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也在派人找您了,小的只好让船艘停在不知名的海岸边,要是皇后娘娘知晓您现下的样子,小的护主不力,还不砍了小人的脑袋。”
瑟缩地摸了摸脖子,“主子,小人的脑袋还要您保着呢。”
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方平之见园子如此忠心护主,为主子感到欣慰,也为主子忧心不已。拿起一旁的瓷钵中调配好消炎止肿的药,他用布巾沾着药膏往主子缝合的地方涂拭,昏睡中的君佑祺不知道是痛过头,还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除了初时不自觉地颤了下,然后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等他擦完药,园子又喂主子喝下治疗内伤的最上等药,又轮到方平之为主子的眼睛周遭的穴位针灸,以免主子流过血泪的双眼失明。
忙完,二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望着船窗外头,蓝天大海,天空早已放晴,光芒万丈。二人的心却下着暴雨一样的沉重。
他们要是救不了主子,就算真被皇后娘娘斩了又何妨。只是,可悲他们的主子,就算好了起来,一生不能人道,而主子却连个后嗣也没有……
霸天岛后山的一处空旷地上,灰色的骨灰与柴火灰混着,堆了很大的一片土地,一阵风吹过,将灰吹得更远。
那是岛上所有腐尸燃烧完后的灰烬。
骨都已经烧得脆透,风一吹便化成骨粉。
五名亲卫正在翻着骨灰堆,踩在骨灰堆上,又踩碎了许多烧透了的骨头。
暗影一身灰色衣着,走过来。
五名亲卫立即行礼,“东堂主。”
“都烧透、烧尽了吗?”暗影声音威仪。
“回东堂主,检查了几遍、烧尽烧透了。”
“那就好,你们可以先行回岛上厢房歇着了。”
“谢东堂主。”五名亲卫离开。
须臾,暗影亲自察视完毕,也准备走的时候,一双纤细的胳膊从背后环抱住他,他感觉背后的人将脸埋靠在了他的后颈项处,饱料的胸也在他后背磨蹭着。
他脊背一僵,“顾小怜……你别这样。”
小怜的声音从后边闷闷传来,“叫我小怜。”这几日,她不敢公然纠缠他,但,只要没人的时候,就总是过来对他嘘寒问暖,百般tiao逗勾-引。
对付不同的男人,要使不同的手段。有些男人喜欢矜持型的,有些喜欢妩媚的女人,也有些喜欢风-骚的。反正,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就会装出那样的性格,对号的打扮。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有哪个男人在她的引-诱下还不上-勾的。
至于暗影,这个男人的性子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被教主训练****的,性子有点冷。
她只能以着清纯柔弱的长相,加之不停地缠纠,以软化他冷硬的心。
否则,按他的冷性子,怕是她等到黄花菜凉了,他也不会主动示好。
效果出来了,她的示好,暗影由起初的有点反感,毫不留情推开,到现在,她的碰触,他竟然不太推拒了。
“小怜……”他声音有几分无奈,“你放尊重些……”
“就是因为尊重你,我才这样。”她的声音里盈满痛楚,“你是嫌弃我曾委身于别的男人,才不要我么?”
“不是……”
她的小手悄悄伸入他衣襟里,柔软的嗓音变得闷闷的,“以前我是为了当上北堂主,为了能与你平起平坐,才不得已为之。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唯有你。好些天了,你一再的拒绝让我好痛苦,再这样下去,我的心都碎了。”
他转过身,看到的是她梨花带雨的美丽面颊,她极美,长相虽逊于凤惊云,却亦是绝对的美人胚子,那眉宇间的忧伤馥郁,让他不自觉就软下了心肠,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
她仰首,可怜楚楚地望着他,似鼓起了勇气,捧起他的脑袋就把自己的红-唇印了上去。
软滑的感触让他一僵,猛然推开她,身影使轻功迅疾消失。
你还跑得掉?她唇角勾起坏坏的笑,同样内功一运,轻功飞纵,朝他追去。
浪打沙滩,波澜壮阔的大海边,她在海滩上找到了他。
他站在那里,一身的灰衣肃冷沉着,身形笔挺,还是很有气势、有魅力的。
只可惜,他的长相太平凡了。
反正也只是利用,无所谓他长得什么模样。总比教主那个恐怖的厉鬼好看千倍。
一到他跟前,她就死命抱住他,他还想推,她声嘶力竭地嘶吼,“暗影,你再推开我,我就去告诉教主,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你,我让他处死我,也省得我这样日日为了你以泪洗面、日日肝肠寸断!”
她当然不可能去教主那自寻死路,这么说,不过是吓吓他,晓得他舍不得自己。
“别去……”他有些慌了。
“那就接受我!”她又次吻住他,小手撕扯着他的衣襟,熟练地撩-拨起欲的火焰。
他想推,又没尽全力。
就这样半推半就,暗影毕竟是男人,对于一个投怀送抱多日的美丽年轻女子,他不再拒绝。
她压着他倒在了松软的沙滩上,先是她在上边,然后又到他上她下。
交-媾了很久。
事后,她躺在他怀里,装着喜极而泣。他以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怎么哭了?”
“我总算是你的女人了。”她苦楚地笑了,“只可惜,你心中没有我。”
“不是。”他将她拢在怀里,“顾小怜,我是喜欢你的。”
“真的?”
“我暗影不是随便的男人,纵然曾上青-楼解决那方面。但那也只是纯发泄,我从不碰良家女子。”
她心里一喜,“在你心里,我是良家女子?”
“小怜,不要妄自菲薄。”他扯过地上的外袍,盖在两人相拥的躯体上,“你的过去虽然……我能清楚你的无奈。以后,你不要再让别的男人碰。”
她柔顺地点点头,“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别的男人。”是不可能的。等榨干了他的利用价值……没用的废物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他又压-上了她,第二次ji情又持续了很久。
她气喘嘘嘘,却心里在冷笑,也有点满意,他还挺‘行’的。
刚勾-引得手,她也不急着从他嘴里套话,或者让他做什么事,以免他有戒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地,等他更在意她,才是她开始利用的时机。
隔天,六天前受命离开的亲卫带着凤惊云所需的药材与五千桶油回了霸天岛。每桶油的容量为浴桶大小。五千桶分别装在十艘大船里运来,大船靠岸后停泊在岸边。
另一名亲信则单独采买来了孕妇所需的安胎药、补品、食物等。
燕窝、人参、活鸡、鲍鱼……
装满了一艘**的小船。
也因是单独授命,小船的船仓里放着那么多补品类的东西,也没人知道。
凤惊云吃的食物可就丰富了。
用足够的药材开始余下的试验,一忙完试验,君寞殇就带她去洗手、吃饭。而且桌上总是等着一大桌好菜。
此时,顾小怜走到教主与凤惊云暂居的院子外,闻到了一股鸡肉鲜汤的香味,好久没吃到美味的鸡汤了,不由馋得慌。
刚想走进院子,不知哪里冒出来一名暗卫挡住她的去路,“北堂主,教主吩咐过,除了东堂主,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进入此院。”
“……”她面色难堪,“本堂主是北堂主……”
“教主说了,凤四小姐研药不得打扰,抗命者——杀无赦。”暗卫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并不因为她是北堂主而有多少恭敬,他们专门有一批人,只受命于教主,他只是其中的一个。
教主的暗卫可不会跟她开玩笑,顾小怜只好恨恨地转身离开了。
装着回到她自己的院子,又悄悄使轻功往暗影居住的厢房而去,走到门口,见四下无人,走了暗影的房间。
见他正盘腿坐于床上运气练功,她一脸抱怨地站在房里,气息很重。
他睁开眼,瞧她美丽的脸上摆明写着她在生气,“谁惹你了?”
“还不是教主……院里看门的暗卫。”可不敢说是教主本人。她说,“我原本是想去……”找机会勾-引教主,此话自然不可能对暗影说,于是换了个说法,“想去看凤四小姐,哪知被暗卫挡了回来。”
“你还是不要去了。凤四小姐研药,不分白天黑夜,睡觉的时辰都不多,把教主给冷落了,教主现在怨气冲天,万一教主心情一时不好,后果可没人兜得起。我现下没事都不会前去打扰。”
“还是你好。”她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朝他露出一朵微笑,“你深得教主器重,连教主的暗卫都调遣得动。”
“也不是所有的暗卫都调得动,能调遣其中一批而已。”
“在京城,听说行云阁教主遇赐,你调动了一万兵力?”
他颔首。
她表面上没什么,心下却十分的激动,拿捏住了暗影,别说助她登上教主夫人之位,就是颠覆半月教也并不是没可能。
将娇软的身子向他的胸膛依偎了过去。
他收起内力,将她抱个满怀,“怎么,你对调动兵力也感兴趣?”
“你是我的男人,我将来的依靠。”她状似不在意地道,“随口问问而已。方才我走到教主与凤四小姐居住的院外头时,闻到了鸡汤的香味,你说,岛上哪来的鸡肉熬汤?”
他据实说道,“教主特地命我派人去采买了一些补身的膳食,怕凤四小姐伙食不好。”
她心下泛酸,“岛上又呆不久,教主还真是有心。”
“那是自然,凤四小姐是未来的教主夫人,教主对她甚是宠爱。”他是说得不在意,她听着肺都快气炸了。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再本事,也不过是教主身边的下人,真正的真命天子是教主!她顾小怜才是教主夫人!
心里再气,她转个身躺到他怀里,面朝上,含情脉脉地瞅着他,语气揶愉地故作轻松,“教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娶妻?”
“原本我也认为不可能,不过……我觉得教主多少变了些。至少认识凤惊云以后,据我所知,教主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
“那可就稀奇了,听闻教主那方面强得能将女人活活玩死,他忍得住?”顾小怜差点被醋给淹死,直想将凤惊云的媚皮剥了,看她拿什么引-诱教主。
暗影似乎有点吃味了,脸色不太好。
顾小怜知道提别的男人的**太多,他不高兴了,于是,轻嗔,“怎么不见你像教主宠凤惊云那样,那么宠我?”
暗影思索了下,“采买的伙食很多,人参鲍鱼应有尽有,我一会下令让人给你拿点过来。”
她本来想拒绝的,久了没吃这些美味佳肴,还是馋得流口水,美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是你疼我。”
“你是我的女人,”他将她放到床、上,覆身压住她,“我不疼你,疼谁。”
见他欲亲上来的嘴,她伸手挡住,心下对凤惊云越来越恨,能当上北堂主,她从来都不是鲁莽之人,得多探探凤惊云的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地在他耳旁吹着气,她细细地亲吻着他的耳朵、颈子,“影,我一直好奇,你说,凤四小姐一个闺阁千金,养在深闺,娇娇弱弱的,怎么会研药那些玩意儿?她真能有本事研究出消灭疯尸病毒的药?”
“一定能。”他伸手解着她的衣衫。
“你那么肯定?”
暗影也没打算瞒她,“因为她是神医忘川。”
“什么!”顾小怜失声,有点不淡定了,“你说凤惊云是神医忘川?”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瞧你的样儿,那么激动做什么。教主看上的女人,岂会是废物。”
她是如临大敌了,还以为凤惊云不过是个相貌美点的草包,空有一副漂亮的皮相,她居然还有一身无人可及的医术,光是此点,就能助教主不少。
忘川的医术出神入化,传闻不少朝中大臣、商贾贵胄都欠了她人情不说,她名下产业无数,据闻钱财多得花不完。
这样的一个女人,而且有着天仙一样的长相,教主就是让她顶了她北堂主的职,怕是都不过份。
向来,太过优秀的女人,她顾小怜比不下去。
就不会再去比。
只会将其杀了,以绝后患。
“也是。”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教主的女人非同凡响,她又那么美……”忐忑自她美眸浮现,“暗影,你会喜欢她吗?”
暗影脸色一僵,“你说什么呢。她是教主的女人,做属下的,就是有一千个胆,也不会有半丝非份之想。”
“我也就那么一问……”她主动送上娇唇,嗔道,“你别生气。人家是怕你变心嘛。”
他板着的脸缓下神色,“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是,我的男人,我的相公……”她被他吻得咯咯笑了起来。看着身上的男人,她心中的危机感稍稍降低。
只要暗影为她所用,凭他的本事,哪怕除掉一个忘川也绝非难事。
她现下要做的,就是更加讨得暗影欢-心,现在只是初见成效,至少,他很多事都不瞒她了。一但他离不开她,她就好‘办事’了。
床幔放下,大-床-震了起来……
三天后,院子里,桌上摆着一个瓷盆,凤惊云将十几个瓶子里早前提取的丧尸腐肉腐液倒在盆钵里,君寞殇在一旁看着,暗影则在一边候命。
她又将盆边上的一碗药液倒入盆钵里,腐肉腐液‘啵滋啵滋’冒着泡沫响了起来,少顷,她舀了一勺子盆里的液体添进一旁一个笼子里放着的瓷制杯子里。笼子里关着三只饿了两天的老鼠。
三只老鼠一发现有吃的,立即抢喝杯子里的腐液,一会儿后,三只老鼠“吱吱”地惨叫了几声,都吐着唾沫倒地不起了。
凤惊云淡声启唇,“之前的实验只差了药材到齐,便可继续进行。三天前采买的药材到了之后,我又花了一天,研制出了消灭丧尸病毒的药。两天前,几十只老鼠喂过丧尸腐液的,吃了此药就死了,变成了巨毒的鼠尸。鼠尸的血肉再喂给普通的老鼠,老鼠死了,没变丧尸。普通的老鼠吃了我用药化解过的丧尸毒……”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效果就如你们刚才看到的,老鼠死了,亦没有变成丧尸老鼠。并且药水的成份很浓,遇上丧尸病毒,只会将其化解成普通的巨毒,而非尸毒。综上,此药水我已经配制了十大缸,将再其兑了水,洒在岛上各处、包括被丧尸的腐液污染过的地面、井水里。药水渗下去,本来就被暴雨冲淡了的尸毒,将会化解成普通巨毒,将来即便有人到了岛上误食了残余的渗入地下的丧尸毒,只会被毒死,不会变丧尸。”
暗影佩服地瞥了眼凤惊云。君寞殇则心疼地注视着她,“辛苦你了。”
“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她这些天日夜赶工,为的就是早日回京,以免更长时间地耽误着君寞殇回京掌控朝廷政局,“去把我研配的药水兑水均洒了,包括密道,等等,不要遗漏。明天再把五千桶油在岛上各处匀洒浇下去,混着柴木,把整座霸天岛全烧了!”
“属下即刻去办。”暗影领命离开。
君寞殇从背后环住凤惊云,“又是化解了丧尸残余的病毒、又是烧岛的,双管齐下,将来不管多少年以后,或者任何时候有人再来霸天岛,也不会再变成丧尸。为世人花费那么多心思,值吗?”
“我说了,不喜欢天下哪天会出现丧尸。不管是近期、将来、还是以后若干年。自然要杜绝后患。”她淡然笑了,“我行医一生,做的差不多都是利己的事。此件也算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址了吧。”
“本王的眼里,没有天下,只有你。”他环紧她的身躯,“惊云……”
她转过身,微抬首,注视他的面颊,他的左脸是戴着黑灰色的玄铁面具的,很神秘,右脸却异常俊美,此刻,他的眼瞳盈满了温柔的光泽,她却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接触到她的眼神,他伸手摸了摸她精致绝伦的脸蛋,“怎么那么看本王?”
“我总觉得你好危险。”
他一挑眉,“比方说呢?”
“哪天你要是不高兴了,假如岛上还有丧尸病毒腐液,你会不会取了,让之蔓延扩散到全天下?”
他沉凝了一下,“不得不说,你真是了解本王。”他拥紧她,“本来本王会的。你不喜欢天下有丧尸,那本王就不会了。但是……君佑祺会。”那个阴险的男人现在一定生不如死。他指不准会要全天下陪葬。
“所以……”她说,“双管齐下烧了岛之后,别说丧尸病毒,就是残余的毒素也全灭了,不论是君佑祺,还是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借此作乱。”
“嗯。”他低首吻着她的红唇,几乎是一粘上她的唇瓣,他就移不开,就想狠狠地要她!
可是,她有孕在身,没办法,只有忍……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厢房,让她睡到床-上,他的大掌随之摸了上来。
她以为他会忍不住要跟她那个的时候,他只是帮她捻好了被角,“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好好睡一觉。”
他坐在床边,她挺安心的,小手拉了拉他宽广的袖摆,“你陪我一块睡。”
“好。”他亦上-床躺到她身边,霸道地将她揽在怀里。她的身躯好娇小,玲珑有致,即使是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她衣衫下滑嫩的肌肤。
她的皮肤有多细如凝脂,嫩得似能掐出水,他是品偿过很多次的。
越想,他喉咙越是觉得干-渴。
她怀了孕还废寝忘食地研药,他几度劝,她都不听。他明白她是怕耽误他回京。而她不回去,他又不肯先走。
于是她保证肚子里的宝宝不会有事,让他别插手。
她那么地为他着想。
尽管她没有说出来,聪明如他,却心如明镜。
紧揽着她,不止是动欲。他那颗已经有了温度,却习惯了冰冷的心酸酸的,因为太爱怀中的女子。
她真的累了,呼吸平稳还有点沉重,才那么一下,就睡着了。
她是多么警惕的人,却放心而安心地躺在自己怀里,对他是多么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