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晋母的是震惊,因为她了解儿子对乔思沐的感情,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而晋父则是一种放松和欣慰。

他不动声色的又后退了几步,冷淡的看着晋父:“我答应你了,所以,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好。”晋父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勉强的说。

远处有呜呜呜的声音渐渐传来,那是救护车的声音,而他则抬起头来看向外面深沉的夜空,那里无星无月,似乎是一团浓墨一般怎么都化不开。

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他冷冷地听着救护人员跑了上来,飞快的将晋父抬在担架上,随后被送进了救护车里,晋母插不上手了,慢慢的走了过来,晋原低头一看,低自己一个头的母亲已经满脸泪痕,他刚刚如坚冰一般冷硬的心肠忽然软了下来,叹着气为母亲擦了擦眼泪,说:“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她闭着眼睛点点头,眼泪又重新滚落下来。

晋原从记忆中抽回思索,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陡然发觉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即将天亮,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

两人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手术室,虽然他们在医院里拥有着绝对的特权,完全可以在舒适的房间等着手术结果,可是以他们此刻的心情而言,宁愿等在离晋父最近的地方等待。

终于,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上面的红灯终于灭了,晋母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紧闭的门。

随即,房门被打开,晋父被推了出来,随行的还有好几个疲惫不堪的医生和一大群护士,一个个脸色惨白,看的出来他们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晋原迎上了他特意请来的心脏外科专家,对方落下口罩,看着他点点头:“晋先生,手术很成功。”

他经验丰富,知道病人家属在第一时间最想听到的是什么,果然就见晋原眼中的焦急褪去,对他点头表示感谢,他看在眼中话锋一转:“不过,令尊的身体很虚弱,要尽量安抚他的心情,不能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一定要平心静气。

晋母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照做。”

晋原沉声不语,半天才对他说:“辛苦了,谢谢你。”他说完朝身边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乖巧的送上一个厚厚的信奉,医生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跟接了一份普通的文件一样,极其自然的放进口袋里,而且脸上也没见到多少谄媚,而是依然很冷淡的说:“以后注意我的话,多休息,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周围的医生护士们看到这一情景,习以为常的没有任何奇怪的神色,而是依旧推着晋父进了加护病房。

虽然手术成功,但是因为害怕感染,必须在加护病房里呆上至少三天才能转回普通病房。

晋原和晋母对此已经有了经验,心里已经渐渐地安定下来,既然医生说了手术成功,那么至少是说晋父的性命保住了。

晋母年纪大了,心情一放松下来立即支撑不住,晋原把她扶进专属房间里休息,在床边看着母亲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才走了出来,这个时候还是林致诚跟在他身边,见他一夜没睡,就劝说道:“要不你也去休息吧,伯父的病房里有专业陪护,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明白,他是一定不肯听的,果然就见他听完之后摇头:“我去走走,你别跟来。”

林致诚心里明白他要做什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递上一只新手机,昨天的那部已经被晋父给弄到地上打碎了,眼前这只是他连夜弄来的。

他接了过来,没有对他的效率做出任何惊讶的表情,毕竟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如果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也太失败了些。

他走到走廊外,先是慢慢地抽了一根烟,心里想好了应该怎么对那个小女人说话,这才拨打了她的电话。

可让他很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打都没人接听,他心里泛起不妙的感觉,直接拨打了陈管家的电话。

平时陈管家的手机几乎是不会离身的,可是这次却是很奇怪的没有人接听,就跟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他皱起眉,心里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而在这个时候,乔思沐脸色大变的看着眼前的来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来人张着一样很和气的脸,胖嘟嘟的就跟一尊佛像一样,但他吐出来的话可就没那么和善了:“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晋老先生很喜欢阮湘湘小姐,不希望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发生……”

“而且据我们所知,你的存在已经曝光,已经让阮小姐很不开心,所以,请你立即从这里搬出去,作为补偿,这是支票,希望上面的数字能让你满意。”

他一口气说话,对着惨白着脸色的乔思沐虚伪的笑了笑,慢慢地推了一张支票过来。

她接过一看,看着上面那串长长的零,心里思绪万千,拿着支票没有说任何话。

来人见她看在眼中,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还以为她有多么冰清玉洁,原来也是见钱眼开的货色,于是在再说话的时候,话里的试探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强势:“希望乔小姐接了支票后能做到你对我们的承诺,不要再见晋先生了,我们会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相信是你抛弃了他,所以,请你走出这扇门后,就当自己从来都没见过他。”

乔思沐慢慢的看着手中的支票,然后抬头直直的看着他,眼睛明亮的几乎有点刺眼,然后,她将支票慢慢的推回来:“对不起,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来人的脸色一变,没想到她居然对于这么一大笔钱不动心,难道资料有误?

他沉下心,不肯相信她是不为金钱所动,宁愿相信是他们给的筹码太少,不禁带着鄙视的神情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