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法混熟之后才知道，他是不用坐班的，不过因为铜人研究会他比较感兴趣，在网上查资料，所以才待在镇公所里。

爱法就问有关子午流注铜人的事情。

赵飞扬跟他解释了一番，爱法惊叹不已。

他强烈要求网购一个铜人做收藏。

郝李迎眼前一亮，找到一个发财之道，他给国内的自己人发了一个邮件，让他们做一批精致的铜人工艺品。

三天时间好像有些紧张，而且这边铜人研究会名声不显，在华国还有关注度，道理奥地利那是什么也没有，也就是小镇上有些耳闻。

虎静静提出异议后，郝李迎笑了，不是冲着铜人研究会来的，“棒子们不是在吹嘘针灸是他们发明的吗？现在欧洲这边找中医研究子午流注铜人呢，而且还有实样，我做的这个就是在京城卖的。”

“打脸吗？”

“那是必须的。”

不过爱法看到了视频之后，一定要几对这样的铜人，他可以用来和朋友交流。

郝李迎很大方的说等做出来送他三对。

说着说着，郝李迎突然问一句：“都是中世纪的城堡里有吸血鬼，华莱士这个有没有？”

爱法眨眨眼：“吸血鬼这虽然是传说，其实是确有其事的。”

一下子四个人都紧张起来。

“其实吸血鬼是一种病，在东欧吸血鬼是传说中的超自然生物。通过饮用人类或其它生物的血液，能够令自身长久生存下去。其实我们这边的老人都知道，这是以讹传讹。”

“怎么说？”

“中世纪不是流行过好多次瘟疫吗？尤其是在东欧和中欧，这里原本是人口较多的地区，数次的瘟疫让人们对于这些疾病有天然的恐惧心理，对于一些他们不明白的事情都会抱以敌视态度，就好像白化病、侏儒症、弱智、六指、兔唇等等。”

“当时的人们都认为是魔鬼作祟，这些病人和患者，不是得罪了魔鬼，就是屈从于魔鬼，甚至有些人被认为是魔鬼的使徒，像驼背之类的，同样很多职业也是这样，像守墓人、掘墓人、包括早期的动手术的医生也是这样，被妖魔化了。”

“在愚昧的时代，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如私自搬运尸体，解剖，还有盗墓等等，同样身体莫名其妙的残疾和某些怪异的病症，如返祖现象、象腿病之类都受到歧视，其中就有一种病，可能是血液病的一种，这些人脸色苍白，行为诡异，不见太阳。”

赵飞扬想起来还真有这种病。

“要是还长着虎牙，那么恭喜你，你就是一个吸血鬼了，最早的传说可能是这些人缺乏某些维生素之类的，喜欢吃红色浆果，因为无法面对太阳，终年生活在森林里小石屋，后来贵族也流行这种病，渐渐就有了吸血鬼的传说。”

“这一点被教会用来恐吓民众，传统东欧民间传说中，吸血鬼是永生的，是失去后变成吸血鬼的，这些人一般因特殊的原因而死去，在不同的民间传说中，原因也多样化。比如：生前是女巫，背叛了教会的死者，被黑猫跳过的尸体，罪犯或自杀的人，最后就是被吸血鬼袭击咬死的人。”

“越恐惧越疯狂，吸血鬼最后就变成了一种可怕的生物，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你们不会是来着吸血鬼的吧？”

爱法啪啦啪啦说了一大通话，最后狐疑的问了句，就呆呆的看着赵飞扬等人。

郝李迎反应很快，他没有先翻译，而是摇头说：“吸血鬼的故事自然吸引我们这种游客，不过说到病症的话，我还真不清楚，这个要问赵飞扬，他可是我们那里的神医。”

郝李迎将爱法的话解释给赵飞扬等人听。

赵飞扬也点头称是。

“我也怀疑吸血鬼是一种病，我记得华国一位统帅不就是得的类似的病吗？不见太阳，不能吹风，不过他之前有吸毒史，我怀疑那种红色浆果就是一种毒品，期限可能是维生素缺乏症的一种比较罕见的病例，加上毒品，就表现的比较诡异了，可能人的性格乖张，行为诡异，就被人误会是吸血鬼。”

虎静静点点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的确如此，要是一个人长期处于封闭环境，而且身体又长期病痛缠身，或有残疾，的确会有匪夷所思的行为动作，这在常人看来就可能会被误会是中邪之类的。”

牟平凉问了一声：“那么就是说没有吸血鬼这种物种喽？”

“也不一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原先也以为没有魔法，得到这艘船之后我才知道还真有一个魔法盛行的时代，只是没有留存什么下来，不是说维京人还有一个梦幻的城市吗？估计和我们道家所说的小世界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怎么又扯到小世界上去了？”虎静静笑笑，伸个懒腰，露出一小节白嫩嫩的腰肢来，看周围男人都咽口水，虎静静很开心：“要是能遇到暮光之城那种帅哥才好呢。”

郝李迎郑重的点点头：“不管是吸血鬼还是狼人，到了晚上都是很强悍的。”

噗——

好有歧义。

虎静静瞪了他一眼。

正一心想要和虎静静发生点什么的爱法问：“郝，她为什么生气？”

郝李迎哪里会看不出爱法的那点小心思，他没好气的说：“她的名字叫老虎，母老虎，听懂没，她喜欢强壮的男人，就好比狼人和吸血鬼，还要特别帅的那种。”

爱法长得有点弱势，比较清秀的说，他听这话不由得眼神都有些暗淡。

他嘟哝了一句：“不是说华国女人都比较喜欢文质彬彬的男人吗？”

虎静静虽然听不太懂，可是老虎是泰格还是能听懂的，“喂，什么叫我的名字叫老虎，我的名字是叫老虎吗？你不要误导歪果仁好不好，还母老虎，欺负我听不懂啊？”

她有心暴揍郝李迎一顿，可是又怕影响自己的形象，只好再瞪了他一眼。

一个下午就这样消磨掉。

赵飞扬想着要不要夜里去探一探城堡。

不管是不是有吸血鬼，白天是不宜行动的，明天第一批中医就会到的，那么今晚就是最后一个机会，想来如果真有吸血鬼，所有的布置都应该出现了，那么赵飞扬的窥探也就成了打草惊蛇。

爱法的话里有很多疑点，不过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出来的，还不如直接进入城堡看看。

赵飞扬自信自己又这个能力，神识透视，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地下三百米，周围的东西可以说是一览无遗，要是真有什么陷阱之类，赵飞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就在赵飞扬等着天黑的时候，华莱士伯爵城堡里，最豪华的那间卧室，一个美貌妇人捂着心口，按响了铃铛。

一个挺拔高大的中年男人冲进去，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女仆：“夫人，什么事？”

夫人转过脸来，赫然是一个华裔女子，三十三下的样子，她眉头紧皱：“快去叫普布诺大夫过来，我需要……嗅盐。”

一个女仆立刻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夫人，男子则开始打电话，另一个女仆已经奔出去倒水拿嗅盐。

很快一辆老爷车开出庄园，直奔镇上的诊所而去。

这时候，爱法正带着赵飞扬去拜访诊所。

虎静静拉着郝李迎去参观镇上有名的磨坊和风车。

牟平凉是跟着赵飞扬的。

爱法这才看出来牟平凉极像一个随从。

他心底对赵飞扬也由最初的好奇，变得敬畏起来。

普布诺是一个严谨的老大夫，恪守着小诊所医生的原则，那就是病人为上，只要有人喊一定出诊。

刚和赵飞扬喝了一杯花茶，两人交流着两国花茶的不同泡法。

奥地利人和德意志一脉相承，所以他们泡的花茶就是一大壶的水冲洗花茶之后过滤出来的，茶香不错，但是茶水很淡。

赵飞扬也看到多种可以入药的干花，自然知道这种花茶常年和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他从中医中药的角度解释花茶，只不过爱法的翻译就纯粹是业余水平，根本不能够听懂赵飞扬的话，也不能让赵飞扬明白普布诺说的。

好在两个人都是医生，就是不说话，一些东西也能交流，比如泡茶的手势，比如干花治疗那些病症等等。

连比划带简单的词汇，赵飞扬就和两人交流起来，而且有越来越熟练的趋势，这让牟平凉也觉得很神奇。

他在想要是将赵飞扬扔在这里半年，说不定他就能说很多语言了。

交流正欢，老爷车出现。

普布诺伸头一看，正色道：“估计维克多大公爵的老毛病又犯了。”

“维克多大公爵？他很老了吧？”赵飞扬轻轻问爱法。

爱法点点头：“应该有八九十岁的样子。”

暮霭中一辆黑色轿车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赵飞扬看着轿车若有所思。

“城堡的女主人呢？”

“女主人？什么女主人？城堡里面除了女仆之外没有其他女人了，维克多不吃女厨子做的饭菜，所以那里面也就是几个女仆，胖乎乎的，都是诺曼人的后裔。”

赵飞扬在想，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呢？

老爷车驶入庄园的时候，窗帘被合上，脸色苍白的美丽妇人，转了一个圈，一身黑色西装就出现在身上，里面是红色的衬里，领子露出一抹红色，将白皙的肌肤衬得格外美丽妖娆。

美丽妇人继续转圈，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他。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贵族，手里拄着金色手柄的手杖，黑色三接头皮鞋，看上去就像个老古板一样，不过他捂着心口，喘着粗气。

“让普布诺大夫上来。”

敲门声响过之后，普布诺走进卧室：“维克多叔叔，你的身体真让我担忧，要不要我住在庄园里，随时可以照顾您？”

老贵族维克多大公爵冷冷的说：“镇子里有什么异动没有？”

“来了一些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