难受的!”
“是吗?”听到她说难受,司清源才抬起头来。
“以前没有人说过难受啊……”
慕莘雪翻了个白眼,需要他动手点穴的大多是敌人,哪里会说这些。
其实也就是全身发麻,刚刚的话的确是自己夸张了。
司清源伸手在她身前一按,像是一股电流穿过,慕莘雪瞬间就觉得通身舒畅。
手脚获得自由,刚刚被硬压下的怒火也涌了上来。
“我现在解开了,那你可以说你想去找容洛……”
没等他说完身体就一僵,因为恢复自由的慕莘雪探身搂上了他的腰际。
她已经有多久不曾主动接近过他。
几乎是同时反抱回去,鬼知道他有多想她。低下头,有些缓慢,有些犹豫地吻上,因为怕她拒绝。
已经分别了这么久,他真的怕那一颗心是否还在他的身上。
两唇相贴,温温软软,两人都是浑身一震。
还是那在梦过出现过无数次的魂牵梦吟的味道,他启唇轻咬。
突然,口中被推进一个东西,慕莘雪咬住他,迫使他咽下。
司清源睁眼,对上同样睁大的杏眼。
慕莘雪挑眉看他,在他唇边说道,“我记得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司清源失笑,依然咬住红唇不松口。
“要多少次你才能知道这锋利的小爪子不准对为夫。”
说罢,他狠狠地在慕莘雪唇上咬了一口。
嘶!
慕莘雪猛的推开他,用手抚上,果然是鲜血流了出来。
这人是不是属狗的!
看着他的表情,司清源满意笑笑,任自己倒在大床。
“还好,是软筋散,我还以为你直接会给我喂砒霜。”
慕莘雪失笑,她就是那么草菅人命的人吗?
“软筋散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失效。”
慕莘雪离开自己的房间,转过二楼的大厅,来到容洛的房间前。
刚刚站在门口,门就自己打开。
一惊,慕莘雪绕过屏风进去的时候,看见容洛还是白天的那身衣服,坐在桌旁。
“你还不打算睡?”
“等你。”
“你又知道我会来?”
“以你的性格,会的。”容洛放下手中的茶,淡笑看她。
目光触及她唇上的伤口时,微顿,却不着痕迹地别开目光。
慕莘雪扁嘴,这人不用当医生了,改行当侦探算了。
再让岑风澈写本书,就叫《名侦探福尔容洛》,一定会大卖的。
收回思绪,慕莘雪倒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白天你说去大梁找萧子墨……可是有什么线索?”
容洛这般的人,肯定不会做无把握的事。他说去大梁,那么萧子墨一定有八九成的可能就是在大梁。
容洛倒了杯茶递给慕莘雪,“气血上涌,唇焦口燥,可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肝气郁结,多喝点茶。”
慕莘雪倒也是接过,却微嗔道,“你知道我心急的。”
这不是摆明吊着她的胃口嘛。
容洛笑笑,摇摇头。
从袖中拿出来一张信纸,有微微破损,应该是长途的动物传书弄破的。
慕莘雪伸手接过,有些疑惑地打开看。
容洛还是一杯茶,一样的姿势,静静地看着慕莘雪的眉眼变的凝重。
将信纸递回给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时间正好。”容洛回答。
目光微闪,有些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她唇上的伤口,“就是不知司王殿下可是一起去?”
“他去干什么?”慕莘雪想都不想地答道。
“是嘛。”容洛不以为然的挑眉,有些人怕是不会如她愿。
他转身到内室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递给慕莘雪。
“这是……”
慕莘雪打开看看,一股草木的清香扑鼻。
慕莘雪对药理倒也是一知半解,毕竟她可是曾自己治好了脸上的伤疤的,自然嗅的出来这是一瓶配置极巧的涂抹伤口的。
略为不解,她看向容洛。
只见容洛轻轻拂过自己的唇,意有所指。狭长的凤眼还带着一抹笑,温和淡淡。
轰!
慕莘雪突然想起自己唇上被某人咬出来的伤口,面颊飞过一道淡粉。
容洛也不是不通世礼的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但也仅是转瞬间,慕莘雪的脸皮厚度可是不输岑风澈的,怎么会被这么一点小事打败。
淡定的将药瓶收回袖中,“那就谢谢少谷主的好意了。”
少谷主?
想不到慕莘雪会这么叫他。
在山洞中时慕莘雪一般是直接叫容洛的,现在叫少谷主倒是添了尊重。
“莘雪还是叫我容洛好了。”少谷主怎么听怎么别扭。
慕莘雪挑眉,两人都是向来不在意礼数的人叫什么只是一个称谓罢了。
回到自己房间,床已经空无一人。
连空气中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看来是提前自己冲破了药力吧,慕莘雪想到。
心里竟有一丝遗憾,她刚刚竟有点希望她走近的时候,他还在她的床。
摇去了脑间的想法,慕莘雪有些微恼,且不说他这段时间与那个清河郡主的关系,光是他前些天那般对待她就不值得原谅!
慕莘雪走到床边,径直躺下。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啊!!!!
“司清源你属幽灵的啊!!!“她从床弹起来,面对着司清源。
只见司清源裹在厚厚的被子中,只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
“没办法啊,,你那个软筋散是不是有极寒性的啊。”司清源声音都好似微微发抖,带着些许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