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正好,要不我们一起举行婚礼吧。”任然提议道。再看向陆修,他也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柯允什么都没说就是默认了,其实只要结婚就行,一起也没什么,更何况几个人都是共过患难的生死之交。

“不行不行。”薛凉睿说道,“不行,我们三个人是一起的,得等到我也要结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结吧,你们看好不好?”

“不好。”柯允和陆修异口同声的说道。

薛凉睿噎了一下,在没说话,大家都看着他笑了,等他结婚,席玉肚子里的孩子都该出世了。

几个人在这里说说笑笑,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大家都在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婚礼,任然也在满心期待着等待着新一个开始,临近婚期的一天,陆修高高兴兴的去找任然,说是要送给任然一个礼物,是个惊喜,任然左看右看,明明是空手来的啊,陆修就用一块布蒙住了任然的双眼,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走的时候看到任宏图,还跟陆修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姿势,陆修把任然带进车,“陆修,到底去哪啊?还要开车去,你是不是忘记带了?”

“那礼物是带不来的,你只能过去看,别急,一会就到了。”陆修温柔的说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听到陆修说了一句:“好了,我们到了。”

终于到了,任然都快睡着了,刚想拿下眼上的布,就被陆修阻止了,“等等,一会再拿下来。”

又走了一段路,任然感觉是到了一个房间,“好了,然然,睁开眼睛吧!”说着把布条缓缓地摘了下来。任然揉了揉眼睛,适应了所在环境的光线,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任然愣住了,陆修就看着她的表情,温柔的笑着:“你说你喜欢我的设计,我就自己亲自为设计了一所房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你啊,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找到灵感,这所房子是我早就想送给你的,也许从见你第一眼时,就想亲自为你任然一个人设计一所独一无二的房子。”

任然听着他说着,看着自己所看到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跑出去,在门口看整个房子的设计,只见实而精致,显得自然、轻松、休闲、质朴,与庭院的亲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结合,呈现一种美国乡村风情的生活格调。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华贵又不庸俗。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简洁对称突显沉稳,各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德国式的严谨。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传承了中华传统建筑的精髓,保持着传统建筑融古雅、简洁、富丽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风格。以大自然为皈依,推崇儒教,兼蓄道、释,含隐蓄秀,奥僻典雅。在幽静的山林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建筑的中与西结合得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任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听见他说:“以前老早就像动手了,可是一直没有空,你走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手了,当时我就想,都是送给你的,一定要与别人的不一样,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没有事情做,把你照顾好了,空余的时间就去画设计图,这份设计还是你给我的灵感,我依照你每天的睡颜想象着你在我身边发生的一切,才设计出来的,我把设计图给了大哥让他找人帮忙做,正好,刚刚完工,结婚后我们可以住进来了,以后席玉他们来找你时也可以住在这里,房间很多,不用怕豆腐渣工程,都是我哥亲自监工的,就算是地震,想塌了也没那么容易。”

任然看着这一切,心中溢满了感动,他总是能随时随地给你惊喜,不大的地方却玲珑精致,里面包罗万象,任然从来没有见过建筑史上有这么一笔,大胆的运用到了实践中,这就是陆修给她的惊喜,真是够她一辈子惊喜的了。

“然然,屋子的室内装修设计就交给你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共同完成我们的家”,陆修对着她深情地说道,“顺便也可以锻炼一下你的设计灵感和品位。”刚刚还在感动中的任然听到这句话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嘲笑她的品位。

当席玉和柯允来参观他们的新家时,席玉的嘴张的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了,柯允也愣了,不过随后恢复了自然,谁让人家就是干这行的呢!薛凉睿来的时候毫不客气,还说着,以后就可以在这里度假了。还要找更多的女朋友一起来玩,让席玉和任然一顿好揍。只是他们没有问出口,他和凯瑟的事情怎么样了,看薛凉睿这个样子,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也不好问。

婚礼那天终于来了,很早,吴妈他们就去了任然的家帮着收拾,任宏图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着,真是万事沧桑,想当初任然嫁给肖誉楚的时候,那时候前一天晚上是梅姨跟她说了一晚上的话,现在就剩下任宏图一个老头子了,他敲开任然的门,看到她在收拾行李,一下子眼眶就湿了,他的女儿终究还是要嫁人的,不能陪他一辈子。

“爸爸,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任然说道,又把他慢慢的扶进来。

“我还没老到不能走的地步,你这不是要走了吗,我来看看你,然然,你告诉爸爸,你爱陆修吗?”任然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任然点了点头。

“胡说,然然爸爸是过来人,你骗不了我,其实你很清楚你那是依赖,不是爱,任然就算是这样,就算是你不爱他,你也要学着爱他,肖誉楚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回来,你们也不可能有以后。”任宏图义正言辞的对任然说道。

任然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努力的爱他,为什么爸爸这样轻而易举的看出来,任宏图的一番话惊醒了任然,她不能抱着凑合的心思嫁给陆修,那样对她不公平,他对她付之以爱,她该报之以爱。

“然然啊,你这辈子太不顺了,也许这件事情过后,嫁给陆修,你会慢慢的好起来,陆修这个男人,说句实话,跟肖誉楚比起来,我更喜欢陆修,就爸爸来说,他可以给我的女儿快乐和幸福,他在我女儿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就凭这一点,然然你嫁给他,是这辈子做的最不会错的一个选择。你梅姨生前也跟我说过,陆修绝对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了,有的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对她好,有的人对你好,是因为他懂得你的好。”任宏图认真的跟任然说着,他多希望任然能够明白,等有一天他不在了,也不想知道她有后悔的一天,“然然,珍惜眼前人吧!”任宏图拍了拍任然的手,说完了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珍惜眼前人”,曾经梅姨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那时要她珍惜的人是肖誉楚,今天爸爸跟她说,要她珍惜的是陆修。

一夜未眠,第二天薛凉睿他们来到时候还吓了一跳,“哎呦,这黑眼圈浓的,要结婚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兴奋的睡不着了?哈哈哈……”任宏图过去一下子踹了他一下,“就你废话多,还敢笑,席玉姑娘那准备好了吗?”

看到是任宏图来了,才正经了起来,把任然笑的,心情忽然轻松了不少,“那个,任叔叔,席玉那都准备好了,让我过来看看。”说着又转过头对任然笑着说:“人家席玉可没像你似的,兴奋地睡不着,我去的时候,她还没睡醒呢,柯允在那急的跟什么似的,哈哈哈……”

任宏图过去又踹了他一脚,“任叔叔,你干什么老师踹我啊,我又没得罪你。”薛凉睿委屈的说道。

“让你笑的跟什么似的,我看着就难受。”任宏图理直气壮的说。任然看着这两个人斗嘴谁也不让谁的样子就感到好笑。

“好了,别吵了,化妆师来了,快,准备一下。”吴妈突然进来说道。

“对,然然。这个化妆师可是不得了,那是法国时尚界有名的化妆师,我可是亲自去说才来的哦,人家可是给赫本黛画过的,多少大牌一线明星想请都得排队呢!还有你跟席玉的婚纱,那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人,就是上次来找我那个人百忙之中亲自操刀设计的,你应该感到荣幸,还得感谢我啊!”薛凉睿看着正在换衣服的任然,自豪的说道。

任然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越过他去了化妆间,那时候薛凉睿绝对的感觉到了一种深刻的被无视感。

当到了婚礼现场,看到同样到来的席玉正在对着她笑,任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熟悉,温暖,仿佛昨天他们还在一起上课挽着手听歌,今天就已经一起结婚了,中间的事情就像是梦一场,原来,光阴,过的这般快。

当挽着爸爸的胳膊和席玉一起走在红地毯上向着新郎走去时,就不得不让任然想起和肖誉楚的那场婚礼,他说过的不离不弃,丧在了那场大火里。看着还在远处对面的陆修很远就向她伸出了手,任然笑了,这一刹那,她什么都将放下,只会是陆修的妻子,就像爸爸说的,珍惜眼前人。

你要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湮没,还是那时你正孤独的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微亮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薄暮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世界上汹涌的人群。他一一的走过所有人,怀着一颗用力跳动的心脏走向你。走向任然,陆修就像等了几千年,终于在他眼前,对他微笑,一如当年。有时候,不是最好的就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所有的人都为他们松了一口气,苦尽甘来,郎才女貌,只有任然知道,爸爸握着她的手时有多紧,递给陆修时有多难受,放下时有多洒脱。

在他们接受着大家的祝福的时候,在他们想要开始新生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在一个角落看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这一生,总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留不住的时间,挽不回的遗憾,触不到的梦想,忘不了的爱。

他们也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个身影的落寞,听说他们终于要结婚了,凯瑟抱着最后一点念想来到了这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入别人的世界,也许他本来就是属于任然的世界,更可笑的是,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去治好任然,明明该恨她的,她可以让她永远都是人人恐惧的丑八怪,可是却到处找人欠人情,就为了治好心爱的人爱的女人。

妈咪说她真是傻透了,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每次看见他,就会不自觉的向他身边靠去,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明明没有什么结果,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去奢望。

有心人总会看到有心人的,当凯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凯瑟看着陆修,眼神里的哀伤与绝望,深深的刺痛了薛凉睿的视觉神经。

同样的婚礼,同样的女主角,同样的他,任然的世界他走不进去,与陆修相比,他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旁观者,他把对任然的爱都埋藏在了心里最底层的角落,努力的让自己触不可及,可是看到凯瑟时,她那是滔滔不绝的教训着自己,毫不畏惧自己是谁,像极了当年什么都不怕的任然,他仅仅是想去认识带有熟悉感的人。

后来,接触下来,发现事情发展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竟然被这个外国女孩深深吸引了,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就想出来了,他太害怕,把她当成任然,很快的逃了出来,可是当站在她的世界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陷进去的只是自己而已,人家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倒是每次去看任然的时候总会神采奕奕,原来那里的人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陆修,陆修,好不容易有个人会把任然当成宝贝不离不弃,自己怎么会容许别人来破坏他们的好事呢?于是,带着八分真情两份私心开始对凯瑟进行了疯狂的追求。如果可以,他愿意放下玩世不恭,只对她一个人认真,结果,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薛凉睿等在凯瑟的门口的时候,从门口里出来的两个人真心的刺痛的他的心,凯瑟挽着一个外国男人说说笑笑,两个人走两步就不时的拥抱拥吻,薛凉睿那是真心的感到了心痛的滋味。原来,这场独角戏里,入戏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薛凉睿正是知道凯瑟在做戏给他看,凯瑟心里的人是陆修,就算得不到,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堕落,美国人虽然放,但是与凯瑟接触下来,就知道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自己趁着任然婚礼回国了,没想到凯瑟也来了,对她来说,应该是心痛的吧,或许她只是迷恋着陆修,误把仰慕当成了爱。

席玉的孩子八个月了,席玉看起来已经是大腹便便,腿肿的都快走不动路了,柯允还是像喂猪似的喂她吃饭,反抗了很多次,可是每次最先妥协的还是席玉,这就是拒绝不了美食诱惑的后果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着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了一个鸡腿边吃边看着她的任然。任然身材苗条,不同的是,身材是越来越有料了,前凸后翘,让谁看了都会流鼻血的那种,在看看自己,谁看了都恨不得快走几步,真是被柯允还惨了,陆修把任然养的可真是好啊!

任然现在在家里,不是浇浇花,就是看书,有时候还把大家召集起来举办个沙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自己去任然那里多住两天柯允还得跟着,不许这不许那的,想到这里,觉得更委屈了,当初为什么一心软就嫁给他了呢?“怎么样吗?到底能不能去啊,别人可都来哦,你家到底谁说了算啊,要不我去跟柯允说。”任然开口说道。

“我们家以前当然是我说了算的,可是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我说了就不算了,我也想去啊,大家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要不我在跟柯允说说?”席玉失落的说道。

“去说说,我们这么多人照顾你一个,还不如他一个人照顾你吗?跟他好好说说,拿出你席大小姐的气势来。”任然说着还做了抬起一只手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

席玉下来大决心似的点了点头,“那我去了。”说着越过还在床上吃东西的任然,向着书房走去,中间还回过头来说“然然不要吃了,把油弄到床上,跟在床上吃东西一样,都是罪不可赦,柯允是会杀人的。”

“你怎么不早说?”爱在吃着的任然听到席玉的话,赶紧放下手里油不拉几的烤鸡腿,可是悲惨的是,下床太着急了,鸡腿还是掉到了清新的小床单上。

当时任然想死的心都有,上次在他家吃香蕉,香蕉皮随便扔到地上,正好被刚刚下班回来的他踩了个正着,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任然差不多两个月都没进了他家的门,而却也不许席玉去自己家,最后还是席玉一孩子为威胁,软硬兼施,任然才得到“大赦”

现在把鸡腿弄到了床上,这比香蕉皮好像还要严重,这是作死的节奏吗?

书房里,“老公,亲爱的,让我去吧,在外边野营多有意思啊,你在部队里不是经常去吗?让我去吧……”

“不行,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出来问题谁负责啊,再说,跟着任然去,我就更不放心了,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去照顾别人,开什么玩笑?”柯允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不会的,不是还有陆修和薛凉睿吗?他们总会照顾我的,还有付易和吴妈,连任然的爸爸也会去的,他们都去了,我们不去不合适的。”席玉哀求的小脸就差拿个碗端到他的眼前了,可是他就是不吃这套。

忽然,席玉就站了起来,掐着腰说:“我告诉你柯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次我是去定了,任然在的地方我必须在,有任然的地方就有我,你的儿子现在就想出去接近大自然,这是勇敢的表现,不能抹杀了,你敢揍他吗,来来来,你敢揍他吗?”说着,席玉还得寸进尺的上前几步,挺着个大肚子颐指气使的问道。

柯允不耐烦的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她,“任然都把你带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在我儿子没有出来之前,你们不许一起出去。”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出去,就要出去……”席玉一听,就吵起来,任然还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单上的鸡腿不知所措,听着他们吵得不亦乐乎,心里越发的害怕,“一会柯允不会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吧?怎么办呢?”