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险起见,她找了把一次性手术刀,揣进包里。
觉得不放心,又备了支局麻剂塞了进去,还有针管,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他用强,就给他某个部位扎上一针,几十秒后,保管生龙也能变成麻虫。
走之前,给闺蜜尤悠去了个电话,把大致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末了叮嘱她,如果给她打电话,响一声,就立马报警,地址会通过微信实时共享,发给她。
尤悠噗地笑出声,“我没听错吧,真的是傅少骞?盛京城内大名鼎鼎的豪门贵公子傅少骞,人称四少的那位?”
“是。”
“这种好事怎么没让我遇到?淼淼,你不知道诺大京城内,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他竟然找上你,你就偷着乐吧。”
沐清淼无语凝噎,误交损友啊。
尤悠继续说:“没事,你放心大胆地去吧,万一他兽xìng大发,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赶过去,替你。”
沐清淼哭笑不得,认真严肃地向她强调了一遍事态的重要性,尤悠这才当真。
换好衣服,刚出医院大门,迎面走来两个彪形大汉,客气地说:“沐小姐,请跟我们走。”
知道反抗无用,沐清淼顺从地上车。
车子一路飞速行驶,一小时后,直达京郊最大的赛车场。
沐清淼暗暗松了口气,这是邀请她来观赏赛车的吗,干嘛不在电话里说清楚?
弄得人怪紧张的。
她跟着保镖走下车,只见巨大的赛车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简直就像个不夜天。
轰鸣的引擎声和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让人肾上腺素疾速飙升。
玛莎拉蒂、法拉利、兰博基尼等众多豪华超跑,一水儿排开,车型性感、炫酷,色彩缤纷、炫丽,令人目不暇接。
衣着清凉的辣妹,耸动着大胸和翘臀,在豪车旁搔首弄姿,夺人眼球。
沐清淼看得眼花缭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这时,一辆黑色豪华限量版布加迪·威航SuperSport超级跑车,像敏捷的猎豹一样奔驰而来,在沐清淼身边倏然停下。
车窗打开,露出一张冷冽又英俊的脸。
傅少骞依旧穿着纯黑色衬衣,漆黑眼眸在夜色下锐利而冷厉,没有一丝温度。
他扫了眼沐沐清淼,用命令的语气吩咐:“上车。”
沐清淼吃了一惊,指指自己,“我……和你一起?四少,赛车加人,会增加车子的阻力,直接影响你的成绩。”声音难以掩饰地发颤。
傅少骞眯了眯眸,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怕了就直说,但是,说了也没用。”
等于白说嘛,沐清淼回过头,看到拦在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硬着头皮说:“谁怕了?上就上!先说好了,上了这车,之前的账就两清了,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傅少骞微一颔首。
沐清淼不再废话,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驶到赛道上。
引擎轰鸣,咆哮声震天,十辆跑车瞬间冲了出去,如流星追月般,在赛道上竞相追逐。
跑车内,傅少骞神情凝重,紧盯前方,薄唇抿紧,车子以极限速度向前狂飙。
沐沐清淼脸色惨白,喉咙发干,双拳握紧,指甲快把手心掐出血了。
速度这么快,万一出事,就是车毁人亡的节奏,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们,哪里是玩车,简直就是在玩命啊。
几轮弯道后,布加迪遥遥领先,一辆黄色法拉利Enzo几次试图超越,未果。
最后一个弯道,出弯时,傅少骞突然调档,加速,急打方向盘,车尾猛地向外甩去。
沐清淼的心随之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冷汗涔涔。
紧咬在侧的法拉利,瞬间被抛了出去,在赛道上接连翻滚,发出轰隆巨响。
布加迪车身倏地横漂出去,那一瞬间,赛场上所有的喧嚣都停止了,死一般的沉寂。
沐清淼几近窒息。片刻之后,车轮平稳着地,飞一般地向前冲去。
清淼的心脏归位,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恐怕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她心情复杂地看向傅少骞,那人却出奇的淡定,仿若泰山崩于前的面不改色,又像是到达巅峰极乐后的寂寥,唯有漆黑眼眸依旧凌厉如锋。
最后,车子平稳地冲出了终点线。
欢呼声瞬间响起,震耳欲聋,一群人蜂拥上来,围住布加迪。
敞篷降下,傅少骞单手轻轻一撑,两条大长腿落地,动作洒脱又不羁。
清淼呢,是被人扶出来的,脸色纸一样的苍白。
布加迪交给手下人去保养,傅少骞把清淼塞进另一辆跑车,他发动车子直冲出赛道,向场外驶去。
半小时后,到达附近的山顶。
傅少骞打开天窗,凉风灌进来。
清淼呼吸到新鲜空气,重新活了过来。
一弯橘瓣儿似的淡月,悬挂在宝蓝色夜空中,满天星子似钻石般闪闪发光。
好美。
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了下来,鼻尖嗅到傅少骞身上,散发着好闻的琥珀香味,类似龙涎香,性感又诱huò。
闷骚的男人。
傅少骞突然倾过身,眨眼间,他的唇就贴到了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
他的唇,凉而软,吻,很轻,像冬日雪花飘落在脸上,轻盈,又浪漫。
清淼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睁圆双眼,一脸戒备地问:“你要干嘛?”
傅少骞浓眉微扬,伸出修长手指,轻轻地,掸了掸她的衣领,眼神玩味,凝视着她,语气轻佻地问:“你说呢?”
清淼一怔,突然反应过来了,右手迅速拉开包包拉链,从里面摸出手术刀,护在胸前,瞪着他说:“你不能碰我!”
傅少骞眯了眯眸,盯着清淼颤抖的手指,诡异地笑了,“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我失望?沐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清淼刚要开口,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手夺过她手上的手术刀,手一扬,扔了出去。
右手迅速扣住她的两只手腕,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信不信,我直接在这里干了你!”
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凌厉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她,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狠劲。
清淼双手被他紧紧扣住,腿也被他牢牢压住,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山风一吹,身上的寒毛全张开了,一种无力、恐惧的感觉悄然袭来,让她觉得特别难受,特别压抑。
好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她也曾这样无力过。
那种被人强迫的恶心感,像粘在皮肤上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
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要吐。
傅少骞见她脸上的痛苦,不像假的。
蹙了蹙眉,松开她,手挪到她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说:“想吐下去吐,别弄脏了我的车。”
沐沐清淼甩开他的手,头趴到车窗上,捂着脖子就开始吐,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吐出来。
傅少骞拿了瓶水递给她。
沐沐清淼接过,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半瓶,喝完后抚着胸口顺顺气,突然打了个嗝,她尴尬地捂住嘴。
傅少骞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忽然笑了,“原来是个纸老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先前的阴沉、冰冷一扫而光,这会儿又像换了个人似的。
沐沐清淼闷闷地瞪了他一眼。
傅少骞早已没了任何兴致,说:“报地址,送你回去。”发动了车子。
沐沐清淼留了个心眼,说的地址,离她家有一里路之距。
途中,沐沐清淼的手悄悄伸进包里,摸索着用针管抽出药水,万一他再有什么越轨的举动,直接上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