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死咬住(1/1)

终于逮住空站起来了,我用舌尖顶顶自己肿起来的脸颊,才刚一碰上去,就感受到了刺痛,我立马缩回自己的舌尖,吐出一口血水。

可能是不小心被打到了脸吧。商队中的人,经常就在外跋涉,力气也就不小。被这么多的人这样的打之后,我还能够站起来,真的幸亏我之前的好身体,不然,就这样被打趴下了,站不起来,那就惨了。

商队的人全部站在我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小圈,圈子中间就是我。他们惊恐,惊奇地看着我身上的伤口——伤口处全部覆盖住了鳞片。

我看到他们的眼睛在转动,面对我身上的异样,正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做,怎么办。这样的场景,我必须先发制人。

几乎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惯性,面对自己不熟悉,或者说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会很容易被人牵制着走,最重要的就是,在他们对着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产生了恐惧感的时候,就要充分的利用他们这段空白的时间。

要是我错过了这个时间的话,我等下面对的下场,说不定会比刚才的下场更加的惨烈。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百姓,会不会把我当成妖怪打死,或者烧死。

而我唯一可能牵制商队中的身份,那就只有一个了,就是神的使者——克里斯蒂安娜圣使大人。

忍不住叹口气,想着自己又要重拾老本行,有着无奈,我还是逃脱不了这个身份。

“无知的民众,神赐给了你们的头脑,你们却用来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我压低了自己的声线,让自己的声音有着足够的低沉,好便于我装神弄鬼说着最开始的时候,达吉斯用来骂我的话。“你们做出这样不敬的事情,你们就压根不配接受神的恩赐和眷顾,你们所作所为,注定被神遗弃!”

当我用祭祀文,说完这一句之后,我看到他们的脸色有着变样。这里的百姓,对着神的信奉可是到了一个难以言说的地步,而我说的文字,他们大多是听得懂的。

见着他们有了反应,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吾乃神的使者,专程前来考验你们。不妨你们竟然卑鄙下流到这个地步,竟敢对着吾动手,如此不敬神明,你们的所做,神必将抛弃尔等。”

说到这里,我就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了。毕竟,我会的语言不是很多,在神殿的时候,也对着这个不感兴趣。要不是达吉斯这个不通人情的老石头看着我,我才不会认真学习祭祀文。现在想想,技多不压身。

把达吉斯教我的,圣使大人说什么话说出来后,商队中的人的确被我唬住脚步下意识后退,给我的圈子比一开始大了些,不过,他们的神情还是很谨慎看着我。

我缓缓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是说不出的轻松。我的困境眼下是被解决了,就要思考,是继续跟着商队走,还是自己走自己的。

这漫天的黄沙,自己走,就有很大的可能迷失在沙漠中,最后只剩下一具累累白骨;跟着商队走,迷失不可能,但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要提防着。

“不要被这个人骗了。”冒出来的这一句话,瞬间打破了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

带着一些愤怒,我撇向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一眼过去,就是线条优美的曲线——阿德诺。他这样做,是想干什么么,难道他不知道,眼下所处的情况?

突然之间,我感到一丝寒冷,我忍不住抖起自己的身体,把眼睛移开了。我在这个地方,终究只是一个外邦人,我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地方。

在这样的的一个,根本就不属于我的地方,我能做什么事情,或者说,我能够干什么。什么都不能!

浑身发抖的越来越严重了,我想停止却怎么也停止不了。阿德诺,他在眼下的情况,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跟着我划清界限。我相信,在刚才,我被商队殴打的场面,他一定看得见。

可能是我对着他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吧。没有价值的人,活该被抛弃。

“神的使者,的确出现了,跟着你一样,是黑发黑瞳。只是……”阿德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伤太重,让他完整说出一句话不太可能,他的伤,还是没有好,“只是,圣使大人是身处在莲花之中现世的,怎么可能,会有着你身上这样的鳞片?”

说着说着,阿德诺看着我,也许看着的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身上有鳞片的,只有生长在地狱的人了,他们终年不见阳光,身上的皮肤逐渐被鳞片替代。因为生活在见不得光亮的地方,所以,内心中充满了丑恶,每到一处地方,都将会带来灾难。”

站在我面前的阿德诺,脸色是苍白的。身形是恍惚的,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商队中的人伸手l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果然是这样的。我冷笑一声,果真是因为我的身份原因,让他对着我充满了防备,不确定。而我身上鳞片的异样,也让他产生了灭掉我的心。

一个奇怪的女子,身居高位,不清楚目地,不知道来历,不知道能不能为我所用的女子,还是趁早弄死好了。

商队的人听信了阿德诺的话,并且认为,浑身是伤的阿德诺,是被我抓来的一个可怜人。他们的眼神更加的不善,看着我的眼神有着恐惧,恐惧中还带着恨戾。

“把我绑起来吧。”我把双手平伸向前,一副穷途的样子。身子还是在发抖,而我,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反应。

“……”商队的人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我,看着看着,搞不清楚我在搞什么事情。搞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是生长在那样的一个肮脏的地方,自然有了一套肮脏的生存之道。

“这个地狱爬上来的怪人,又在搞花样了。”阿德诺还是不放过我,死死咬住先前的话题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