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妇人之仁(1/1)

“妈咪!妈咪!”半空又传来叫声。

夏小可睁开眼睛却看到原本被扔下飞机的夏小豆,此时就站在飞机上,全身被绑着,在飞机的边缘,摇摇欲坠。

“妈咪!我没事!”夏小豆大喊。

顾子齐也抬头,看到的确是夏小豆完完整整地站在飞机上,只是身后的人抓着他,随时把他推下来。

“少爷!刚才的小孩不是夏小豆!”田管家早就去检查了掉下来的尸体。

顾子齐大大松了口气,如果夏小豆死了,他真的不敢想象夏小可会怎样的伤心欲绝!

只有顾万祥镇定地昂首,“顾子齐,再不让我上飞机,接下来就真的轮到那小孩!当然,还有那个女人!”

顾万祥看夏小可。

半空中,夏小可脸色已经惨白,可是她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担忧地,眼底都是惊恐。

不!他绝对不可以拿他们冒险!

“子齐!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放了他!你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的今天!”明威见顾子齐犹豫,劝解。

“夏小豆!不要怕!妈咪在这里!不要怕!”夏小可冲着飞机上的夏小豆喊。

他那么小的年纪,就这样被人抵着枪站在飞机的边缘随时会被推下!

“妈咪!我不怕!”夏小豆小小的身子站在飞机上,看着夏小可,脸上是镇定。

顾子齐看了一眼,眼底是赞赏,夏小可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如他小时候一般,很有胆色!

夏小可是他的宝贝,而夏小豆是夏小可的宝贝!

就算等了那么多年又怎样!输掉了夏小可,他的全世界都输了!

“子齐!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啊!放了顾万祥,是纵虎归山!他不会放过我们!”明威已经看出顾子齐的决定,更是着急地劝,狠狠的,把枪抵在顾万祥的脑门,“放了夏小可母子!”

“明威!把枪放下!”顾子齐命令。

“子齐!”

“放下!”顾子齐大喝。

顾万祥依旧冷静的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子齐,你放心,这一枪,我不会怪你!今天的一切,我当从没发生过!还有温实我也要带走!”

这一枪指的是他腿上,被顾子齐打出的枪伤。

“不行!他弄出个假温浅玩弄本少!我不会放过他!”顾子齐断然拒绝。

“他玩弄的了你?我看你一早便看出那温浅是假!再说,那假温浅已经被你打死!那么多宾客在场,都知道是温实派了卧底对不起你在先!这一次他的名誉已然扫地!”

“顾万祥,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让你的人放了夏小可母子!”顾子齐看一眼夏小可,她的这些罪,不该受!

顾万祥看出顾子齐的心疼,更想把夏小可吊得高高好惩罚这个不孝子!

可是这时候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三条人命换我跟温实两条人命!公平的很!”顾万祥话音刚落。

飞机上又出现个女人!那个女人顾子齐可不认识!

那是夏小可的同事桑子欣!桑子欣一直被藏在飞机里,听到外面的枪声,早就吓得腿软!

“夏小可!呜呜呜呜……”桑子欣看着高空下面,都要哭了。

夏小可看到桑子欣,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她知道,自己给顾子齐添了麻烦……愧疚地看向顾子齐,眼底是痛苦的。

她只会给顾子齐带来麻烦,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吧……

顾子齐深吸一口气,抬手,“放人!”

温实也被带了出来,顾万祥的另一架飞机落地。

明威见顾子齐那么坚持,只得放开顾万祥。

“马上让你的人把夏小可母子放了!”顾子齐看着顾万祥上了自己的飞机,声音冰冷地吐出。

“放心,等我离开,他们会放!”顾万祥坐在飞机上,上面立马有医生来处理他的腿伤。

医生跪在地上,剪开他的裤腿,因为飞机震动,医生手一抖,不小心剪刀碰了他的伤口。

“啊!”

顾万祥一脚就把医生踹下了飞机,医生跌落,头朝地,身子挣扎了一下就死了。

顾子齐冷眼望着,顾万祥身后的保镖却心里颤抖。

“顾子齐,我从小就教你,别人伤你一分,你就还他一万分!绝对不能让他反击的余地!今天你为了一个女人,妇人之仁!注定成不了大气!”顾万祥在飞机上,居高临下地嘲讽。

顾子齐手捏着枪,真是恨不得一枪把人打死。

“放人!”顾子齐的枪指着顾万祥,命令。

顾万祥身后的温实早就吓得不轻,“顾总,快走吧!这里全是顾子齐的人!”

顾万祥脸上的笑容依旧,抬手,夏小可他们的飞机上探出了人。

拿到直接割开了绳子。

同一时间,夏小可,夏小豆桑子欣的绳子都被割开,三人纷纷坠落。

“夏小可!”顾子齐大吼,哪里管的了顾万祥。

夏小可一心记挂的分明是夏小豆,可是当她从空中落下,却第一时间去看地上的男人,看到他惊恐的眼,万年不变的脸上带着无力的恐惧和悲伤。

如果她死了,他怕是要心疼死了吧……

还有她的夏小豆,儿子,你还那么小,为何要受这样的苦……桑子欣,她公司唯一交心的同事,也因为她……

她死了,也许身边的人就不用那么多麻烦了吧……

“砰”有什么东西扔在她的身上,夏小可抬眼,是一个死人。

地上顾子齐把一个个人抓起来扔出去,如此可以减弱夏小可跌落的冲势。

同样的动作,桑子欣跌落的地方离顾圣权最近,顾圣权一手一人扔出去,用人肉垫子减缓桑子欣的跌落速度。

而夏小豆,因为身子小,人肉垫子砸上去反而把他砸伤。

明威和田管家只能派一大群人用手去接住这个小生命!

“夏小可!”最后一刻,顾子齐翻身一个跳跃,夏小可跌落的地方竟然是一块雕刻的艺术石块上!她跌在石块上,无论哪里着地,都是危险万分!

冲上去,顾子齐自己躺在巨石上,同一时间夏小可跌落,身子重重地砸在顾子齐的身上。

“噗!”他一口血吐出来。

顾子齐慌忙抱住夏小可,夏小可虽然脸色苍白,可是意识还清醒。

“顾子齐!”她是真没想到她这样还能活下来。

顾子齐整个人当成了她的人肉垫子,她砸在他的身上啊!看着他一口口的血吐出来,夏小可着急地快哭了。

“顾子齐!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呜呜呜……”就算被吊在空中,她都没哭,可是看到顾子齐满口满口的血吐出来,她着急地大哭。

“子齐!”“少爷!”

田管家和明威接到了夏小豆,已经派人送去治疗,桑子欣跌落在平地,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有夏小可跌落的地方是巨石,顾子齐用身子挡住了!

显然夏小可没什么事!反而是顾子齐受了重击!

顾子齐忍着胸口的剧痛,只是检查夏小可的身子,“有没有撞到?说话啊!”

“没有!我没事!没事的!顾子齐,你不要死……”夏小可紧张地不知所措。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死!”知道她没事,狠狠地把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又让你受伤……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是我又让你受伤了……顾子齐……真的对不起……”该道歉的是她啊!她是真的好抱歉,好抱歉……

她害的他被人威胁!她害的他伤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傻话……咳咳咳……”顾子齐剧烈地咳嗽。

“顾子齐!顾子齐!”见他剧烈地咳嗽,夏小可紧张地喊着他的名字抱着他的肩膀。

“快!送子齐回去!快!”明威着急地命令管家。

管家立马命人扶起顾子齐,夏小可想放开他,可是顾子齐抓着她不放,一定要牵着她的手。

“我来!我来!”夏小可自己扶着他走。

顾子齐几乎整个人架在她身上。

“轰隆”一声巨响。

顾万祥的飞机起飞,却在空中扔下一个炸弹。

所有保镖都扑了上来,想要护住他们的少爷,可是根本来不及!

只有夏小可离他最近。

夏小可本能地推开顾子齐,自己的身子覆在他上面,紧紧抱住。

顾子齐虽然受伤,可是此时此刻,怎能让女人挡在他上面,炸弹落地,顾子齐一个翻身把夏小可护在怀里。

耳边嗡嗡,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让他的耳朵失去听觉!

“砰砰砰!”天上顾子齐的飞机冲着顾万祥的飞机开火,顾万祥的飞机才盘旋了片刻迅速离开。

顾子齐捂着胸口率先起身,傲然站立,仰头看着顾万祥的飞机,这个可恶的老狐狸!

一个炸弹死了一大片的守卫,要不是他的守卫团团护住他们,恐怕他跟夏小可今日都要支离破碎!

“少爷!”管家踉跄地起身看周围的情形。

连顾万祥自己的守卫都死了一大片!

顾子齐看着那些陪伴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眼底凶猛的光,“全都厚葬!”

“是!少爷!”田管家欠身赶忙去处理。

顾子齐俯身拉起夏小可,刚才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把他推开!

狠狠的,把她拽进自己怀里,“没事了!”

夏小可脸上一片灰尘,却也挡不住她苍白的脸色,见顾子齐还能说话,她立马看四周找寻夏小豆和桑子欣。

夏小豆被护在顾圣权的怀里,桑子欣也没事。

所有人都到最近的宴会厅去疗伤,医生团队迅速赶来。

顾子齐忍着胸口的疼痛,看着这一片的伤亡,这些都是忠心护主的守卫!为了他,他们一个个用身体相互!

可惜死了那么多人,还是让顾万祥那只老狐狸跑了!

所幸!顾子齐把夏小可拉到自己怀里,这个女人是没事了!

宴会厅里,地上那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子,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夏小可第一眼就看到了台上今日的新娘温浅!

她的尸体已经冰冷,一双眼睛却没有瞑目地睁大。

夏小可呆呆地扭头看顾子齐,声音都在颤抖,“温浅她……”

“她不是温浅。”顾子齐淡淡地回应,让医生给他处理外伤,“不过是温家的老头派到我身边的卧底。”

“她……是你杀的?”夏小可问的时候,心里颤抖的很厉害。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鲜血染红他的衣袍,冰冷的眸子里带着血红的颜色,像极了古希腊里嗜血的战神。

“她该死。”顾子齐依旧冷漠。

“可是她再大的罪也不该是这个下场吧……”冰冷的台上,那个假温浅穿着最美丽最洁白的衣服,却躺在已经冰冷的血水里。

美丽的脸颊是绝望的悲痛。

这明明是她的婚礼,却成了她的葬礼……

一个女人就算怀着目的在一个男人身边,可是真到了嫁给他的地步,她一定是开心的吧!

可是她的新郎亲手杀了她……

“夏小可!谁都能因为她质问我!但是你不能!”顾子齐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你说过,董茹的事要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就是交代!”

况且这个假温浅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夏小可的不是!他不能容忍!

夏小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明白这样的滋味是不该有的。

她一直口口声声要为董茹讨回公道的!现在公道给她了!可是她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看着任何一个人的死亡,哪怕是最坏的人,谁的心里都不好过吧!

“顾子齐,她好歹陪了你那么多个日夜!你对她,难道一点恻隐之心都没吗?”她不该质问,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一点痛,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她为他的冷酷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